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没看到那些恶霸见了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吗?”易天凤对于之前自己的“意外”表现,感到很满意!
“为兄刚刚看你情况危急,可惜被缠住,无法出手相助,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那种情况保护自己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分心去注意别人呢,我了解,大哥别放在心上。”易天凤豪爽的说。
“风弟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功夫如此了得,连为兄我都瞧不出,你的招式是师承何派。”
“嘿嘿,那、那是独门秘技,家父不外传的。”
易天凤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给她朦上的,继续硬着头皮办下去。
“之前一招叫‘一箭双雕”,再来一招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嗯,掰的真好,易天凤在心中为自己喝彩。
李震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长江后浪推前浪?”
“是啊,我是后浪,把前浪‘推’出去,‘前浪死在沙滩上’嘛!不错吧。”
易天凤洋洋得意的说着。
“……”李震的表情一阵扭曲。
易天凤久久没听见他没答话,头一抬,看见他脸上有着强忍的笑意。“想笑就笑啦,笑死你好了!”
易天凤气鼓鼓的往前走,不想理这个没礼貌的男人。
“歙──风弟,等等我,走这么快为兄的追不上你,我保证不笑你就是,哈哈哈──”李震还是克制不住的一路狂笑。
“你这几招功夫让为兄的很佩服,哈哈……你等等我啊!”
女扮男装的易天凤,俏脸红的似此时漫天的夕阳彩霞,艳丽无比。只是在后头的李震,见不着她的女儿娇态。
第四章
炊烟袅袅,倦鸟归巢,李震和易天凤两人步履蹒跚的走着,尽可能想在天黑前找家客栈或民房投宿。
由于之前跟那群盗匪动手,易天凤觉得自己一整年的活动量都耗光了,想想以前在家的生活,无不是家人替她打理的好好的,没想到现在光是和人打场架,就耗尽体力,又累又饿。
离家才没几天,怎么感觉过了好长的时间,她不由得想起爹爹和杨伯,那天不等爹说要陪她上路的人,自己就先走了,不晓得爹知道了会不会气到吐血,唉──
“风弟,前面似乎有户人家,咱们去瞧瞧他们愿不愿意让人借宿。”李震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安慰她就快可以找个歇脚的地方了。
“嗯。”易天凤打起精神朝他一笑,表示她没事。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住家门口,李震朝内喊了声。“请问有人在吗?”
四周一片静默,没反应!
李震再喊一次。“有人在吗?”
之后一直没人出来,李震皱了皱眉,正在考虑要不要自行开门进入,他是不打紧,就怕风弟撑不住。
看风弟刚刚一脸笑得勉强,他心里感到些许不舍,不舍,李震摇了摇头,并不想去探究自己的想法。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再喊最后一次,就要开门进去了。
“请问……”
“来啦,来啦,谁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开门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子,一睑柏槁焦黄,似是长期营养不良。
“我们因为赶路,没注意到天黑了,加上前无旅店,后无客舍的,我和我兄弟都疲惫不堪,想问问能不能借住一宿?”
“喔,请进请进,只要两位公子不嫌弃这屋子简陋……”
“怎么会呢,能遮风避雨的就不错了。”李震微微一笑。
“不知道两位用过晚饭没?”
“还没还没,我快饿死了,这位大哥,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啊?”
易天凤已经饿到快受不了了,偏偏李震还在那边跟人家客气来客气去,不是她没规矩,吃饭皇帝大,她可是从不虐待自己肚皮的。
那名瘦弱的男子一听,连忙朝内喊道:“玉莲,你去弄些吃的来。”
不久,一名大腹便便的妇人,端着一些菜肴进厅里,只见妇人头垂得低低的,瞧不清她的面容。“这是贱内。”男子介绍道。
易天凤见状连忙站起,伸手要帮她接过手上的菜肴。“这位嫂子,真是不好意思,还要这样劳动你。”
那妇人吭也没吭一声,一转身,头也没抬的就要进房里去。
易天凤当是基于礼节,妇道人家总是不便见丈夫以外的男子,也不太在意,反正只要能赶快填饱肚子就好。
而妇人在转身要走之际,又回头瞧了英挺俊拔的李震一眼。李震自然也回以一笑,以示感谢她的一饭之恩,但见妇人眼光闪烁,似是欲言又止。
“玉莲,你不要太操劳了,早点进去歇息歇息。”
妇人微一点头,掀开门帘进了内室去。
易天凤觎了李震一眼,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到李震碗里,说:“这菜炒得真好,你尝尝。”
趁着瘦小男子没注意,她侧身附在他耳边偷偷说:“你这家伙,人家的老婆你都敢勾引哪,对方还大著肚子呢。”
李震莫名其妙的盯着易天凤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勾不勾引?”
“你自己心里清楚,哼哼。”看到他对别的女人笑,易天凤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哼,花心大菜头!
“咳,两位慢用,我去后头清出一间空房,供你们今晚歇息用。”
“那就麻烦您了。”
那男子离开之后,李震转头看着正吃的不亦乐乎的易天凤说:“风弟,你别吃大多,小心撑坏肚子。”
“哪会,你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吃坏肚子呢。”易天凤一边说,一边手也不会稍歇地拼命扒饭。李震只能摇头苦笑,他真是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
酒足饭饱后,李震和易天凤随着瘦小男子一起来到客房,易天凤看到一张床,这才意会到,今晚要和李震同床共枕。
虽说她个性爽朗不拘小节,但是她还不至于忘了,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人的,至少也要留点名声给人探听。她还是睡地上好了。
易天凤伸手将床铺上的枕头棉被拿起来,铺在地上,准备躺在上头睡觉。
李震见状,忙扯住她的手说:“风弟,你怎么有床不睡睡地上?”
易天凤连忙抽回手,结结巴巴说着谎话。“呃,因为……因为这床太小了,我怕咱们两个躺上去会把床给挤垮,所以床让给大哥,我睡地上就好了。”
“怎么会?我看这床挺大的。”李震说着,坐上床拍拍床铺。“这床很牢靠,上来一起睡吧,别跟为兄的客气了。”
“真、真的不用了,我习惯睡地板上。”易天凤惊的开始语无伦次。
“你习惯睡地板上?!我看风弟的衣着,家境应该不错,不至于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李震感到不可思议,风弟竟有这种奇特的习惯。
惨了,惨了,这下谎话要越圆越大了。易天凤在心里哀蒙。
“呃,是这样的,家父认为给子女大过优渥的环境,会养成懒惰、不思进取的恶习,为了成为人上人,他从小便灌输我们一种观念,要我们‘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忍人所不能忍,才司以培养出健全的人格……”
呼──讲这么长,用这么多成语,应该可以了吧?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瞎掰的本事,都快可以去卖膏药了。
“原来如此。”李震点点头,状似十分理解。“不过夏天早晚有温差,地板大凉冷,你还是上来睡吧,为兄的身子骨比你健壮,我睡地板好了。”
“这、这怎么可以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