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客当然好。”谢均菱笑开了—张嘴,她最喜欢让人家请了,“但是可别吃什么大餐,公司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进帐,我们省着点,随便吃吃就好了。”
“随便吃吃?”她还真是一心为他打算,什么都帮他注意到了,“好,那咱们就随便吃吃。”
开学典礼在正午十二点时划上了句号,熙熙攘攘的人潮开始慢慢步出学校大门。
“舅,我—定要跟你说—件超正的事,哈哈!真……真是太……太……好……好笑了!”显然是真的很好笑,因为冯崇尧笑到岔了气“咳咳……实在……咳……很好……咳……很好……笑……”
“又没人跟你抢着讲,我建议你可以先喘口气再说。”岳继禹皱皱眉头,不能理解冯崇尧干嘛这么自虐。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丁!”过了好一会儿,冯崇尧说话流畅多了,可还是断断绩续地带着笑声,“就是……哈……方才我们班的导师时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啊,班上的一位女同学都还没走到讲台,就先跌了个狗吃屎,而且啊……”
说得口沫横飞的冯崇尧和他舅舅并排走在前头,谢均菱则是和谢冠人跟在后面。
他们刚刚才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准备走向岳继禹所说的随便吃吃的餐厅。
“冠人,你在生气吗?”谢均菱像个小可怜似地,轻轻扯着谢冠人的衣角,“我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谁知道路上会塞车啊!而且严格说起来,我也没有迟到啊,校长致词前我就已经坐在家长席上了耶!更何况……”
“谁在跟你计较这个啊!”谢冠人口气不善地打断了谢均菱的辩驳。
“不是生气这个,那你干嘛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不讲话,还摆那什么臭脸色给我看啊?”
“我哪有?”一样是不甚热络的口吻。
“你明明就是……”正想说些什么的谢均菱,看到了领位的服务生已经上前来招呼了,所以决定暂时休兵,一切等到了座位上再说。
“好,你给我说清楚,”谢均菱指着她正前方的谢冠人,继续他们方才的话题,“你是有什么地方不满的?”
她的话当然也引起了坐在地旁边的岳继禹,以及坐在谢冠人旁的冯崇尧二人的好奇。
谢冠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不佳地来问看着她和岳继禹。
“什么?”谢均菱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这个无聊的原因跟我闹别扭?”
谢冠人同样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盯着他姑姑,眼神中则流露出些许的不以为然。
“还敢说不是什么无聊的原因?”谢均菱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懂得要降低自己的音量,“我跟他认识又怎样?谁会知道那么凑巧,他刚好是崇尧的舅舅啊!”刚刚发现时,她自己也很惊讶咧!
谢冠人丢出的回应却是责怪的眼神。
“我哪有不告诉你啊?”谢均菱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如果早知道他是崇尧的舅舅,我怎么可能会不介绍你们认识嘛?”
谢冠人这次的回答,则是斜睨了他姑姑一眼。
“当然是真的啊!”她怎么可能骗他嘛!“而且我从来也没向你介绍过任何一位我的老板呀!没一次见你这么介意过。”
谢冠人的回答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眼神先是跳到了坐在窗户边的一位客人身上,然后才又转回他姑姑身上。
“不一样?”谢均菱不能理解这个回答,“哪里不一样?不就都是老板嘛!”
谢冠人则是坚定地再次摇了摇头。
就是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啊?算了,算了,谢均菱决定放弃,“好好好,不一样就不一样,反正哪,我绝对不是故意不介绍你们认识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所以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喽!”这样应该可以算是解释清楚了吧!
“我本来就没在生你的气,是你自己在那里穷紧张。”他不过是替她担心,怕她被骗,幸好对方是崇尧的舅舅。
她家的冠人就是这么贴心,“我当然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不过下次脸色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看?”
谢冠人这次同样没出声回应,不过那是因为他的发言权被人抢走了。
“哇!这真是太神奇了,杰克!”冯崇尧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姑姑,你真是太厉害丁,单看冠人的眼神和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真是太令我佩服了,你一定要教我!”好羡慕,好羡慕喔!
“那还不简单,多跟我们家冠人在—起就行啦!”默契就是靠培养的嘛!一动一静,崇尧配冠人,岂不给他互补得将将好。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和我舅舅没办法?”冯崇尧满脸怀疑之色。
“当然没办法呀!”岳继禹决定替他解开这个疑惑,“冠人是懒得讲、话又少,所以才能跟他姑姑用眼神交流,至于你嘛!天生聒噪,怎么可能达到人家那种用延伸就可以会意的地步呢?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舅!”冯崇尧的口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我这张嘴好歹也替我赢进了不少的奖状、奖品,像是朗读比赛啦、演讲比赛啦、辩论比赛啦!我哪次不是得……喂!你们懂不懂礼貌啊!”他话都还没说完耶!怎么大家就各看各的Menu,不理他了?
“水。”谢冠人较有义气些,还知道要暂时离开手上的菜单,拿了杯水给冯崇尧。
“快看看你要吃什么吧!”岳继禹也出声提醒他,“人家服务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喔!好啦!”冯崇尧无奈应好,要不然能怎样呢!他可不想演独角戏啊!
“这是怎么回事?”谢均菱拿起菜单挡住自己和岳继禹,因为她打算和他讲悄悄话,“不是要你随便吃吃就好,怎么现在我们会在这种菜单上虽看不到价钱,但也知道不便宜的餐厅中出现?”
刚刚地忙着和冠人沟通,所以没注意到,现在有时问好好估量,才发现这家餐厅的高水准。
“别担心,”岳继禹同她一起咬耳朵,“为了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他拍拍胸口,彷佛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咳咳……”有人在大声咳嗽,不过男女主角很显然是太忘我了,一点儿也没听见,继续他们的悄悄话。
“你的意思是……”谢均菱带点鄙夷地斜昵了岳继禹—眼,“你打算打肿脸充胖子?”何苦呢?没必要为了这顿饭,搞得之后三餐不济吧!
“咳咳咳……”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什么打肿脸充胖子?“我说应付得来就是应付得来!好歹我也还是—家侦探社的老板吧!”
“是啊!”她朝岳继禹弯唇——笑, “门可罗雀侦探社嘛!”
“咳咳咳咳……”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久。
“女人!”他像对待哥儿们似地搂住谢均菱的肩膀,“敢情你是对咱们这家侦探社,以及我这位老板很
不满意是吗?”还会转个弯,暗批侦探社没生意。
“小女子岂敢!”她学古人礼仪,拱手作揖,“您大老板花大钱都不眨一下眼了,我这个小职员在旁边还
喳呼个什么劲啊!”
“小职员是吗?”岳继禹帅气地露齿一笑,“你说话的口气倒是一点也不小啊!”
忽地,挡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菜单被人拨了开来。
“讲什么我们不能听的秘密啊?”冯崇尧首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