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让她白白吃亏上当。”虽说席伯书把老婆吃得死死的,但仍怕大胆的老婆想一些有的没的刺激他的心脏。
“放心,必要时段总得使出必要手段。”任水晶抛出一记媚眼,“我会很有分寸的。”
席伯书拍了下额头,“最怕你这么说。”
“怎么,你不信任我啊!”任水晶嘟嘴不依,“你还不是被我成功的拐来了。”
“我是心甘情愿,并不是你够聪明。”这女人非得每次提醒他,唯一的一次在她面前让他丧失男性尊严的事情吗?
“我……”任水晶不服,正想继续与亲爱的老公大战几回合时……
“好啦,电话在响了,你们就别吵了。”湘澄想也知道等一下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席公馆,请问找哪位?哦,请稍等一下。”她转身望向那对吻得难分难舍的夫妻,“妈咪,找你的。”怕他们不知吻到什么时候,于是湘澄将两人拉开,并将电话子机塞进任水晶怀里。
吻得双唇又红又肿的任水晶拿起话筒,“我是任水晶。”声音是慵懒性感的。
对方不知讲了什么,只见任水晶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什么”,随即话筒由她手中滑落。
“怎么了?”席伯书反应极快的搀扶爱妻,并拿起话筒,“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我知道了,我们会马上赶过去的。”他冷静地问了对方一些问题后才挂上电话。
“爸,发生什么事了?”湘澄一看也知道发生大事了,否则妈咪不会吓得快昏倒。
“你外公,”席伯书选择最适当的字眼,“可能就快离开我们了。”
什么?那不就是快死了?
砰一声,任水晶昏倒了。
※ ※ ※
湘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见到她那有钱的外公的一天。
在接到外公病危的电话后,席家三口连同湘澄的爱狗乖乖连夜驱车到台南。
“爸,我们没有要去医院吗?”望着路旁豪华的别墅,看得出这一黄金路段若非有钱人是住不起的。
“你舅舅说你外公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坚持要回家住。”席伯书拍拍眼睛哭得红肿的爱妻,“别太难过了。”
“我好不孝,”任水晶仍是泪水流过不停,“当年我们私奔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了,没想到……”相隔二十二年,再相见时,居然面临生离死别。
“别哭了,爸爸既然叫我们回来,就表示他已经原谅我们了。”席伯书了解她的心结。
“是啊,妈咪,”湘澄试着安慰母亲,“也许是舅舅知道外公太想念你了,故意把他的病情说得很严重呢。”
“但愿如此。”如今,任水晶只能自欺欺人。
只不过,湘澄万万没有料到,一趟台南之行改变了她的命运。
※ ※ ※
一片迷雾白茫茫的,像走入时光的洪流中,浮浮沉沉的,有点真实却又令人看不太清楚,在现实与梦幻中徘徊——
自小,他只爱亲近他的母亲,因为其他人见了他,不是冷嘲热讽便是孤立他,连他的亲身父亲也是如此,直到长大些才明白,他会受到这种冷漠的对待是因为他有一双紫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美丽却哀怨的妇人低低哭泣,“从孩子出世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丈夫的绯闻传到令她无法忍受,真个是情何以堪。
“你自己心里有数。”男人那双深情的眼眸变了,变得无情、冷漠,在他心里,他主观地认为是妻子背叛了他。
“你要相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妇人急切的保证,“你知道,我是个孤儿,也许……也许是因为我亲人的遗传关系,孩子的眼睛才会是紫色的。”
男人稍微信服了她的话,冷峻的眸子开始有了暖意,时光开始倒转到两人恩爱的时刻。
好景不长,来自远方的朋友彻底地打断这对夫妻的感情。
啪,巴掌声伴随着男孩的哭叫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愤怒地哭喊着她被心爱男人的错待。
摸着红肿的脸颊,男人语气依旧冷漠并夹杂着暗讽,“这巴掌算是我欠你的,如果你要跟那个男人离开,我是不会阻止你的。毕竟,你跟他还生下了孩子呢。”冷眼看着不停哭泣的男孩,那孩子的眼瞳……
他眯起了眼,依旧是紫色的,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你……”女人恍然大悟,急着道:“他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很少见面,而且,要不是他帮助我,凭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怎么可能有能力读到大学呢?”
“说得好听。”对女人的爱恋已逝,他的心思开始远飓至前日遇见的女子。
“要不,我们去验DNA。”女人拉着孩子要跟他一同上医院检查。
“不必了。”一旦有了主观意识,男人便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解释。
他拂袖离去,她掩面哭泣,而躲在角落的紫眸男孩则睁着大眼看着这一切,心知有些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跳、跳、跳,时光往后推近了几年。
偌大的房屋依旧冷冷清清的,小男孩害怕的走着。
“妈咪……”他的语气中有着害怕,怕唯一愿意陪在他身边的人也要弃他而去。
他走得好快、好急。慌乱的步伐让他没注意到凸出的步阶,就这么不小心的跌了一跤。
“呜……”他哭得好大声,“妈咪……你在哪里?”
“啧,这孩子傻了啊,”仆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妈妈早就死了,还在那里哭着要妈妈。”
低声交谈终止于一位高大男人的出现。
“孩子,别哭了。”男人抱起哭泣中的男孩,“跟叔叔走吧,我会代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的。”
“叔叔?”男孩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看着这个有着莫名亲切感的男人。
他知道他会跟他一起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家,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男人有着跟他如出一辙的紫眸。
※ ※ ※
她今天依旧没来。
木颖翔第三次发现自己心不在焉。他安慰自己是因为平常习惯了她的笑话与浑身充满着热情洋溢的气息吧,所以才会在她接连一个星期没出现时产生失落的情绪。
“该死的。”他的心不在焉让他打翻了一杯咖啡。
“发生了什么事?”一记活泼甜美的女声扬起,“颖翔,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是她听错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咒骂?
“是啊,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木颖翔转身看到湘澄时,不知为何,心情突然觉得愉快了起来。
“真的啊!”湘澄傻笑,这木头人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真是可喜可贺。“我不在,你是不是很想我?”
“是啊,”木颖翔推了下黑框眼镜,有了开玩笑的好心情。“我在想,如果你不赶快回来的话,我这堆资料就没人整理了。”
“你……”湘澄无语问苍天。
“哦,对了,”他将桌上的一份资料递给湘澄,“两个礼拜后我们要去宜兰参加一场研讨会,你把资料填好传给主办单位。”语毕,他埋首于未完的工作。
气得湘澄将资料带出办公室时没注意到一张纸掉在地上。
她发觉,“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同样适用在这个男人身上。
※ ※ ※
中午休息时间,意外地,没看到乖乖在老地方等候她。
由于家里没人照顾它,再加上她现在上课、打工的地点都在这个校园,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将乖乖带来学校。除了每天中午会固定带它去散步外,下午打完工后便会直接带乖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