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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竟敢打我?他本来就是个妓,我说……”

  没来得及说完话,右颊又被狠狠接了一拳。段舞扬的拳头不但是职业级的,还具杀伤力;被他的拳头连打两拳,他就晕了过去,唇角慢慢渗出血迹。

  爱德华身边的同伴一直冷冷的看着他被打,一点也没有想要伸出援手;甚至在服务生来的时候,还站在段舞扬这边帮忙说话,让警卫将晕过去的人给带走。

  “你不是他的朋友?”段舞扬奇怪地看着这个长相俊秀的男子。



  他微微冷笑。“我也是他口中的技,你觉得我们会是朋友吗?”有谁会甘愿当个男妓,而且被人在大庭广众下,甚至是情人面前侮辱,这是他们这一行最不堪的情景。

  段舞扬笑着向他道了声谢。

  瞧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不屑,男子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心里羡慕这个叫伊恩的人有着这样好的一个情人。

  萧风音不知道结果如何,他一直处在惊恐的失神状态,下唇已经咬出血迹还不自觉,双手在桌下绞紧得发红。

  看见他的模样,段舞扬拧起剑眉,直接来到他身旁坐下,伸手将他紧绞的双手分开,抬起他的下巴。“别这样,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轻轻张开嘴巴好吗?别这样伤害自己。”他抽出纸巾替他擦去唇边的血渍,温柔地设法将他的下唇与贝齿分开。

  萧风音原本交握的双手失去倚靠,只好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喉间发出近似哽咽的声音。



  “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我的肩膀借你靠。”他这样辛苦的压抑自己,让段舞扬看了好不忍心。萧风音依然强忍着,仿佛呼吸困难地深深吸着气。

  段舞扬暗叹了一口气,张开手臂将他揽入怀中,明知道他听不见,他还是一句一句的在他耳边呢喃安慰。

  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就在自己耳边,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从皮肤渗入体内,直熨到心坎里,僵硬的四肢这才渐渐松弛,他缓缓地伸手揽住他强壮的身躯。

  直到这一刻,他脸颊贴着他炙热的胸怀,如此真实的感觉让萧风音发出细微的哭声;接着.晶莹的泪水开始在眼中凝聚,缓缓的滑落。

  段舞扬听见他模糊的哭声,酸涩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风音说过他很软弱.这样软弱的性子是如何捱过那段不堪的过去?他好想知道,好想给他安慰。

  点好的晚餐已经送来,段舞扬始终没放开双手,让萧风音在他的怀里哭个痛快;直到餐点渐渐冷了,天色变得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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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萧风音回家后,一路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他仁立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打开客厅电灯的段舞扬良久。

  当他转身的一刹那间,萧风音紧握的白皙双手迟疑地缓缓比着。

  你知道我是个孤儿……

  明白他好不容易卸下心防,想对他说出藏在心里的秘密,段舞扬于是上前拉住他的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真的想告诉我再说,我不逼你,不论你的过去如何,我都会以和现在同样的态度对待你;你是你,别人赋予你的一切并不代表你,懂吗?”他温柔地蹲在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着。

  萧风音摇摇头。我愿意跟你说。

  他的秘密意外的让他得知一小部分,而他袒护他、保护他的行为,让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坦承一切过往的勇气,现在不说,他恐怕再也没那勇气下赌注。

  段舞扬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会很细心的听。”

  看到他说“听”这个字,萧风音微微笑着。我在孤儿院的日子只有到十三岁,院长开孤儿院的地方治安很乱,因此当惟一能保护我们的院长一死,就有许多帮派份子将那一块不大的地当成争夺的一部分。忆起当时的情景,他仍能感受自己与其他孩子无措的混乱。

  那时我们惟一的办法只有逃,等不及政府的人来对我们做出其他安排,大伙儿纷纷逃离那里。我不知道其他人逃到哪里,只知道自己在身无分文的逃脱下饿了两天,然后被一个好心的女士带回家,她的名字叫珍·史都华。比完后,他拿起客厅的白纸将那个放在心里怀念的名字写下。

  一开始我以为珍的家里只有她一人,第二年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常常外出不归的丈夫。这次他没写出那人的名字,早已受伤的下唇再次受到摧残。

  段舞扬弯身握住他的双手。“别这样,放开你的唇好吗?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虽然他什么都还没开始说,可是不难猜出他不堪的命运应该是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

  在他温柔的视线安抚下,萧风音停止咬下唇的动作,舍不得地移开双手再次开始比画;而段舞扬则干脆坐过去揽住他纤细的腰。

  我跟珍的日子本来过得很快乐,可是他回来了,常常用一种可怕的眼光看着我。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眼光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直到有一天珍到隔壁城市拜访她的朋友,他就乘机强……强暴我。最后的字句他比得好辛苦,纤弱小手颤抖了起来。

  “该死!该死的。”段舞扬心中怒火丛生,直接将萧风音移身坐到他的大腿上,是要安慰他,也是平息自己的怒火,更不要让他瞧见不停从自己口中逸出的怒骂。

  我不敢告诉珍,因为她真的很爱那个人,我怕伤害到她,也怕她不相信;也许他就是这么吃定了我的软弱,因此那档事从不曾间断过。他在家里的时候,珍的心情很快乐,虽然有几次怀疑他为什么这次会停留这么久,可是我们什么也没说。直到珍发现自己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末期。

  珍不是有钱人.平常她赚的钱正好够我们三个人吃喝,为了庞大的医药费,我只好出去打工,还可以躲开那个人。因为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学会做菜,饭馆的老板很快地就雇用我这个才十五岁的孩子,并且说如果我很认真工作,等我到十六岁成年,就帮我加薪。

  那时候离我十六岁的生日只剩下两个月,他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叫李靖,他说那是中国古代一个名将的名字。

  因此中午到晚上的时间我就在饭馆工作,早上送报、送牛奶,中间的时间做一些零工,晚上饭馆的工作做完就去当商店的夜班工作人员。一天要做四份工作,虽然很忙,但是这样不但不用见到那个人,还可以赚到珍的医药费。

  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坚强。段舞扬伸手在他的面前比着,心疼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必须遭遇到这么多的事,而且他都忍了过去。这样的他,哪里软弱了呢?

  谢谢。萧风音仰头瞥了他一眼,露出笑容,低下头时,蓝色的眼睛失神的盯着远处的某一点,又将思绪带回过去的那一段日子。

  我工作了快两年,当我再五个月就满十八岁的一天,珍在医院去世了。在那之前,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她,她一直很坚强地忍受病痛折磨,死去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她带着浅浅的微笑离去。珍不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去的一瞬间,都是那么坚强快乐的一个人。

  也许是再也不用担心医药费的关系,那个人又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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