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劭月要问血迹的由来,他却发现红潮从劭月的脸上炸开,他好奇她到底要问什麽,有趣的等她嗫嚅开口。
「就……有……有一次我在你的房间看到,为什麽你……你的房间里有……有保险套?」呃,她已经在心里练习这个问题好几百回了,当要说出来的时候却依然不够爽快流畅。
问完了以後,柳劭月往旁边挪了一步,双手拚命的搓著,她感觉红得像蒸熟的脸不断有热气沸腾出来。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范文畬也愣了半晌,才朗笑出声。
「因为我打你的主意根久了,我承认我是壤男人。」他笑了,拉过柳劭月一绺青丝,凑在鼻子前面闻著他熟悉的发香。
「以防紧要关头我拒绝是吗?」她没好气的说,早就有那种被算计根久的感觉了。
「我是男人,这也是我保护你的一种表现,不过一直无用武之地就是了。」他还是温柔的笑著说,脸上硬直的线条在柳劭月面前添了几分柔情。
「呃,呵呵,蕃薯……还是地瓜烤好了吗?」
「蕃薯和地瓜是一样的,柳劭月,我也发现一个问题。」他看了看时问也差不多了,挖开土窑,将烤得表皮焦黑的地瓜一个个挖了出来。
「请说。」她吃著范文畬剥好皮递给她的地瓜。奇怪,她有不好的预感,他好久没有连名带姓叫她了。
「你没说过你爱我。」他像闹别扭的大男孩一样看著柳劭月。
柳劭月差点被嘴里的地瓜噎到。果然边讲话边吃东西很危险,就算在说话的那个人不是她。
「一定要说吗?我们尽在不言中不是很好吗,呵呵。」她又一迳乾笑。
「尽在不言中是对那些结婚四、五十年的老夫妻而言——因为该讲的话都讲完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沟通,而我正缺你说那三个宇来稳固感情。」他对柳劭月的感情早就矢志不移了,现在要稳住的是柳劭月对他的感情。
看柳劭月一直低头吃著地瓜,许久等不到回答,他又拉住柳劭月披散的长发。
「喂,你手上都是地瓜屑,沾上我的头发了……」她的抗议在范文畬的瞪视下越来越小声,「为什麽一定要我说?你又没有……」「说」这个宇在想到刚才他们一幕幕亲密的画时打住,范文畬总爱在吻完她时说那三个宇,而且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呃,你虽然有对我说爱,可是天晓得你是不是只爱我的身体。」毕竟他太会挑时间了,那种耳语呢喃没有一次不听得她面红耳赤。
「只爱你的身体?」
她看到范文畬在听到最後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对不对?发现范文畬很少不高兴给她看,唯有她质疑他的感情时例外。
「我知道,我知道,你好爱好爱我,好疼好疼我,你没有白疼,也没有白爱,我全都收到了,结果你满满的疼爱把我宠坏了,才会随便乱说话,我不乖。」她撒娇的窝进范文畬的怀中。
他因不悦而收紧的下颔不多时又放柔了,「看来我以後要多虐侍你,才会有人发现我的好,才会爱我。」没有办法对柳劭月摆脸色,她这辈子是吃定他了。
「谁说我不爱你的。」太快的反驳将真情说溜了嘴。
「有进步,这次就饶过你。」
她没有看错吧?范文畬在傻笑,傻笑!
「一句话真的这麽重要吗?」她不懂。
「把心里的话讲出来真的那麽难吗?」他反问。
柳劭月被问倒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让我讨厌用爱当作条件。我爱了你,是不是代表我做什麽事都要经过你同意?要顾虑你,还要被你设限?」就是觉得这样爱一个人好伟大,她才会被范文畬的付出感动。
「什麽前车之鉴?」他不晓得柳劭月还对他筑起了一道小小的心墙。
叹!叹了一口气,柳劭月大略的请出刘耀奇的种种纠缠。
「其实我很纳闷,为什麽他拐不到我,而你拐到了。」她对刘耀奇真的只有讨厌。
大概,相爱不需理由吧!
「有这麽一号人物,而你现在才告诉我?如果发生危险怎麽办?」范文畬眯起好看的双眼。现在,他脑海中掠过的是一慕慕求爱被拒而酿成悲剧的社会新闻。
「有那麽严重吗,」柳劭月单纯的思考模式没想到太远。
「这种人是不晓得放弃的,也许是感情上的自卑造成自大,你如果碍於情面不拒绝,他会以为你是矜持但心里已经默许他了,你如果拒绝了,那他的世界会只剩征服你的欲望,最後不择手段。」他在帮里也曾处理这类感情纠葛,所以懂一些。
「哇!我真怀疑这整件事你都有参与。」范文畬分析得比她还贴切。
「这种人你以後……」他正想告诫柳劭月要多注意。
「我又是哪种人?」突然,竹篱笆外出现刘耀奇的身影,他脸上是盛怒的表情。
「你要小心那种人会跟踪你,或偷窥你,想等侍你弱势的时候伸出援手来个假英推救美,或根本制造你的弱点威胁你。」范文畬无视对方,将未完的话说完。他站起身,将柳劭月完全挡在刘耀奇的视线之外。
怎麽会有这种笨蛋!
柳劭月看著偷听他们讲话又很理直气壮站出来的刘耀奇,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她很想爆笑出声。
刘耀奇冒出来时她也被吓到了,接著是有一点点被侵犯隐私的生气,但最後想到刘耀奇居然笨得现身,她只剩下想狂笑的冲动。
这是,做贼的喊抓贼吗?
「别太生气,对身体不好。」蹲在范文畬修长的双脚後面,她扯扯他的裤管,好体贴的说著。
「这种人不值得生气,我只会有想扁入的冲动。你好好侍著不要乱动,乖。」他和柳劭月之问还是甜蜜的氛围。
刘耀奇更看不过去,他怒指范文畬,对柳劭月咆哮,「这就是横刀夺爱的野男入?他到底有哪一点好?让你抛弃我选择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叠被揉绉的纸条丢在地上。
天啊!碰到刘耀奇,她永远只有仰天无言的份,这堆说他坏话的纸条他都能从垃圾桶中挖出来?
很想骂刘耀奇「神经病」,可是那样太不淑女了。刘耀奇完全自以为是,完全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她敢打赌她的拒绝在刘耀奇脑中一定变成什麽打是情、骂是爱。
他自导自演的能力真是太神奇了。
「我们有这麽伟大吗?那是什麽?」范文畬对刘耀奇的口气也根讶异,回头看著柳劭月苦笑。
她摇头,回以一脸无奈。「一堆心里想想的废话,不过全是事实。」
刘耀奇趁著这空档,笨拙的翻过及胸的竹篱笆,一把扯住柳劭月披散的发。
「啊!」没料到刘耀奇这麽疯狂,柳劭月被扯得痛叫。
「你别得寸进尺!」在柳劭月夺回发尾的同时,范文畬一个正拳把刘耀奇打飞。
「砰!」一声,竹篱笆被飞撞出去的刘耀奇扑倒。
像一头被惹毛的椎狮,范文畬双拳紧握的走向正在擦嘴角血迹的刘耀奇,後者原本倒在地上,发现范文畬雷霆万钧向他欺来,立刻跳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落荒而逃。
看著边逃边跌倒的刘耀奇,范文畬心中有了打算。不能给刘耀奇再有机会接近柳劭月,他明天会「彻底」解决这件事的。
平息怒火後,范文畬才惊觉——糟了!他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