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身躯以及丰盈的胸脯与他仅隔一寸距离地挑衅着他的意志,且她贴着他的大腿是那么的温暖而密合,他无法忘怀当他们俩双腿厮磨时那种令人销魂的滋味。
真他妈的,他一定是疯了!
他骤然抓着她的胳臂强拉她入怀,无顾她的挣扎以及不愿,残忍的唇进行着惩罚性的吻。
当他们双唇相触的一刹那,他感到好不容易才被他封住的激情又急涌上来;沸腾的欲望令他怒不可遏。
她是一个荡妇,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他不必在意她的意愿,他只是要发泄一个男人的需求,仅此而已!
他不断地在拥吻她的同时提醒自己。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凯萨琳怒瞪着索尔斯红肿的左颊,“放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她大吼。
泪珠在凯萨琳的眼眶中打转,她却倔强地拒绝让它滚下。她不需要为这只沙猪掉任何一滴泪水,那根本不值得。
他不会怜惜她的委屈,只会用来嘲笑她的懦弱。她直到此刻终于明白,他压根儿就瞧不起她、不信任她,那她还能对他有什么期待?
她为自己曾经做过的美梦感到哀戚,她怎么会傻得以为他也同样地爱上自己?
索尔斯瞪视着她。
上帝,他就要为她眼眶中滚动的泪水心软;就要相信她真如她所表现的一样无辜以及委屈;就要忘记她是如何的善于作戏;就要再一次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怎么?想与我撇清关系,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难道你以为威尔斯会同我一样受你蛊惑吗?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荡妇!”他很高兴听见自己的声音依然冷酷无情。
她讶异地倒抽口气,整个人愤怒极了,他竟然将她丑化成这般!
她口不择言地道:“那你真是大错特错,阁下。威尔斯亲王是一个才智双全的英勇男人,他绝不会愚蠢地受流言所惑,他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有格调;如果他愿意立我为妃,也绝对是出于他的自愿,绝非受我的蛊惑所致。”
他屏息聆听着她这一席话,他一度以为她又要撒下一个漫天大谎,而他正可以以此看轻她、羞辱她。
但他该死的错了!她不但没有说谎,反而言之凿凿地告诉她,她马上就要成为威尔斯的女人。
他觉得站在这儿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苦刑。现在他宁可她说谎,宁可她再编造一套美丽的谎言,再怎么样也好过他此刻的锥心之痛!
“该死的女人!”
他迈步离开,未曾回头。
凯萨琳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昨夜她多半用在暗自饮泣及怨恨索尔斯上,她将他所说的话全都仔细地反覆回想,然后狠狠地咒骂他、怨恨他的薄情寡义。
然而那并不能减轻她失去索尔斯的痛苦,或者她被鄙视、被玩弄的痛苦。即使他们曾拥有过无数美好时光,亦不能磨灭他加诸于她的一切痛苦;她将不再沉湎于那些愉快的共处、他注视她时的眼神,亦或是他如何地以唇覆盖住她……
她的肌肤因回忆而发烫,一股酥麻感笼罩她全身,她以指尖轻触着唇,就像他曾经以他的唇所做的一样。
“不!”她朝镜中的自己喊道:“玩弄人的游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玩,索尔斯。我保证要你为自己对我所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她站起来,对镜中的自己鼓励的一笑。
好,既然他认定她是个荡妇,那么她就让他看看真正的荡妇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找了一件前些日子黛拉才给她的高腰淡紫色礼服,然后精心地打扮起来。她要他的眼光离不开她,却又无法亲近她,她要他也尝尝她磨人的滋味!
索尔斯背对楼梯站着,由穿制服的侍者那里接来一杯香槟。他看见站在他面前的绅士身子一斜,目光凝视着某处明白地表示激赏。他听见左旁的一个女人朝另一个女人耳语:“瞧那个骚货,她来了!”另一个女人回答:“她怎么还有脸出现?”
他不必看也知道她们讨论的是谁。
他缓缓转动身子,冷峻的黑眸扫过舞会中的男男女女,当他终于面对楼梯时,显然全场的注意力也都转往同一个方向,同时发出赞叹及鄙夷的轻斥声。
灯光下的凯萨琳,卷曲的金发在脸蛋旁围成完美的线条,衬托出她姣好的面容,耳鬓的一枝薰衣草取代花帽,时髦的V字领由亮片及小薰衣草装饰,烘托出她坚挺饱满的胸部。
她的高腰淡紫色礼服在她走动时飒飒作响并闪闪生光,耳垂上的紫水晶耳环与它相映成辉。除此之外,她尚搭配了同色系的鞋子,以及一条附有闪烁别针的紫色缎带颈圈。
她轻移着包裹在闪亮紫礼服下的娇躯,慢条斯理地步下阶梯,脸上流露出让人炫目的自信。他与她的目光在人群窜动中相遇,她骄傲地挺直背脊,明白地看出他眼中的赞叹,她知道她已经赢得第一回合。
她面带着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朝他的方向走去,引来一阵女人的嘘声。
他的黑眸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那惯于讥讽的嘴唇绷得死紧。他以为她就要投入他的怀抱,而他正陷入强烈的天人交战。
接受她亦或拒绝她?
她的微笑愈来愈近,美丽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就要伸出手臂迎接她,但他什么也来不及做,因为她很快的越过他投入身后威尔斯的怀中。
“哦,美丽的姑娘,你真是令我惊艳。”威尔斯赞道。
“谢谢,你的赞美令我信心倍增。”她轻笑,低下头以余光瞟向索尔斯一脸的挫败及愤怒。很好,她又赢得第二回!
凯萨琳一直笑着,她强戴着快乐的面具,在众多男人的赞美中流窜,但不久她便发现这真是一件苦差事,她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假笑,令她苦不堪言。
因为无论当她跳舞、谈天时,她的心思都牵系在索尔斯身上。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不应该在意他,不应该为他痛苦的神色感到难过。
可是就连她努力回想他是如何欺侮她的同时,她的心竟也感到莫名的悸动;看来她真是没救了,她居然懦弱地在恨他的同时,还忍不住地爱他。
索尔斯被冷落在楼梯口,感觉好像被人重重掴了一巴掌。
看着凯萨琳被一堆垂涎的男人争相包围,看着他们朝她鞠躬,以仰慕的目光吞噬她的美艳;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因其中一名仰慕者说的话而发出勾魂的笑声,看着她被男人愈带愈远,直到她答应其中一位男士的邀请,与他滑入舞池。
天杀的!他干嘛一双眼紧跟着她,看着那些急着采蜜的猎艳高手追着她猛献殷勤,而他却只能努力地维持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和些。
“你有一张痛苦不堪的脸,索尔斯。”
他闻声转头看着威尔斯。
“你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威尔斯端着一杯酒来到索尔斯身旁,忍不住发问。
“嘿嘿,别瞪我,我知道这么问是有些唐突。但我真的不希望看着好友沉浸在痛苦之中,况且你还身负要责,我不想你因私人的感情而误了国事。”
索尔斯脸色相当难看地望着他,他已让自己怪异的感受弄得火冒三丈。
“那么我是否可以请问你,在你认为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若非碍于这是公共场合,他真想一拳揍上他。他怎么可以在与她过了一夜后,还在他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