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到郊外走走。”他不顾钟燕萍的反抗,拉着她直往马厩走去,牵出跟了他好几年的骏马──驰风。
原本挣扎不休的钟燕萍,在见到全身乌黑滑亮的驰风时,顿时瞠大了眼。
这是她生平头一遭亲眼瞧见马,以往都只有在电视上看过,所以她对它充满了兴趣。
“哇,真的是马耶,没想到马这么高大!”她笑逐颜开地赞道,伸手就要摸它。
“不要碰它!”龙震威挥开她的手,暴喝地警告:“除了我之外,它不让任何人摸。若你不怕被马蹄踢死的话,尽管碰它好了。”
“真的吗?”该不会是你小气吧?钟燕萍不悦地想着。
龙震威不理她,径自将她抱上马,自己也跟着一跃而上,坐在她背后。
“天!没想到坐在马背上这么高,好棒喔!”她欣喜地直拍手,好期待骑马的感觉。
见到她难得在他面前展现的笑容,一时间,龙震威竟然看痴了。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美、这么甜,令他不自觉地也感染上她愉悦的心情。
“你第一次骑马?”
“嗯,对呀……咦,你干嘛也骑上来啊?”她错愕地问。
“废话!难道你要我用走的吗?”他又感到不悦了。
“可……可是你坐在我后面感觉很奇怪耶!”而且也好恶心!又不是情人。后面这两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在肚子里咕哝。
“久了你就会习惯。”龙震威魅惑地在她耳畔低语,害她红了脸,久久不敢吭声。
第四章
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语,龙震威就这么带着她来到一处山光水色、景致秀丽的郊区。这是他休闲时独自前来的地方,钟燕萍是他第一个带到此地的女人。
“哇,这里好美喔。”宛如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般,令她赞叹不已。
“喜欢这里吗?”龙震威宠溺地环住她那纤纤细腰,让她顺势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喜欢!好喜欢!你看,山坡上还有几只可爱的小花鹿耶!呃……”在她转头与他对话时,不经意擦过他性感的嘴唇,骇得她猛捂住口,“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笑了下,他抱着她翻身下马,揶揄道:“没关系,再多来几次我也不介意。”
钟燕萍倒抽一口气,俏脸窘得红冬冬。
他这是在调戏她吧?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她都要呼吸困难了,这感觉就好象……好象……
与心上人在一起的愉悦感觉!
喝!她再次倒抽一口气,讶然看着龙震威邪肆带笑的脸庞,心儿更加震撼。她对他……何时产生了这种不寻常的情怀,为什么她都没察觉?
该不会……就因上次那个吻?该不会……就因他帮她的背上药,虽然动作很粗鲁却透着真心的关怀?天啊!她的心就这么不争气地被他收买了吗?
不、不会吧?这么廉价?
可说买在的,他今日到底发了什么疯?为什么对她异常的……温柔,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好奇怪喔……
“怎么了?”龙震威拾捡了一堆枯枝干草堆放好,似乎有生火的打算。
“没什么。”钟燕萍才不让他看出她对他“不得了”的心思,若无其事地走向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吃过野食吗?”他不答反问。
“没有,难不成你要打给我吃?”哈!真是愚蠢的问题,她干脆作白日梦算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嘛!
“没错。”他很快地生起火,看向她交代道:“你来看着火,别让它灭了。别乱跑,我马上回来,不然你若让猛兽拆解入腹我可不负责。”说完,他施展轻功,咻一下就不见人影。
她就知道,虽然他似乎对她好了一咪咪,可那冷淡残酷的性子却一点儿也没变。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钟燕萍吞了吞口水,卖在很怕他口中的猛兽会倏地出现将她给吃了。不过,他的确遵守诺言,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多了只肥嘟嘟的野兔。
“哇,看起来好”她的“可爱”两字都还没说出口,他就自以为是地接腔。
“好好吃对吧。”说着,他从腰际取出匕首就要往野兔颈项宰去。
“啊!不要 ”
钟燕萍惊慌地抱住他提在手中的野兔,不忍心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生命就这么惨死在他的刀下,只为了祭他们的五脏庙。
龙震威压根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迅疾挥下的刀刃一时煞不住,只好手一偏,硬生生地插在自个儿的手臂上,登时血流如注。
“该死!你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他气得挥开她,咆哮道。
雪白的兔毛一下子就被他狂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这幅景象同时震慑了钟燕萍。
“对……对不起!我马上为你止血。”她撕下一块裙摆,急忙想为他止血,可是却被他推开。
“滚开!臭娘们!”
只见他气愤的将野兔摔在地,撕破伤口处的衣袖,走至山坡上摘了一些不知名的嫩绿小草塞进嘴里,咀嚼了下,然后再吐出抹在伤口上,随即血便不再奔流了,可见那是止血的药草。
钟燕萍不因他的拒绝而坐视不理,虽然伤口已止血,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不然被细菌感染就不好了。
可是她才一靠近,便被他粗暴的搂在怀中狂吻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放开她,显然这是个惩罚的吻,因为──
“呕……呕……好苦啊!”
方才他咀嚼的到底是什么药草啊?味道好苦、好难闻,令她难受的直想吐。
龙震威不理她,径自走向火堆,抓起被他摔晕在地的野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钟燕萍立即跟了上去,生怕他会趁她不注意时杀了它。
走着走着,她惊见龙震威进入一间木屋,心想那该不会是他自个儿建造的吧?好厉害喔!可是,她没有太多时间崇拜他,赶紧随着他入屋。
屋里没有太多摆设,只见右手边堆了一座木柴小山,屋中央放置了一张原木做成的方型桌案,以及一张小板凳,桌案再过去便是一张彷佛为他量身订做的庞大木床,床上放着一套枕头及被褥,除了这些外,其余地方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龙震威转头瞪向她,口气不善地道:“你跟进来做什么?我允许你进来吗?”
“我……对不起。”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却没有退出去的举动。
眼神一黯,他将野兔及匕首丢在地上,沉着嗓音命令她,“我要你杀了它烤给我吃。”
“我……”她吓得面色如土,声音颤抖地嗫嚅:“太残忍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谁教你害我受伤!”说着,他往床榻走去,闲适地躺在上头,瞪眼看着她的反应。
钟燕萍毫无选择地拾起匕首,抖个不停的手缓缓举了起来,泪眼蒙眬地看着仍晕睡得香甜的野兔,可是过了好半晌,她的小手依然在半空中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久久,她丢掉了匕首,再也忍不住地掩面哭了起来。“呜……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求求你不要逼我……”
龙震威坐起身,凝睇她哭得抽搐的小身子,心底深处缓缓涌出不知名的……甩了下头,他又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惹人心疼的啜泣声却有如魔音穿脑般,不停地在他耳畔回荡,惹得他快烦死了!
“兔子不要杀了,我想吃鱼!”吼出这一句话,连他自个儿都觉得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