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音这番话可把温采仙给若恼了。只见采仙一转身,随即怒气腾腾地走到地面前,一脸轻蔑地说:“你的嘴还是一样利嘛?考古队不要你了?我说嘛!像你这种喜欢喋喋不休的女人,走到哪儿都惹人讨厌。”
“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老公跟别的女人跑了,就是因为受不了你;你还不好好地反省自己,竟敢在这儿大放厥辞。”
“你——你——”采音显然正中了她的痛处,只见采仙气得全身发抖。“要不是有你蚂那种受别人丈夫的女人,世上又怎会有我们这些可伶的受害者?”
“那是因为爸爸只爱我妈一人;要不,就不会把血龙镯送给她呀!”采仙咬牙切齿地讲道。“你别太得意,谁晓得你是不是我爸的女儿?搞不好是你妈跟四个下三滥的人渣生的,别在这里狐假虎威、自以为是温家的掌上明珠。”采仙失去了所有理智,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采音闻言楞住,—动也不动地呆站在原地。
绯衣十分担心,显然此番话伤了向来颇为好强的采音。
“放我下来。”她对看温廷瑜说道。“拜托!”
温廷瑜这下才不情不愿地放下诽衣。她慢慢地走到采音身旁,想安慰安慰她。采仙的注意力渐渐移转到她的身上。
“这个女人又是谁啊?廷瑜,你真厉害嘛!每次都换不同的女人,比我换衣服还快哩!”
等等!
温采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凶狠地叫嚣:“血龙镯怎会在你的手里?”
“我送给她的,怎样?”采音挑衅地讲道。
“你凭什么给这个乱七八糟的女人?这镯子应该是属于我妈的”采仙边说边用力拉扯。
“好痛!”傅绯衣的手膀按她扯得红红肿肿。
“你干什么!”温采音也冲过去加入战局,三个人几乎扭打成一团。
“够了!”温廷瑜终于出声,慑人的语调让三人都住了手。“血龙镯是我让采音送给她的!还有人有什么意见?”
温采音吃惊地看着廷瑜,连傅绯衣都讶异地转头;至于温采仙,则怨毒地瞪着他。
经过这么久的大声喧哗,原本躲在门后的佣仆们都探出了头来。
“书——琴——哪!”传绯衣觉得自己意识恍惚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走到温夫人身边说着。“都快三十年了,你一点儿也没变。”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温夫人的眼睛直瞪着傅绯衣,不太高兴地怒斥。
“欠——”傅绯衣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头发,说着。“采仙都是给你宠坏了,你该好好教教她。”
“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啦?”绯衣的娇媚反而令旁人傻了眼,唯独温夫人浑身不寒而栗。
“欠——”傅绯衣发出了习惯成自然的叹息。
“这声音——”李叔像是见了鬼似地怪叫起来。
“是玉怜夫人!她说话的神态和那叹气的声音,是……玉怜夫人回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可把大家给吓坏了。所有围观的人节节后退,个个面色发白,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别过来——”温夫人亦随着人群诅去,原本器张的气焰顿时杳然无踪。
“哈哈哈!”傅绯衣发出阵阵怪叫。“怎么?你也会怕我?真不可思议啊!你平日的架势都上哪去了?那副温家正室的高傲模样到哪去啦!”
“你——”温夫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厉声尖叫道。“滚……滚哪!”
沮采仙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并对着绯衣骂道:“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快给我滚!妈,振作点。”
绯衣经采仙这么一指,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你还好吧?”廷瑜冲去抱住站立不稳的排衣,紧张地问道。
绯衣勉强站稳,随即困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温夫人吓得全击发抖呢?”
沮廷瑜的限底闪过一丝讶异。“你不知道?”
听廷瑜这么说,那一定是和她有关喽!难道她又做了什么古怪的事?
“绯绯,你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采音也面色凝重地问她。
“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行为?”绯衣急急问道。
莫非困扰她多时的噩梦又再度出现了?
采音张畸欲言,却被廷瑜出声制止。
“绯衣累了,让她上楼休息吧!”
他一说完便带绯衣进屋,留下众人惊愕与好奇的目光。
“谢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绯衣躺在床上对廷瑜说道。
“别客气……”他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轻抚她发丝的模样是如此深情。
此刻,绯衣真的怀疑廷瑜爱上她了;不过也许是基于补偿心理吧!
“睡吧!”廷瑜爱怜地拍拍她。
绯衣觉得自己像只受撒娇的猫,一味地要求主人的垂伶。
她不知廷瑜究竞在床边站了多久,因为她很快就沉入梦乡。
傅绯衣觉得温家上上下下都变得怪怪的。
因为只要她一出现,众人即自动散开,背地里还议论纷纷的用奇异的眼神密着她。
“为什么大家都刻意避开我?”她实在想不透究竟何时得罪了这帮人,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夫人都足不出户,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当地是个瘟神似的,在这个家中最开心的大概就是沮奶奶吧!她自始至终都认定绯衣是那位死了二十八年的小怜;而绯衣也由原先的排斥进而习以为常。所以,每天早上绯衣总会抽个空去看看温奶奶;虽然她的神智往往不是很清楚,但从闲聊中,绯衣也了解了温家不少的历史。
有件事令绯衣有些尤心,采音近来常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她,好似她是刚出土的稀奇宝物,让绯衣感到全身都不对劲。
那天……在大厅,她究竟对温夫人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全都不记得了。本来想找人问问清楚,可惜人人见她如见鬼魅一般,绯衣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她禁不住想起温廷瑜。想念他醉人的微笑、细腻的心思、明亮的神采、还有依靠在他身上的温暖……
唉!才几天没见他的面,她就像是害了相思病似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绯衣的心头慌乱、迷惑极了。这种渴望见到一个人的思念,是源自于自己对廷瑜的爱意,还是……小怜投射出对温思远的深厚情感。
她想理清楚,感情的线却缠绕成一团,根本无力解开。
绯衣懊恼地叹了口气。“唉——”
“那是?”正当排衣闲来无事地徘徊在花园时;看到一个身形瘦小、头发微凸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向平常人迹罕至的小本屋里去。
要不要跟上去?绯衣自付着。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从未见过的小老头有些不对劲,像背地里在进行些什么图谋,深伯人知道似的。
不管了,先跟上瞧瞧再说!绯衣好奇地跟上前去,学那小老头儿助手踢脚地走着。
她贴着墙面缓缓地前进。直到小老头进入一扇门为止,她把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着是否该窃听。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吼声令躲在门外的傅绯衣心跳几乎停止。她还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举动被人发现了呢。
原来在这扇门后,不只有那个小老头,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居然是那天被绯衣吓得魂不附体的温夫人。
她的好奇心顿时大起,便把耳朵紧贴于门上企图偷听他们谈话。
“什么——”温夫人的暴怒声随之扬起。
“真对不起……”小老头儿的声音也自里面传出来。“我也不知廷瑜这么大本事,能说服白亚力放弃争取到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