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吃,很高兴认识你!”说完这些话,她便急忙地跑了。
两个人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有点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你妹妹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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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黑,让人有点心惊,艾平蹑手蹑脚地从后门的窗户爬了进来。从中午遇到三姐及那个叫孝扬的男子后,她终于明白自己搞错了什么,而心里不时浮现那种对徐孝霖厌恶但又放不下的感觉是为何。
原来是自己有点喜欢他!
赶紧买了几种材料,一下午到现在她已经进出,喔!不,是爬进爬出五次了,只是为了将材料买齐,重新设计他的房子。
点了她刚买来的蜡烛,她站上梯子,将那一片红色的墙给粉刷掉,恢复一片的粉白;全部剩下这一面墙就粉刷完毕,在烛光微黄的照射下,红的颜色从光的中心点,逐渐扩散出去,而渐层地变成黑色,诚如黑夜的颜色。
想起他看见这些墙壁时,那种气愤却有些压抑的样子,艾平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心里不安,毕竟他的生气不是没道理的。虽然也告诉他他父母的想法,但说实在的,她原来的存心便是不对,一副想捉弄他的心意,才会让这件事变成这样。
行动电话的音乐声音突然地响起,在屋子内产生强烈的回音,“喂!我是——我今天在同学家赶一些作品……对!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好啦!二姐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阖上电话,艾平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继续着她未完的粉刷工作。此刻宁静的屋内,与偶尔几辆车子经过的声音,使艾平觉得自己孤单得有点活该。
“咔嚓!”一个急促却清楚的开门声,让她警觉了一下,她连忙从梯子上下来,吹熄了蜡烛,拿起身边刚买的木板,站在那窗外月光斜射进来的惟一黑暗处,静候着刚才那一声的后续声响。
很微弱!
但是她还是明显感受到屋内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目前屋内又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不可能是小偷,她是这样判断的,但会是谁呢?难道是流浪汉进来找一个地方睡觉吗?
不管进来的人是谁,恐怕她的处境是危险居多,她愈想脚也愈软,但是她仍然逐渐靠近门边,随时在门口等人一出现时,能够做到保护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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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跑进来的?”
孝霖从车上拿下急救包,要不是今天上了研习课,刚发了这包急救包放在车里,他可能就会“血流不止”…
“对不起,我以为是……”艾平手软的程度在她花了将近三十秒打开急救包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声音中微颤的音量更是显示她的害怕。
“我看你大概会把药涂在我脸上后才会涂到伤口处,我还是自己来吧!”拿下她手中的药水,孝霖往自己手臂上那道被木板边缘割到的伤口擦去,“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进来的?”
艾平吞了口口水,指向后门旁边的窗户, “我向来都是打开那里比较凉快,所以赌一赌那里是不是没关,然后就进来了。”
看着她有些愧疚的样子,孝霖有点想笑,但是却又对她之前所做的事有点气,将药水放进急救包中,他才突然发现墙上的样子变了,变得比较”自然”了,比较符合他原本希望的样子……
“你是进来…”指一指所有的墙,他的眼睛也瞄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是否也有改变,“你改变主意了?”
艾平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的状况,当她知道原来徐孝霖不是她三姐的男友时,她心里忍不住泛起笑意,也开始省思自己的作为过分了些;原本是想给他一点惊喜的,谁知道才刚重新开工,他就跑来了,不过…
也怪不得谁,毕竟这是他的房子,而这误会实在有点难以解释倒是真的。
“我……只是想既然你肯付钱,那我再重新做一种风格,也不损失吧!反正付钱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对吧!”
“这是没错,不过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再说,如果你想做,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帮你开门,你就不需要走‘小路’了。”
继续拿起油漆桶,她爬上梯子,刷起这最后的一面墙,“我是女孩子耶!也是要面子的,如果你是我,你会再回去告诉人家你要做吗?我想不会吧!这是很丢脸的事,我才不做呢!
“再说,我先帮你做完,那时候你也会比较感激我,不会生气了!对了!”她停住手上的工作,转过头问:“你还在生气吗?”
“你现在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吗?”
“我……”她住了口,如果他还在生气,那她说了这么多岂不是火上加油吗?
“骗你的,本来进来的时候看见你,的确还有些怒气未消,不过看见这几面墙,心情就好了一半了,如果你可以处理完这最后一面墙,那就全好了。”
“是吗?你说的喔!”
“没错。你晚上有吃东西吗?”看这样的工程,凭她一个人,也得花个三四个小时时间,他想她一定连晚饭都没吃,这是学艺术的常做的事。
果不其然,她很快地摇头,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一餐而已,我也常画设计图,画到忘了吃饭,没什么关系的。”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医院里的病人才会这么多。”
“你干吗那么凶的口气?病人多不好吗?”
“人生病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不懂得保养自己的人,生病就是浪费生命,真是不懂得珍惜。我去买东西给你吃,你吃粥吗?”
这个节骨眼,她还能说不吃吗?“吃…”
“我去买,你不用紧张,慢慢做,有事打我手机,知道吗?”
“知道了!”
听见他关门出去的声音,艾平的心头突然有点甜蜜的感觉,那种有人关心、有人疼的感觉真是好,跟家里的人疼爱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点心动,有些飘飘然.不过……
他还真是凶凶的,什么浪费生命?不过是一餐没吃而已,有这久严重吗?那落后地方的难民,岂不是又可怜,又无辜?艾平想不透这种说法,反正现在她比较“弱势”,那就乖一点吧!
顾着墙上的走势,她自在地涂起粉白的颜色,掩盖那一片的黑暗。她哼起小曲子,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啊!”墙上的灯突然打开,明亮如白昼,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来说,显得好刺眼,艾平上的油漆桶应声掉到地上,剩下的一点油漆也喷晒出来,弄得一地。
“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开灯啊?”艾平揉揉自己的眼睛,强迫它赶紧适应这般的灯光,幸好她听出是他的声音,不然她可能会叫得更厉害,“这样会吓死人的,再说,我的眼睛也会适应不良。”
“我还觉得你奇怪呢!干吗不开灯?用不着省这个钱吧!”将买回来的粥放到地上,他扶她下梯子,避开地上斑点般散落的油漆, “幸好油漆剩下不多,不然我可能又得花更多钱了。”
“我不过是忘记开灯了,而且眼睛也适应得很了,谁知道你突然开灯,才会一时被吓到,都是你,早说一声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