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哪有什么秘密?”
趁着岳继禹点菜的同时,谢均菱将他们刚刚争论的话题, 以及她与岳继禹相遇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钜细靡遗地交代清楚。
“我我我……”半举着右手,冯崇尧的情绪显得有丝急迫,“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谢均菱同样举起右手,作出个请的动作。
“姑姑你说,你打算要帮我舅省钱?”真是太奇怪了,他没听错吧?
“对呀!”提到这个,谢均菱就有一箩筐的活想讲了,“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生意有多冷清……”
等到谢均菱抱怨完,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了。
“唉呀!这些都不是重点啦!”冯崇尧很高兴终于又轮到他讲话了,“重点是,我记得我舅名下不是有很多股……噢!”噢的一声后,冯崇尧突然停了下来,没再多说。
“怎么啦?话怎么只讲一半哪!然后呢?很多什么?”谢均菱颇感疑惑。
“没……没有啦!”舅的长腿在餐桌底下杀气腾腾地重踩了他一脚,看来他得转个好理由了,“我的意思是……嗯……我舅名下的侦探社名气不是很大吗?应该有很多客人啊!怎么会没生意?”
“咦?真的吗?”她们公司名气很大吗?
“当然是假的,”岳继禹抢回对话权,“你别听这小鬼乱讲,他是电视看太多了。
“危不危险?”一直默默无语的谢冠人这时也插话近来,“安不安全?”
“放心,”岳继禹的肯定回答极具安抚作用,“你姑姑族的是内勤,只负责公司内部的工作,没有危险性的,更何况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她!”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相信有心人士必定听得出。
说爱太牵强,毕竟他们相识不深,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珍惜她,而这……是—种很甜蜜的感觉。
“什么动不动的?”谢均菱看来是在座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人了,“你们在讲什么啊?”谢冠人没作什么反应,低头吃他的中餐,他就暂且相信他的保证吧!毕竟他是崇尧的舅舅。
“到底是……”没人搭理的谢均菱还想多问些,不过……
“舅,你说,”冯崇尧自行又开辟丁另—个新话题,“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听我的吩咐了?”
“哪有?”岳继禹连忙开口为自己叫屈? “你看我穿得还不够朴素吗?”人家要注意他,实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呀!
“我看也是啦!”不就是随便—件T恤1加牛仔裤,冯崇尧点点头,“可是你怎么就是有办法到处招蜂引蝶呢?”他小舅引起的那场骚动很难不让他注意到,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讲他的。”谢均菱也同仇敌忾起来,“招蜂引蝶!”
喜欢就会想独占,所以她讨厌有这么多人注意他。
“喂喂喂!你们讲那是什么话啊?”那种局面难道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不理他舅舅,冯崇尧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人一般,开始大吐苦水了。
“姑姑你都不知道,”他对着谢均菱尽情倾诉他以往那些恐怖的遭遇,“每次我跟我舅—起出门哪,说有多辛苦就有多辛苦,他总是……”
就这样,在冯崇尧无奈的抱怨、谢均菱深有同感的附和、岳继禹不时地为自己辩解,以及谢冠人偶尔穿插的一两句冷言冷语的过程中,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
第六章
灰涩阴暗的角落,似乎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所有肮脏丑陋、邪恶污秽的人事物,通常也特别容易聚集到这种地方来。
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光明与真理,正义更是不可能实现的名词,有的不过是无尽的堕落与糜烂。要真是跌入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那势必会万劫不复了!
“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开口说话的男子戴着一副黑不透光的墨镜,隐身在屋子里最阴暗的角落,就连出声问话时也是背对着屋里的众人。
“报告老板,”屋内唯一屈身跪地的女子先是打了个寒颤,接着才吞吞吐吐的应话,“我可能……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回答完毕,女子便即刻低下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无言地传达出她的害怕。
“还要时间?”被唤作老板的男子阴恻恻地开口。他生平最厌恶那些办事不力,却老爱将过错推诿给时间的人。
“嗯……这……”女子惊惧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刻划在那张标致的脸上,“岳继禹并没有立刻接下我的生意,他说……要再多考虑几天。”
她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根据组织给她的资料,岳继禹向来是性好女色的轻浮男子,这次为了诱他上勾,她可是从头至脚、由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整过了,怎知岳继禹的反应竟是这样?
“多考虑几天?”男子以极缓的速度转过身来,“你该不会是在暗示我,你已经让岳继禹起了疑心了吧?”
他的计划就是要让岳继禹自投罗网。
而委托岳继禹找的那个人,是他从泰国重金礼聘回来的职业杀手,也就是说,当岳继禹找到那名杀手的那一刻,就是他要去见阎王的时候了。
“不不不,不是的,”女子手头并摇,害怕一个回答不好,便教自己丢了小命,“绝没有那种事,只是那天我到侦探社去的时候……”女子赶忙将那天的经过,仔仔细细地交代清楚。
“哈哈…”男子听完解释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张嘴狂笑:“我就说嘛!他的本事绝对都是靠谣言成就来的。
他就不相信那个岳继禹真有什么三头六臂,几年前的那场失败,只能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意外,虽然这个意外让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是这一次他要岳继禹——
血债血还!
“哈哈哈……”男子疯狂似地大笑着,许久后,他才停止笑声,开口下令:“我要那位打杂小妹的身家资料,连同她的祖宗八代全都给我查清楚,不准有丝毫的缺漏,否则……”厉眼一扫,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威吓更是令人不敢轻忽。
“是,老板!”底下的人像是训练有术般,个个是面无表情,对于长官的命令只有绝对的服从,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至于你,”男子再次正视那位抖如风中落叶的女子,阻隔在墨镜后方的双眼让人完全无法猜测出他真正的心意,“我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事情若还是没办妥的话,你……就不必再回来了。”他撂下狠话,可嗓音却是异常的轻柔。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只会成为他完美事业的小缺陷,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问题。”话意虽是极为自信,但女子的声音却像是要哭出来—仟,“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让老板失望的。
可以尽情挥霍的人生还在眼前等着,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地即将得到的—切。
今天正好是冯谢二人组第一次段考结束的日子,再加上明天就是周末,于是岳继禹便答应带冯崇尧及谢冠人去夜钓。
他们计划在凌晨二点半出发,因此为了避免岳继禹东奔西跑接人的麻烦,他们决定今晚全在谢均菱家中留宿,等时间一到再一起出发。
“喂喂喂!”冯崇尧突然将头硬塞进电脑与谢冠人之间,“你这样毫无人性地把我晾在一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