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象当场挨了人家一棒棍,打得她无地自容,尴尬至极。
她付出了那么多究竟为了什么?让人家看笑话,让人家当傻瓜吗?
冷睇镜中那双变冷的眼眸,仿佛那就是凌郡灵的眼睛,她道:“凌郡灵你厉害,懂得玩阴的,懂得拿身体当武器迷恋男人。”
突然,一个念头忽而飞闪而过,“不过,倒让我想通了。
不管蓝斯爱不爱你,我决定让他永远记得我。”她拿起桌上的口红转开来为嘴唇多上一层艳红。
说好固执也行,说她疯狂也行,反正一颗种籽种进人心,它能茁壮成长,爱何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任何人面对爱情时都只有投降的份,她当然不例外。
清亮的电话铃声响起,蓝斯洗完澡下楼顺手接了起来。
“喂,哪位?”
“是我啊,小艾。”江艾甜甜的声音传来,庆幸接电话的人是蓝斯,而不是别人。
“晦,是你啊。”蓝斯微笑地打招呼。
江艾思念他的声音,应了声后,客气地问:“呃,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我听兮苓说你今早来过,有事吗?”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她直觉反应“兮苓”就是今早为她开门的那个,一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失态的言行举止,她不禁激动地问。
他微微 笑。“没有,她只说你来找过我,后来因为我在睡觉所以又走了。”
江艾当场松了一口气,还好那女人识趣,没把不该说的事情抖出夹,清了清喉咙,她笑道:“昨天你突然离开医院,我有点下放心,所以才想去探望你。”
“谢谢你的关心。”
“江艾心头又猛然一跳。”不,不要这么说,这是应该的。”其实她的出发点远远比她说的要复杂多了。心虚笑了两声,她道:“对了,你有空吗?今晚是我的生日,可是家人全在南部,所以有点寂寞,你能陪我一起过吗?”
“生日快乐!”他祝福她,继而露出笑意道:“当然没问题。”
“我烧了一道菜,请你过来我住处好吗?”
“好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住址。”他拿出纸笔,不太流利地写下她口述的地址。“好,就这样,一个钟头后见。再见。”
他才挂上电话,凌郡灵便拿着一本杂志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身后,他一转身刚好迎上她的脸蛋,硬生生吓了他一大跳。
凌郡灵两手插腰,挑眉盯着他道:“胆子这么小,做了什么亏心事?”
被她这么一瞧,他的脸马上烧红到耳根,他完全不敢正视那张醉笑脸,今早的裸程相见刺激已经够大了,再对上她几眼,恐怕就要流鼻血。
“你别误会,是江艾打的电话,她约我去她家替他过生日。”他几乎是盯着自己的脚趾哺哺他说。
“江艾?你跟她感情不错嘛。”三番两次的,她以食指抬起他的下巴,不称心地说。
“大家是朋友。”
“你对她有好感?”
“不,我没……”
“你喜欢她?”
“当然不……”
“你是,你就是。”她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硬咽起来,拿起杂志挡在脸部哀怨地指责他,俨然一个受弃的可怜女人。“你……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们才刚上完床啊。”
“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还说没有,我的床单上现在还留着血渍呢,你竟然不放帐?啊,我是个命苦的女人……”她哭得更加大声,纤细的身影颤抖得仿佛他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你误会了,那是我伤口的血,不是你处……你的血。”他被她逼问得六魂无主,“处女膜”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老天,他觉得疲倦不堪。
“你的伤……都因为动作太剧烈而裂开,昨晚你那么热情,今天却如此无情,我白白让你给玩弄了。”她总有办法挑他的语病,扭曲他的涵义,然后哭得更凄凉,让他的罪名扣得更大。
蓝斯这下子手忙脚乱了。“郡灵,我真的没有玩弄你。你必须相信我,没错,我们是在床上搅和了一整晚,可是并没有真的发生关系,你清白得如一张白纸。”
他冲动地伸臂揽住她,温柔地拥她在怀里,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口中不断地发出啜位的声音。“别哭了,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你是我急于保护的人呀……”
他渴望去守护她,名正言顺地宠爱于她,但他害怕说出口的后果,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便可能失去她的踪影。
也许,两人现在这样的距离是最好的了,没有婚姻的牵绊,没有感情的枷锁,但,她在他身边。以这样的方式守着她,爱着她,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既然如此,你不想丢下我一个人,万一Jachy 又出现,我肯定会惨遭狼吻。”当然,说这话时,她已经自行将自己定位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不介意弱一下。
“兮苓在家,你不是单独一个人。”
“言下之意你还是要去?”
“我不能食言,希望你能了解。”他一向是个守信的人。
“好吧,那你走吧.别迟到。”她脱离他的怀抱,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拿着杂志便洒脱地走进客厅,窝入她的翡翠梦双人沙发。抽烟看书,有如之前的眼泪,娇弱全都没发生过。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蓝斯前前后后被她骗了三次,这会儿倒见怪不怪,独独他真的深悟,他无法抗拒她的眼泪,就算明知道是假的。
“我不会太晚回来的。”
她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杂志,吞云吐雾,不在意他说道:“就算你鬼混到早上,也没人理你。”
“我走了。”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便出门了。
她瞥一眼阖上的门扉,视线收回杂志,嘴上什么话都没说,香烟却越吸越大口,最后一个岔气,咳得乱七八糟。
“吃醋?”阮兮苓端来一盘水果,漾着一抹贼贼的笑。
见凌郡灵不语,怪怪笑了两、三声,即转身欲回厨房,霍然间她的头被用力打了一下。
“你干什么?”她扶着头,忿忿不平看着掉在脚边的杂志。
“关你屁事。”凌郡灵瞟她一眼,整个人在沙发上躺平,一脚悬在扶手外,一脚曲靠椅背,揪着眉心,一口又一口地抽着闷烟。
“你打的可是我的头耶!”阮兮苓难以忍受的瞪她。
“我高兴。”很跋扈的语调。
“疯子!”她冷嗤一声,转身要走。“哎呀,好烫。”这次来的是烟蒂。
第七章
蓝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桌酒菜,炒青菜、卤牛肉、宫保鸡丁等等,一共六道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动。
“这些全是你做的吗?”他问。
“全是一些家常菜,希望你吃得习惯。”江艾的表情并无丝毫兴奋之意,反而是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且不自然。
“你的厨艺很了得。”
“尝尝看。”
“谢谢。”蓝斯睫毛低垂,以不太熟悉的技巧,试着以筷子挟动鸡肉,试了两、三次,很苦恼地发现它实在是一项挑战。
“也许我该给你一个盘子外加一副刀叉。”江艾笑盈盈地说,他逗趣的模样令她心里负担松懈了不少。也许,进行那件事,并不会太难,她想。
“那正是我需要的,”蓝斯苦笑了一下。
“你等等,我去拿给你。”她带笑他说,随手起身走进厨房。
蓝斯稍稍打量起这间小巧的套房,舒适的家具、大方的隔局,非常适合单身女性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