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她脑子里从来也没有闪过这种荒谬的念头呀!
“你真这么笃定?”东方狂眼底里的星光石火越燃越汹涌,已完全淹没了理智。“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绝对要定你了……”
他身子一偏,阴鸷地朝她压挺而去,摔然抓住她始终攀缠在他腰际上的一双腿,迅速分开它们,急扯下襦裤,将身体更紧密地压跨住她。
动作很冷、很怨、很狂暴。
“你……你这混蛋!你要做什么?放……放开!放开我……”冰儿虽然嘴巴上总爱和人逞强斗狠,但之于男女间的这回事,她顶多有色却无胆,根本就没有真的历练过一次。
“你……我警告你……你别乱、乱来哪……我不是……我没有……啊!”
“啊——”冰儿闭上眼失声尖叫了起来。“我要……要杀、杀了你……”
在东方狂将灼烧的硬物刺进她身体里的头一刹那,她以为自己会死,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几乎要了她的命……
紧接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她的叫嚷静止、她的血液静止、她的心跳静止、她的感觉也静止了。
“在哪儿啊?到底在哪儿呀?”一群脚步声杂踏而至,在他俩被羊群和野草包围着的几里外。“奇怪?方才明明就听到那个毛躁丫头,像疯了似的鬼吼鬼叫声呀,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咧?”原来是查管事领着数名仆役,举着灯笼,循着草堆间在搜寻。
想必……她刚才的狂吼很是凄厉吧。
旁人的吵声总算浇醒了东方狂盛怒的暴力和酒意,他凝眼瞅看住眼前被压在身下的女子,是冰儿!竟然是她?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
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东方狂旋即揽臂抱住她,俯低着身子笼罩住她,让自己硬勃的坚挺慢慢地温柔退出。
“对不起,我……我醉了、伤害了你……”他说道。
冰儿怔怔地凝眼呆望看着,张着嘴,喑哑的吐不出半点儿声音来。
“冰儿,”东方狂眼中的黯紫色光晕渐渐回复了澄净,他俯脸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头。“我不是存心要伤你的。”
冰儿还是沉默,合上眼,不应也不理。
“对不起,我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形下……我真该死!我原本是想等我们彼此确定了有爱的感觉之后才会……”他无意中竟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计划说了出来。
“爱……”冰儿睁开眸子,幽怨地瞅着他。“我恨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爱?”
“我之前也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可是……我……我……天哪!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吧!”东方狂将冰儿搂抱得更紧密,将她半裸的身子完全包里在他的怀抱里。
“否则我怎会感到如此心疼?我怎会这么在意你的感受?我怎会觉得如此后悔伤害了你?”他这段话像是在对自己说似的,经由一段段的感觉来验证对于她的爱恋是否真切。
“爱我?”冰儿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他的爱,也不要相信一个伤她至深的男人说的任何话。
“是……或许不是一开始,但我心里千真万确是有爱你的感觉的。”他急切回应道。
“可惜,我没有。”她也很快就说,讲完后才觉得好像是在报复的感觉。
“冰儿,对不起……”东方狂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假如她也爱他,那他得软化她;假如她还不晓得如何算是爱他,那就必须花上更多的精神去教会她,爱这件事。
“我知道你很难说服自己原谅我。可是,你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冰儿撇开脸,不看他,也不给他一句答复。
夜晚的风很凉,露水很重,但她却忽然发觉躺在他怀里的感觉,竟然还挺温暖的……不行,她千万不能告诉他。
第七章
如果这会儿谁吃饱了撑着没事,敢躲在廊柱旁偷看的话,准会被唐冰儿那一双像含着铅铜重似的拳头给撂在地上哀哀惨叫。
她心情很差,非常非常差,要敢招惹她……就等着挨一顿痛揍吧!
“冰、冰丫头,你……你想做什么?你、你疯了啊?”查文钱大老远就看见冰儿一个人拖着满满一车的衣料、珠宝、首饰什么的,穿过庭园、穿过长廊,径自朝着主宅大厅的方向走去。
他吓得一脸惨绿地急忙拉住她,那车上的东西,不正是老庄主晌午前差人送到她那儿去的彩礼吗?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被她拖回来了呢?
“表舅,您别抓着我,我真要做什么您也拦不住的,再多牵扯,只怕就要替您自己招惹上祸害。”冰儿顺势拖着查文钱的身子继续走,丝毫未稍作停顿或休息。
“你……要做什么?”他问得胆颤心惊,小心翼翼。
冰儿没说,只是满脸凝重愤慨地往前直走。
主宅大厅就临迫在他们眼前了,再迟就来不及了呀,查文钱连忙带着惨绿的脸色慌慌张张地、摔摔跌跌得先冲进厅里去
“庄……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哪!”
“查管事,什么事情让你吓成这个样子?”东方炬端坐厅内,正和其他买家在商讨卖剑的价码,被查文钱突兀的叫嚷给打了岔。
“庄……是、是……”查文钱吓得双腿站都站不住,噗通一声,便立刻瘫软地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
“庄主,是我。”一记宏亮乍响的声音投进厅中,听起来很刺耳。
众人都好奇地转头看去,只见冰儿站在厅堂口,身上系着粗麻绳,那绳索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型扎绑着,不仅不觉得突兀,更反而烘托出她平时总是掩覆在一身粗布里的好线条。
众家买主全都瞪大眼睛看傻了,当然,也包括那向来不曾掩饰他贪婪本性的东方炬本人。
“庄主,奴婢敢问这些东西是您差人送的吧?”冰儿指着自己身后的一车大红彩礼,正色问道。
“嗯,没错,是老夫指名要送给你的,怎么,冰儿不喜欢?”东方炬面露丝丝浅笑,不讳言在众人面前坦白承认道。
“原来就是庄主您送的……那好。”冰儿点点头,低头解开那条绑在她身上的绳索。绳索一落地,拖车上的若干彩礼随即乒乒乓乓地跟着失重坠落。
她扬着脸,目光直视,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原谅丫头我斗胆犯上,这礼我不收,请庄主收回。”
“你不收?”东方炬愣了一会儿,表情由惊讶转为凝肃。从来还不曾有过一个女人拒绝过他的给予,除了不敢之外,他总有办法让她们根本没机会拒绝。可如今,竟就冒出来了第一个……她不止当面拒绝,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他。
“你……为什么不收?”
冰儿转身从拖车旁绕了一圈,随手取过一件镶着银丝的华丽衫裙,置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很随兴地欣赏观望着。
“冰儿……庄、庄主在问你话呢,快……快答呀!”瘫软的跪在一旁的查文钱吓得赶紧催促道。
她放下华丽的衫裙,转个身,轻快地回旋至厅堂正中央,脸上虽有笑容,却教人分辨不出这笑容的真假。
“庄主应该知晓冰儿是大少主的练武丫头,每回打打杀杀的受点儿皮肉伤总是难免的。倘若这些礼物,是您替他送给我劳力劳身的遮羞赔罪费,那根本一点儿都不够。”
“如果这礼是老夫作主赏给你的呢,你也不收。”东方炬知道这丫头性情激烈、脾气火爆,和长子东方狂一直处在水火不容的警界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