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云绣惊惶的摇头,像摇波浪鼓似的,晃掉小旦为她结辫子的双手得乱恨披散,也让五颜六色染花双颊。
"现在才想要拒绝,会不会太慢了点?"小旦替她拭净花脸,又重新替她把辫子系好,从麦花铜镜的反射里,小心翼翼打量着云绣满面羞颇不安的脸蛋。
"反正,这事情也没人知道,只要大人肯要你,你还是堂堂五品夫人嘛!你只要适应我,从此跟那人断绝关系,我也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那正是你家大人!"云绣嘟高唇,喜起双颊回嘴道。
"什么?"小时事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是说,那个强逗民女,逗女成奸的臭男人,正是御史大人刘淡月,那个臭小气鬼!"云绣一鼓作气的说完,教小时事傻眼了。
"你是说你们……哇!你说出自己的身份啦?"
"笨呆了!要是我他……他知道我是谁,我还这么辛苦的打扮为什么?"
"是啊!你还打扮为什么?"
小旦迷惑不解,云绣无奈的大叹一口气。
"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是谁,她是我,我就是那个,那个又是我……"
"停!你在绕口令啊?什么你呀、我的、那个咧——你说清楚点好不好?"小旦晕头转向。
"简单的说,他不知道昨夜跟在一起的是水云绣,而水云绣又是风二郎!"云绣以一记长长呻吟。
"干嘛!?这么复杂!"
"是啊,是很复杂,所以,甭说了,你倒说说昨儿夜里什么人装神弄鬼?"云绣干脆把柔头指向小旦,省得自己又句起那些教人芳心荡漾的——热情难消褪……火烤、麻辣的喷火回忆……
"谁会以为是装神弄鬼?!那分明是鬼,我和少爷都看得一清二楚……"忙完手上的动作,两名大姑娘手携着手儿,肩并肩斜靠在古雅的床上,谈论起新半月"聊斋"冷风吹起,自窜起,早早入睡安眠的凤鸣少爷仍然甜睡,像只死猪。
不!说"猪"那太侮辱猪同胞,反正有只"鬼手"掀开他的棉被,他还是安睡如昔,不知该说他是好命,还是神经迟钝,不管人家怎么骚他的脚底板,他大爷硬是不动如"睡山"还"喽!嗅!"放出两个又大又臭的自气炮弹,送鬼作礼物。
小小一介弱男子,竟有如此功力,惹得"鬼怪"倒退三尺。
要是有观众在场,一定会给予如寺掌声……
好了?!好了!没瞧见"鬼生气了吗?
鬼会生气?!
是咧!那披头散发、青面猿牙、白衣飘飘、吞吐三寸的"厉鬼"暴怒不己,鼻子用力一闭一合,显然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扑身欺上前去,青筋浮露的鬼手,一把捉住凤鸣的两腿之间……用力一捏——
凤鸣有了反射动作,立起身子,揉着双眼,打着大呵欠,说:"喔!该嘘嘘了……"
撩起衣摆,他还当这是曹家大宅,有下人半夜里取着尿壶,专伺候他夜里的这泡尿,于是他裤头一松,坐在床沿,他呼噜呼噜的……尿了。
瞠目结结的"鬼"只能愣愣的站在凤鸣身前,接受着他那边又长又绵的骚尿……洗礼!
"嗯,谢谢你了,侍书姊姊!"
奇怪?她怎么没平日的娇声莺语,说:不客气!还未系住裤头腰带也在晃晃荡荡……用力撑开绿豆大的"大"眼睛,凤鸣立刻啊、啊、啊的怪叫起来,也叫醒了已久睡的小旦。
小旦来不及披衣着鞋,颠着嫩白双足就急忙往凤鸣屋里奔去……富家少爷没有拾门挂窗的习性,这倒是免去小旦倚门等侯的辛苦。
推开凤鸣的房门,看见眼前一幕——是不是情况太过古怪,小旦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鸣的下体不知遮羞的敝着,身前站着被他淋满一身臭尿的——鬼!
