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欲扭开身后门把,突然间,一条想都没想到的皮带赫然捆住他的右手,猛力一扯,他马上被迫面对前来的凌郡灵。
“郡灵,你这是干什么?”他垂视她。
“敢把我锁在房间,你不想活了吗?”她的脸上不再只有欲火,更加添了之前不容反抗的霸气。
“我不能让你遗憾终生,因为你根本不爱我,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柔情似水地望进她瞳眸,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我准你自私。”她迫不及待地拉解他的长裤。老早就已经看着条裤子不顺眼,从头到尾都碍着她,不脱了它事情难办。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我的天啊,你不能那么做……”情急之下,他索性抱起她,以敏捷的动作将她送上床压在身下。
凌郡灵醇然若醉,正高兴之际,蓝斯反其道扯下手腕的皮带,绑住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床柱上。
“蓝斯,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她眨着失焦的眼眸,抗议道。
“忍着点,等你清醒之后,我再替你松绑。”蓝斯凝着她的脸庞幽柔他说,牵起薄被为她盖注裸露的身躯。
“你竟然这样对我,亏我对你那么好,你恩将仇报。”
“对不起,明天你想怎么报复,全任君处置,晚安。”他亲吻她的额头起身想走,但凌郡灵自由的双腿缠住了他,坚持不放人。
“不要走,蓝斯。”她忽而低声倾诉,情欲氤氲中有丝怜人心绪的无助感。
蓝斯愣了一下,“可是……”
“蓝斯,你说过要呵护我的,你忘了吗……”
“我当然愿意呵护你。”她的话成功地攫住他的心,“好吧,我留下来陪你。”他记起不只一次看过这样迷人的表情。
“谢谢你。蓝斯,我觉得冷。”她眉心纠结,乏力地依向他的胸膛。
“你别动了,让我抱你好了。”她的举动扣住了他的情悸,让他心甘情愿侧躺在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分享彼此的体温。
“蓝斯,我的手好酸……好疼……你可不可以替我松绑?我发誓不强迫你,会安静躺着。”她抬起闪着泪光的眼色,深切表现出她的不适,令人心疼极了。
“这……”他觉得有点冒险,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不相信她体内的药性。一旦松了绑,若她仍克制不了,要再绑住她恐怕难上加难。
“蓝斯,我保证会乖乖的。”她象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
“对不起,我不该强人所难,你当我没说过好了。”他为难的表情令她失望,暗然的小脸埋进他的胸怀里,缩成一团孤寂的人球。
蓝斯一颗心被她揪扯得好痛,一双手已无意识地替她解开了皮带。
凌郡灵未抬头看他,仅垂头默默缩回手,良久才缓缓地道:“谢谢你,蓝斯,你真好。”
“睡吧,今天真够你受的了。”
“好。”她闷应着,下一秒倏地从枕下掏出一把手枪上膛抵住他的脑门。“别动呀,蓝斯,敢动一下,我就开枪。”她伸出舌头舔着嘴唇。
“你骗我。”他难以置信。
“对,我就是骗你,认命吧。”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早就领悟到眼泪有多好用,她突然翻身附贴在他身上,狠狠在他的脖子上烙下一个惩罚性的吻痕。
“啊。”
“呵呵,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她得意而邪恶地笑着,盯住他的裤头开始动手解。
“不要,郡灵。”
“哈哈,宝贝!我会好好爱你的。”她吻上他,爱抚着他,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今天,多瑰意绮行的一晚。
次日,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凌家大门门铃在一大清早就响个不停,扰人清梦的刺耳,从一楼窜遍整栋房子,一遍又一遍。
阮兮苓捂着耳朵从棉被里挣起,两眼血丝,两团黑眼圈。
“昨晚老板跟蓝斯已经吵了一晚。现在又是谁一大早就猛按门铃?”她憔悴不堪地抱怨。
铃!铃!铃!
“谁?”阮兮苓下床从对讲机询问对方,顺手切断那吵死人的铃声,刹时间,四周又恢复宁静。
“你好,我叫江艾,是蓝斯的好朋友,昨天因为她突然离开医院没有完成治疗,所以今天我特来探望他。”
“上来。”她按下大门门锁的遥控按钮,直接请她进屋子,然后打着呵欠下楼迎接她。
“你来得太早了,蓝斯还在睡,你要等他醒来,还是我替你去叫醒他?”
她走下楼梯,一脸睡意地看着一身光鲜亮丽的江艾,心想她的打扮真是隆重,穿金戴银的。
“叫醒他?你跟很熟吗?”她问道,对眼前这位颇具姿色的睡美人感到一丝丝的敌意,原来与蓝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不只是凌郡灵那只狐狸精。
阮兮苓觉察到她鄙夷的目光,不痛不痒他说:“普通熟,跟他比较熟的是我大姐凌郡灵,现在应该就睡在他的怀里。”
“什么?”江艾惊讶地张大嘴巴,激动得抓住她再确定一次。“你是说他跟凌郡灵睡在一起?同床共枕?”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是啊,还吵了我一个晚上。”
昨晚她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钟,也不知道凌郡灵是久旱逢甘霖,还是欲求不满,反正就是胁迫蓝斯跟她同赴巫山,吵嚷不停的声音彻夜未休,直到清晨才停下来,她怀疑蓝斯可能已经晚节不保。
“你,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她双颊顿时因愤怒而变得绯红,脑还浮现的尽是他们欢爱的情景,心都快碎了。
“我干么阻止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你……哎呀,他们在哪里?”她非要亲眼目睹,否则她绝不相信。
“三楼房间,你请便,别客气,我回去睡回笼觉了。”她无趣他说,搔搔头回房睡觉,关门的那一刹那,正好看见江艾气冲冲地往上跑。
“若是我就不会开那一扇门,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她别具意味他说。
同一时间里,江艾则铁青脸色看着眼前的景象,握在门把上的手掌早已因愤怒颤抖起来,眼前斗大的床铺上睡着的正是凌郡灵与蓝斯。
她无法移开视线,因为蓝斯身上的衬衫衣扣全开,将一丝不挂的凌郡灵搂抱在怀中,她的胸脯贴着他胸肌上,手心收拢在他的腰上,蓝斯衣服的一角就捏在她手中,被她拉到背后。而最刺眼的,莫过于布满蓝斯身上的吻痕及齿形乃至于肩膀后面指甲抓破的红痕,虽然两人的腰部以下被床被覆盖住了,但用不着看,她也猜想得到一定是亲密地交缠在一起,搞不好同样布满吻痕。
“无耻的女人!”她大力甩上门,当场掉头就走,半刻不想多停留。
江艾 然地将皮包扔到梳妆台,强大的力量撞落一排化妆品,其中几瓶甚至掉到地上摔破。
“可恶,气死我了。”她盯着镜中特地妆点打扮的面容,看到那些粉底、彩妆一把火就冒了上来,捉起椅垫就往镜面砸。
“凌郡灵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值得蓝斯这样留恋她?”她愤慨地踢开梳妆台前的圆椅,引来一阵撞击声。
“论内涵没有内涵,论气质没气质,只会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昨天以前,她还一直以为蓝斯有可能喜欢她,而现在他们两人的亲密行径,岂不等于讽刺地耻笑她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