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云则是不计血本的开出天价,“没关系,辜妈妈愿意出五倍的薪水将你给高薪挖角过来。”
纪曦晓猛力的摇了摇头,“辜妈妈,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如果计较薪水的话,她当初也就不会到幼稚园工作了。
眼看诱之以利不成,苏沐云便决定改变策略动之以情。
演技实力坚强无比的她马上挥出一条小手帕来拭着眼眶中的泪水,“唉,其实辜妈妈也不想如此麻烦你,只是刚好你是幼稚园老师,又难得和小胧胧这么的投缘,而我也不放心随随便便地请个什么菲律宾籍的保姆来带,你想想,要是她在牛奶里放安眠药或是虐待他……”
苏沐云的恳求和加油添醋的一席话令纪曦晓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辜妈妈!您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好了……”
苏沐云点了点头,优雅无比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浓的花茶。
她知道,心软的纪曦晓一定会答应的!
☆☆☆
风云星月天厦的八十二层是专属于辜烨云的私人楼层。
此刻的辜烨云,正站在豪华精密的电脑感应大门前,微眯起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
如果他的嗅觉没出差错的话,他想,他的的确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焦味正从屋内飘逸而出。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屋内必定有人。只是,会是谁?
冷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讥笑,他倒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盗贼,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无声无息的开启大门,辜烨云矫健迅速的闪入屋内。
一道黑影背对着大门,正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搜寻着什么似的。
黑眸冷凝,他快如鬼魅的身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抬起了那名不速之客。
一声女性的惊呼令他蹙起英挺的眉,有力的手腕一翻,将手中的那团黑影转过来与自己正眼相对。
瞄了一眼手中的斩获,纵使沉稳如他,也难掩眼中的惊讶。
“是你?”
“是我。”
被持在半空中的纪曦晓,双脚忍不住晃来晃去,惟恐会被自己的衣领给活活勒死的她脸红气喘的说道:“这不会是……咳咳……你的独门待客之道吧?”
两人相近不过数尺,纪曦晓身上甜甜的幽香全数沁入辜烨云的鼻间。
他闷哼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我原以为是宵小狗盗。”
双腿重回平地的纪曦晓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第一次我将你误认为绑匪,这回你把我当成小偷,我们俩算是扯平了。”
辜烨云盯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每次碰见她都是如此的戏剧化?
有些不敢直视那双其实会令所有女性芳心大乱的深邃黑眸,纪曦晓微微垂下了头,“我在找医药箱。”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医药箱?”辜烨云双臂环胸,有些不满她的答非所问。
忽然想起自己的食指上还有伤口,纪曦晓一边说话一边忙将食指放入樱桃小嘴中吸吮,“因为我刚刚在切马铃薯时不小心割到手了。”
“该死的,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他火气又轻而易举地被撩起,只是不知是因为她那不自觉却极为诱人的动作,还是因为她那永远少根筋的回答。
带有疑惑的粉脸轻轻仰起,“辜妈妈没跟你说吗?从今天起我就是小胧胧二十四小时的家庭教师了。”语毕,她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正乖乖坐在餐厅坐吃着炸薯条的小帅哥。
一闻此言,辜烨云好看的浓眉随即紧紧蹙起。
他知道自从盼梅走了后,父母一直都很冀望他能再度寻找到自己的幸福,虽然不敢对他明言,但是其实也曾私底下做过几次介绍、撮合的小动作,只是最后皆因他冷峻的态度而不了了之。
没想到,至今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希望。
“我妈她人呢?”
辜烨云知道其实问了也是白问,依他对老妈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后她八成早就已经畏罪潜逃出境了。
纪曦晓眨着美目回答道:“她和辜爸爸出国了,她说她这辈子的心愿就是在还没老得走不动之前能够去环游世界一次。”
希望等到自己老的时候也能像辜妈妈一样,还有能力与时间去将心中所有的愿望一一实现。
辜烨云淡淡的撇了撇唇角,母亲的心愿的确是环游世界,只是她的这个心愿早就已经达成过十几次了。
以同情的眼光看着那个被老妈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迷糊蛋,“那你原先的工作呢?”
纪曦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辜妈妈出了五倍的薪水将我高薪挖角。”除了薪水的确诱人外,小胧胧无人能敌的可爱和自幼丧母的可怜,也是辜妈妈之所以能成功说服她的主要原因。
五倍?为了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他的老妈还真是不计血本啊!
盯着她食指上的那道伤口、下巴不小心沾到的两滴番茄酱以及满屋子的烧焦味,辜烨云的俊容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种迷糊的个性和可怕的厨艺也需要高薪挖角?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应该不至于缺钱用吧?”既然有资格成为他俱乐部的会员,想必家世背景也不至于太差才是。
“嗯,是不缺。可是幼稚园两万多的薪水真的有点少,所以我想要是能开始拿钱回家孝敬父亲,他一定会很开心。”纪曦晓有些惭愧的忆起,虽然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需要她拿钱回家,但是出社会的这两年,她好像都没有对父亲表达过一下为人子女应有的孝敬。
“你的母亲不担心你到我的家里来当家教?”他虽然已有一个儿子,但他毕竟也是一名年轻的单身男子啊!
早已学着接受事实的纪曦晓坦然率真的轻声说道:“我妈咪在我高中的时候就因为一场飞机空难而先到天堂去了。”
丝毫没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英俊淡漠的面容上迅速闪过了一抹始料未及的惊讶与不自在。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你的父亲……”
虽然对她的认识还不算深,但是从这两次的接触与上次的共同用餐,他就可以感觉出来其实她的个性很阳光也很乐观,没想到竟会年纪轻轻就已遭逄丧亲之痛。
纪曦晓就像只热心的小麻雀,详细地向辜烨云述说家里的状况:“喔,我的爹地还很健康,而且现在还有一位很好的红粉知己叫作彩姨,我希望他们能赶快走进礼堂……”
辜烨云淡淡地打断了小麻雀的叽叽喳喳,“我刚刚是要问说,那你的父亲不会担心你到我家来当家教吗?”他无奈的在心里叹着气,怪不得她能成为这几年来除了他老妈外与他说上最多话的女人。因为对习惯答非所问的她来说,很多问题只问上一遍是不可能得到正确解答的。
“唔,一开始当然是担心的,但是辜妈妈曾经亲自打电话和我爸爸谈过,再加上……”纪曦晓绞着白嫩的小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再加上什么?”他追问的语调中有股迫人的权威。
垂下了密密长长的美丽睫毛,她轻声道:“再加上我对爹地说,盼梅是一个多么多么美好的女人,而你又是多么多么的爱着盼梅,自从盼梅走后对别的女人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然后他就没说话了。”
看来,他那多事的母亲肯定在她面前长舌了许久。辜烨云的眼神微微波动,“你这个局外人也能体会到盼梅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