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英国后,她一定要把这些「丰功伟绩」全数告诉奶奶。
黛比突然矛盾了起来,她原本是要去告状的,怎么到头来却变成去宣扬功德的了?严格说起来,她还是无法原谅柳茜芸的。
当然,她说过的自当算数,只不过……她只说勉强的原谅她,可没说不告她的状喔。到时候还要看她大小姐心情而定,她可以不定她的罪,但奶奶可一定不肯饶她无罪的。哈哈哈……黛比得意洋洋咧着嘴笑。
就在此时,她与那女子擦身而过,因为距离相当近,也因为对方是个长相如此「突出」的美人,虽然那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但黛比却差点尖叫……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随即又回眸一瞥……
喉结!她没看错吧!是真的!可是……怎么可能,这女人……难道不完全是女人?可是她明明看来,无一处不「女人」。
女人怎么会有喉结呢。
圣经上不是这么说的,如果夏娃吞下了禁果,于是女人有月事,亚当没吞下哽在喉头,于是成了喉结,什么时候有人把它给纂改了吗?那么她到底算不算是女人。
黛比垂下头怀疑的思忖,不经意的瞥过一双似曾相识的鞋子。
那是一双非常特殊,而且让人过目不忘的鞋子。
鞋子是细致的绿色草绳编成的夹脚式休闲鞋,上头有一朵朵天然的干燥花,她还记得穿在那上头的双足也是极为奇特的。
黛比归根究底的精神不灭,她斜眼一掠……银色的指甲油,老天真的就是「她」。不、不,该是「他」才是吧。
黛比确定那天,在她失明前的两个小时,她曾在赌坊的赌桌下见过这只脚和左老大在谈话。不不,是双脚的主人!
当时她就心疑惑过,而且现在证实她的怀疑并没有错,「她」真的是人妖。
一个人造的女人。他们谈论着要包什么东西带回去之类的话,她记得其中还提过一个蔚什么诺爵士的,还有什么C3R7……当然她记得相当清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提了那个混蛋朗翰斯,引得她不得不倾耳去听。
说也真是的!左老大和这人妖的组合也真够奇怪的,说的话也奇怪,在她领教过左老大的阴险后,她多少得提防这个人妖。
可是她与他们宿无冤仇,说提防未免小题大作,但既然左老大想谋害她的「郎」,想必这个人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黛比狠狠白瞪了人妖一眼,不管「他」是人是妖,只要「他」敢动她夏大小姐的如意郎君一根寒毛,她就会不客气的把「他」是人妖的秘密公诸于世,到时候这船上的无聊观光客不用口水把他淹死,光是异色的眼光盯也会把他盯得投海自尽,当然这是黛比自己尝过的,她知道那比什么都让人难过。
黛比眼光警告般阴狠的扫荡,直到人妖离开了甲板,她相信「他」已经知道她的厉害了,无地自容的溜之大吉了。
黛比满意的一笑,忽然想起杂乱的舱房,她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还有她要给「郎」一个天大的警喜,她要他和她分亭重见光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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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您交代的任务银衣恐怕无法完成。」银衣垂着双肩,气馁的立在豪华气派的书桌前报告。
隔着超大的书桌,蔚蓝诺背对着银衣,舒适的坐在黑色牛皮大椅里抽着菸斗。
「银衣,你是我万中选一的出色特务,这不过是一桩微乎其微的事,比起你在西伯利亚的工作,这简直就像吃饭一样轻松。」
「不,您不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蔚蓝诺难以相信像银衣这样自信精湛的特务,会说出这么心灰意冷的话。
「哦!什么样的不测风云?」
「我们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奇怪的女孩破坏……」银衣气结的颤抖。
「喔!」
「这次我亲眼见她把我们的精心计划给毁了!」银衣忍不住哭了,她知道身为一个受过严格磨练的特务,竟会情绪失控的掉泪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但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她是谁?」蔚蓝诺低沉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据我所知,她是朗翰斯的未婚妻。」银衣擦干泪,毕竟她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懂得适时收放自己的情绪。
「喔!她有那么厉害吗?逼得你打退堂鼓!」
「如果我的任务再继续进行下去……」银衣突地支吾,显得有难言之隐。
「如何呢?」
「她……她会是把我是人妖的事说出去!」
「喔,她这么说吗?真大胆,她不知道你亚洲闪电神枪手的封号吗?」
「不,不,她不是当着我面说的……而是我感应到的!」
「她怎么看出你是……」
「她看到我的……喉结!」
银衣说完,对蔚蓝诺维持了三秒钟的沉默,不知是征忡还是意外。
「她不是双眼看不见吗?」
「不,她的眼睛又圆又亮,好得很。」
「喔!」蔚蓝诺表示怀疑。
「是真的。」银衣当然没有必要为这种事说谎,隐约中她似乎可以感应到蔚蓝诺的笑意,若是凡人的心思她很容易就可以捕捉,但她这位神秘雇主的心思至今却令她难以捉摸,总是在几乎触及他的思想边缘时又无主的让人困到原点。
可以预知的是,蔚蓝诺伯爵的磁场强悍过她,以至她无法感应,她只能以直觉来判断她的想法。
「别担心,只要任务一完成,除了酬劳,我还会给你一笔到瑞士整型的费用。」
「可是……」
「银衣,你是一个能飞天遁地的超能力者,还怕一个小女孩吗?」蔚蓝诺开始有些不耐,以银衣一个日本忍者出身、又在中国内陆受过严格的特异功能开发训练,却在不明原因下成了变性人的特殊背景,怎也会有一般女人婆婆妈妈的性质呢?
「不,我感应到了,她很爱朗翰斯,您知道爱情的力量,恐怕她一怒为情郎而不惜一切的打击我!那我……」银衣再怎么特殊,终究是个凡人,敌不过可畏的人言。
「你放心,我不会给她机会的。」
「喔!伯爵大人,难道你要……」
「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安心的把任务完成。」蔚蓝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有了主意,便不再赘言,示意银衣退下。
「是,大人。」银衣住了口,不敢违背,恭谨的退出。
蔚蓝诺咬住菸斗,无由的泛起一丝笑容,但他的笑意是谲变难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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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了,黛比终于盼到她的郎,她躺在沙发床上,睡眼朦朦中,看见他正低下头俯视她。「嗨!瞌睡虫,擦药了!」朗翰斯拿了药瓶在她眼前晃。
「你怎么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是不是又去赌坊了。」黛比打呵欠兼流眼泪的坐起,她揉揉眼看向「好久不见」的他,他比她存藏在心底的那个影像更英俊迷人,她认真的觑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的一厢情怀已完全向他倾泄了。
「小管家婆,这么会管人。」朗翰斯伸出食指点了点她淘气的鼻尖,黛比皱起鼻朝他吐舌头做鬼脸。
「没办法,谁要你不检点。」黛比爱莫能助的耸肩,可爱的雀斑笑意可掬的闪烁着,如同天上的星辰。
「小鬼,你愈来愈得寸进尺了。」朗翰斯揪起黛比。
「哎呀呀,开开玩笑嘛!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她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