鬼不知该哭还是笑,还是继续逞凶的和凤鸣相对峙;着,鬼受的惊吓恐怕比凤鸣还大呢!
哪有人像小旦少爷那样,请"鬼"喝了满"尿"全席,要不是这里是闹"鬼"客栈,尖叫声已习以为常,那眶附近百里内的住户,早就要拉白布条来抗议啦!
叫边传产尿’早叫恶鬼定住身形了,别怕!笃信"童子尿"可以驱鬼避邪的小旦,伸手招着呆若木鸡的人儿。
忽地,凤鸣"哇"一声,大哭了起来,他还一面抽抽答答的说道:
"人家的不是‘童子尿’啦,侍书姊姊她……"
"什么?"小旦闻言,气得扭头就要走。
凤鸣顾不得裤子没击好,"嗅"——滑尘气压住小旦的腿子成功,死命的拉扯着小旦不放手。
"别走啊,小旦姊姊!"
"滚开,去找你的侍书姊姊?!"小旦在吃醋,一缸百来升的大醋桶!
"侍书姊姊有了安哥哥后,就不大理我啦!"
"去拾回来啊,你是郭,安哥哥可是奴才耶,你还怕个奴才不成!"小旦气得直跳脚,却跳不离凤鸣死命的攀握着。
"不行啊,安哥是伺候凤凰哥哥的,他有哥哥撑腰,谁敢得罪他嘛!"凤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去你的,少把你们曹家的污言秽语说姑娘我听,你不怕脏了你的嘛,人家还怕污了姑娘我的耳朵呢!"又是狠命的一踢踹。
"放不放手?!"
"不行!打死都不敢!"凤鸣一股狠劲,小旦体弱力小,根本敌不过他。
"嘿嘿嘿——好一对苦命鸳鸯,大爷好心,送你们一起上西天!"被冷落的鬼,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插入冷冷的怪笑……
突然被"打扰"的两人,忽然记起现况,大叫一声,忙不迭的奔向小旦的床……
"没了,就这样!我和少爷就盖住棉被,蒙住头脸,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喊门,我也不晓得天亮啦!"小旦娓娓道来告一段落。
云绣还不肯放过她:"‘你的少爷’跟别人有了私情,你还肯让他上你的床呀,你可真是‘心胸宽大’呢!"
"有什么办法?他一直缠住我不放——而且,鬼也很可怕嘛!"
"‘你的少爷’又不能保护你,不如换个男人吧!"云绣眨着眼建议道。
"好哇!换作淡月大人如何?他是新科状元,皇帝亲赐抗御史按察,攀上他,小旦的终身也不有了靠啦!"小旦似真似假的刺探。
没料到云绣马上中计,一口说出自己的心底事。
"才不要跟别人分享相公呢!"
"是吗?越来越有趣了哦!"墨然看不穿布巾下的表情,小旦却敢打包票,云绣定是紧张极了。
"干嘛?!笑得跟贼一样!"云绣伸手呵小旦痒,口里也不饶的嚷着。
"要跟我分丈夫的人,还不好好把夫人伺候了,成天同‘你的少爷’嘈闹,成何体统!"
"啃晴晴——‘夫人’是谁?谁是‘夫人’啊?不知是号国夫人,还是郡主夫人?又不知是那位风流皇帝是不是看上这位‘夫人’啦?!"
"你还说——"
小旦、云绣屋里头追逐嬉闹,高涨的声浪叫醒犹在睡梦中的游荡少年公子。
"小旦姊姊——"凤鸣不敢置信的张大双眼,捧着心口,深怕那致命的一口气转不过来。
"你跟风二郎,你跟他,我……我……"
"什么你你我的?"云绣一把将小旦扯在身后,不给他们四目互诉情衷的机会。
听完小旦的倾诉后,她已经恨不得好好的刷刷凤鸣的脑袋,让他稍微有点"男子气概"。
"小旦是我的爱人,从今天起,她再也不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