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没变,她只好挪了身子和他同床共枕。
她无声无息的下床梳洗,换好衣服后往然别湖走去,一到湖边就看到尚似雨坐在大石头上钓鱼,她带着轻笑走向他。
“你怎么这么早来钓鱼?”她以为每天早上只有她会到然别湖畔走走的,想不到这个视睡美容觉为命的人也会到这里来。
尚似雨别有深意的笑着,“不敢在家里睡,干脆出来钓鱼,今天中午可以加菜。”他特意拿起一旁的鱼篓,里头还真的有不少只的大鱼。
“为什么不敢在家里睡?”她不明就里的问。
他诡异的笑道:“怕听到怪声音我会心理不平衡。”
范迟荷当然懂他的话,脸上不由得一阵燥热。“谁跟你说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一定会有怪声音的。”和单夙枫在一起心中总会无比的平静,因为他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我也没说什么声音啊,你为什么脸红?”他故意调侃她,因为很少见她这么女性化的一面。“你自己想到哪儿去了?”
“你……”范迟荷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想解释可是在他笑得跟贼一样的神情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是帮你动好手术了吗?怎么你讲话还会结巴啊!”其实偶尔整整范迟荷真是不错的乐趣,不过他难以想象的是,他俩在黑海三个多月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男人不是圣人就是无能吧!
“雨,你在乎那种运动吗?”她习惯也喜欢单夙枫的亲吻与拥抱,可是从没想过上床这件事。
尚似雨将垂落到身侧的头发又撩回身后,将钓竿插在一旁的石砾中,一脸正经的看着她。“我是男人,会希望我爱的那个女人真的属于我。”
“精神上的同存难道比不上肉体的结合?”她不相信肉体会比精神重要,人是用大脑思考的不是吗?
“荷……”尚似雨无奈的摇头叹气。“精神上的需要和肉体的需要是不一样的。”不怪没经验的范迟荷不懂,要怪单夙枫没有好好的教。
不过他还真不懂那个男人的思考模式,明明像别人动了她就得下十八层地狱的模样,可是他却只是想每天和她一起“睡觉”,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爱与欲分得清楚的人?或者他俩真的在谈“蠢蠢”的恋爱?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他大笑他的愚笨,竟然会放过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乖乖的睡在她身旁。
“可是……”
她正想反驳她的话,就听见单夙枫的声音传来。
“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应该轮不到你管吧!”他走近她身边占有性的轻轻环住她的纤腰,眼中还有明显的严肃。
“呵!好!你们的事。”尚似雨见他来了就动手收起钓竿想走人。
在经过唐毕馨和侯靖耘的事情后,他打死都不敢靠近眼睛被爱情蒙蔽的男人,免得像他的兄弟一样被打。
“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躲?”单夙枫不解的看着他正想离去的背影。
尚似雨耸耸肩提起他的鱼篓,“第一,你看起来很凶。第二,你看起来很爱荷。第三,你不够理性。综合以上论点,如果我和荷走得太近,我一定会莫名其妙挨揍,所以我还是闪远一点好。”
也不是他打不过他啦!只是他是和平主义者怎么会打人,再者,万一这个男人误会他和荷的关系气跑了,他上哪生人出来还给她呢?
单夙枫因为他坦白的言论而怔愣了下,也重新对面前这个男人下定义,对于他的好奇大大的提升。
“别管我是谁,把你的荷看好比较要紧。”
尚似雨当然知道他在猜测他的身份,所以拍拍他的肩膀提着鱼篓就离去,他才不想当个电灯泡。
单夙枫拥着范迟荷替她拨去散落在她颊边的长发。“怎么那么早就醒了?”他在听到关门声之后也跟着醒了,一发现不见她的人影只有残留的余温,他二话不说的就跟着她出门。
“最近养成的习惯,如果早上不来然别湖走走会觉得很可惜,早晨的空气是最棒的。”尚似雨不提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还好,现在被他这么一讲,让她觉得在他的环抱中有点不自然。
他也敏感的知道她的尴尬,虽然刚才没有将话听得很清楚,可是依他的判断也应该相差不远,每天与她同枕为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安全感需要,他也有欲望,可是他却不想吓跑枕边人,总得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他并不希望自己在她的生活中是一个突兀的角色。
“怎么了?”他轻轻的放开她,拉着她的手漫步在湖岸的道路上。
范迟荷脸上突然一红,脑中一晃而过的是两人裸裎相对的画面,她突然如遭电极般迅速放开他紧握的手,一脸尴尬的望着他。
单夙枫体贴的笑了笑,“别在意那男人讲的话,也别把我和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想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不需要他那种相处模式,至少在你说同意之前,我不会。”
给她尊重是他能做的,得到身体并不能给他们感情上什么样的保证,他只希望她的心能与他同在,而不是单纯的肉欲交流。
“我的反应真的那么明显吗?”她曾听姐姐提过她是个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她以为最近这几年应读改善了,可是他却还是轻易的看出她的尴尬。
“我怎么能不懂你?”他走到湖畔沾湿手帕,又走回她身边。“我自私的希望这世上只有我能懂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的情绪。”他承认自己是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可是却不希望是以征服的方式让她爱他。
“我也希望能懂你。”范迟荷乖乖地让他拭着脸上的灰尘,之后温暖的双手覆上他因为湖水而冰冷的手。
“我相信你可以。”他希望的是彼此的了解而不是同床异梦。
范迟荷给了他一朵温柔的浅笑,第一次主动的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感谢他的相信。
黑海
“既然已经醒了又何必再装睡呢?”一个站在黑暗中的男子,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回荡在房间里,让原本还在假寐的戚皖棠只好起身。
“二主有什么事?怎么会半夜到我这里来?”戚皖棠恭敬的喊了一声,语气里特意强调着二主,希望他别忘了自己是黑海的另一个主人。
“单夙枫那个家伙到哪去了?”黑继焰不客气的问,并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讽刺,敢来到这里也不必在乎他的尊重与否了。
“我不知道二主可以直接喊主人的名字。”戚皖棠坐了起来,打开一旁的桌灯让整个室内顿时亮了起来,也看清楚了黑继焰脸上的不怀好意。
“他就快不是了。”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食指轻轻的抬了一下他的眼镜。
戚皖棠冷笑了声,“他只是出门一个星期就让你们蠢蠢欲动了?”
他对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感到讶异,黑氏与海氏宗族的人早就想将单夙枫拉下主人的位子,所以他才会要单夙枫尽量安抚人心,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人只是表面顺从,私底下早就计划许久,就在等现在这一刻。
“他只是个私生子,根本没有办法统驭黑海家族,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尽早离开那个位子,免得到时候黑海里发生内乱。”
“不过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坐主人的位子吧?”黑海的二主并不只有他一人,黑海原的儿子何其多,只要是黑海原的儿子都是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