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严老啦!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天到晚碎碎念、管东管西的,真后悔让他金盆洗手回归平静生活。”严非情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原来如此。”方世界哈哈大笑,他从不知严老会有女人般的行径。“看来你还是让他感到操心,他真的很疼爱你。”凭着多年的交情,若非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才不屑浪费口水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掳获了方董一颗放荡不羁的心?”问严老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掩着嘴神秘兮兮的一笑,像个傻瓜似的。“这么多年也从不见你身边有任何女人,难道方董清心寡欲?”
方世界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庭景,映射在透明落地窗上的是张忧愁的面容。“我一直在等,等我的另一半出现。”
“难道这几年都没有一个适合你的吗!”方董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吧!
方世界转过身又从身旁经过的侍者手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空才回答:
“有一个对象,过去是我的荒唐行径逼走了他,再多的抱歉后悔仍是得不到他一句原谅。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新来过,我这次一定会会好好把握住他,不会让他从我手中溜掉。”
严非情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方董的话让他想起另一个人,如果换作是自己他也不可能轻易的饶恕对方;但是看到方董这个样子,他又觉得万分不舍……
对方也会像方董那样深情等待二十多年,只为换取爱人的一句原谅吗?
蓝娜冷哼一声,这简直是痴人说梦,绝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方世界看着他异常的举止,幽幽的说:“有时候太过执着不但让自己痛苦也伤害别人,等到百年之后想说都来不及,只能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
严非情听到这一席话心中一惊,他怎么这么糊涂一时流露出情绪呢?
“方董,你是后悔自己等太久了,还是抱怨对方太执迷不悟?”严非情唇沾着酒杯边缘,半合着眼故作不经心地问。
“我从不后悔这么多年的等待,我只希望天底下这种遭遇我一个人承受即可,别再有任何后辈加入。”
“或许没有人傻得跟你一样。”严非情微扯嘴角,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也嘲笑对方的痴情。
根本就没有人会如此待自己。就算有那也只是醉梦一场,早就成为过去的回忆,醒来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增添彼此的伤害罢了。
算了!算了!不去想那么多。
今天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跟方董讨论两个人的爱情观。
严非情一口气把剩余的酒喝完,方世界告辞。“有空请到寒舍坐坐,顺便帮我劝劝严老不要像只老母鸡碎碎念,趁着这段时间出国走一走,就算他要环游世界三十圈我也绝不敢哼上一句。”
“你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让严老知道你的意图,可就吃不玩兜着走了!”
“我相信方董的为人,不会专道人是非的。”严非情欠了欠身转过去,走向早已不知站在众人中多久的今晚大主角--帕瑟洛总裁谷寒烈!
“你终于回来了。”才走到人群外围,他马上被华特生抓住。
“跟方董聊天很高兴。”严非情有技巧的闪避那双大掌,敏锐的感觉让他知道围处在人群中的主角正看着他得力的手下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举动。
“是吗?”华特生提高了音量,幸好会场上的人把注意力都摆在谷寒烈身上。
“你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不高兴我来参加你可以直说,我马上就回去,至于合作方面也就不用谈了。”严非情板着脸说。反正他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谷寒烈没发现他的存在,至少在表演前一礼拜解约一事也足够引起他的关注;说不定到时会有一场竟想不到的见面方式。
也许,他今晚不应该出现。
华特生一听,马上惊慌失措的安抚他:“宝贝,是我的不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太小心眼了,我不应该随便乱吃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会场上的主角介入他们俩。
“发生什么事了?华特生。”谷寒烈虽然是问华特生,眼睛却是盯着他旁边的人。“这位是……”
“总裁,他是夺得我们这一场台湾表演的严傅公司总裁--严非情。”华特生在内心感谢谷寒烈的及时出现,赶紧替严非情介绍,这下子他绝不会说要退出的话。
“你好。”严非情率先伸出手。
谷寒烈仔仔细细的打量他,无视举在半空中的手,直到众人议论纷纷才握住他。“恭喜你了,严秀一。”
这个严非情分明就是严秀一!
“我想总裁认错人了吧!我叫严非情。”严非情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交给谷寒烈。
谷寒烈瞄了一眼就把它交给身旁的助理,“严非情是吗?是否真的无情呢?”
严非情露出腼腆的笑容意有所指的看向华特生,“这或许你可以私底下请教跟我相处过的华特生经理。”
对于他的意有所指的答案让谷寒烈当场脸色一沉,眼中隐藏的杀气直扫向华特生,让华特生害怕得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我想对于合作一事,或许我明天可以拜访贵公司谈论一下细节。”
“欢迎,我明天定空出时间等待帕瑟洛总裁的大驾。”
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只认为严傅公司取得了这笔大生意,可是这之间的波涛汹涌只有当事者两人才知道。
那一天晚会一结束,谷寒烈马上就留下华特生了解为什么这场生意会由严傅公司取得,以及套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答案可真的让他一夜未成眠,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泄……
隔天一早,侦探社就把有关严非情的调查报告呈现上来,谷寒烈翻着一篇篇的报告,脸色益加阴霾,到最后那份报告下场是被他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车座的另一边。
他松了松打好的领带,闭上眼沉思该如何应付严家的报复行动。
当年他对秀一所做的事,他早就料想到严家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他没料到这场反击是在事件发生八年后,在这八年之间报仇的机会多的是,为何要等到这时候才动手呢?他们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
至于严非情到底是不是严秀一,这一点单凭昨晚短短的会面,他一时无法肯定,因为两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他今天决定探访严非情,顺便试探他到底是否就是严秀一。
如果真的是,他只能说他昨晚的伪装真是成功,连他都差点被瞒骗过去。
两人的第二次会面,仍是十分客套、生疏。
“这是我们所推出的方案,请你过目。”
爰可拿出一份资料放在谷寒烈面前,就转身离开。
严非情开始针对这份报告向谷寒烈做详细分析,在中途偶尔谷寒烈会提出几个问题,但是大多数时间他的一颗心都是放在讲解的严非情身上,如雷达扫射的目光丝毫不放过严非情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找出他的破绽。
“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说的吗?”严非情最后询问着对面的两个人。
谷寒烈把资料交给助理,不发任何一语,一双湛蓝的眸子更是迎向严非情的目光,像是在窥探什么似的。
“谷总裁好像有什么话要私下说的样子。”严非情早就练就一身好功夫,才不会害怕他锐利的鹰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