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芊芊不明所以,直问:“这是何来的说辞?”
丁柔也紧张地肃起耳朵倾听,芋芋回不回去与云风爷有什么关系?
“你早就知道云风是你的婚配对象,所以才借故与我们同行,原因只为让云风回心转意,好回京与你成亲。这也就是近日来云风举止怪
异的原因,是吧?现在我终于全弄明白了!”欧阳羽纶难过的下定论,这是他思前想后所得的结果。
丁柔惊慌失措地站起,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她睁着铜铃般的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芊芊,原来芊芊就是爷的……她挫败地跌回凳子。如果爷的对象是芊芊,那她真该死心了。爷有什么理由在拥有芊芊这般玲珑剔透的美娇娘后,还挂心她这个粗枝大叶的女孩?她想哭,但落不下一滴眼泪;她想笑,喉咙却更加发紧。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吧!
魏芊芊愣在原地,张口结舌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人,刚刚羽纶是指……云风就是她婚配的对象吗?这……“你说云风婚配的对象是我?”魏芊芊指着自己。不会吧!这其中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欧阳羽纶已被嫉妒冲昏了头,他不信芊芊一无所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口气中充满讥讽。
魏芊芊被羽纶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着急的想安慰丁柔,向她解释她真的不知道;她更想让羽纶明白,她是一点都不在意指婚对象究竟是谁,因为她早就将一颗心系在他的身上。但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她只能发泄怒气地高喊:“那可真是太巧了!”扔下这句话,她气得掉头回房去了。
欧阳羽纶怒瞪着芊芊的背影,握紧拳头。半晌,他一拳击向桌子,然后旋身离去!
丁柔看着眼前破裂的桌子苦笑着。哈,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她无心为羽纶哀悼不成形的恋情,只因她的心,已如眼前的桌子般破碎不成形!
第八章
月明星稀,这是一个十五的夜。丁柔拎着那只姐姐为她准备的小包袱,穿着芊芊为她换上的女装,她要离开了。选在这个时间是一种巧合吧!月圆人不圆,她注定孤寂。
着女装是一种纪念,纪念着她曾以女儿身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也该结束了,留下来只是徒增伤感。
当她于下午获知芊芊就是云风婚配的对象时,她就打定主意离开。之前,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守着爷,哪怕是一日也罢,她都能满足于现状。她也曾想过,只要爷肯留下她,为妾为婢她都不在意。可那全是骗人的,当她发现爷属于另一个女人时,她再也不能自持。尤其那个女人又是她情同姐妹的好友,是个她最不忍伤害的人,她又怎能留下?
她在确定爷尚未回来后,即快步走出房门。她低着头,不愿再回顾眼前种种,生怕一抬头,她就再也走不了。此去何去何从,她一点把握都没有;或许从此流离失所,但她一点也不在意,没有爷的日子,怎样都无所谓。
她低着头走了出去,却出师不利地撞上一道墙。她揉揉额头,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双男人的葛屦。猛抬起头,倒抽一口冷气,对上一双日夜思念的眼瞳。
深邃的眼瞳里有她的倒影,她看不见黑眸中满溢的深情,因为她的眼眶发热,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淌下
一滴眼泪。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别再迟延,再不走,就对不住芊芊了。
她绕过伫立不动的柳云风,往门口方向走去。陡来的臂膀将她往熟悉的怀中带。
“这么晚了,去哪里?”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也是她熟悉的。
与他靠得如此接近,鼻翼间嗅的全是来自他身上的麝香。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瞬间化解了冰寒的身子。多熟悉呀!多怀念呵!这个曾拥着她策马奔腾的胸膛,这个曾为她挡风遮雨的臂弯,今后都将不再属于她。
别离了,我的爱。心好痛呀!她紧闭上眼,咬着下唇,泪还是淌下了。
“我要离开了。”她幽怨的开口。原来她也是可以这么女人的,她对自己解嘲的想。
搂着她身子的臂弯一震,加重了些许力道,将她更往怀中带去。丁柔的手臂因他的用力而发疼,她的鼻翼抵着他的胸膛险些窒息。
他轻叹一声,声音里有着深情及无奈。然后他陡然的放开她手臂,“这个时候?”
听不出他话中的任何情感。
陡然离开他的怀抱,四周的冰冷不留情地袭击着她的身子,她颤抖了一下。
“这个时候走,对大家都好。”是呀!对大家都好。她顿时豁然开朗,“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在离开的前一刻还能再见他,也算得上是上苍的仁慈。
她露出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大刺刺地往柳云风身前一站,洒脱地开口:“感谢爷多日来的照顾,丁柔多有不是的地方,爷包涵了。”她甜甜一笑,只为留给他一个好印象。
柳云风蹙起眉头,他不喜欢这个时候看见她笑。离开他有这么快乐吗?她的意中人不是羽纶吗?这么快离开又是为什么?
他眯起眼,看着着女装的她,这是她换回女装后,见到她的第二回。她比他记忆中更美、更俏。原来她的发是这样长,她的腰身似比记忆中更为纤细。他皱起眉头,看来他为她加的饭仍嫌不足。她太瘦了,那腰身,不及盈盈一握。近日她的脸颊明显的消瘦许多,但无损她的美艳。此刻她站在风中,身影是如此娉婷袅娜,这就是多日来与他相处的小丁?他对自己之前的鲁钝感到不解。
晚风徐徐吹来,又是带着一阵令人心神荡漾的柔香,身下因刚刚接触而起的反应仍未平息。他懊恼地发现,几日来的回避丝毫不减对她的思念,或许更甚。
她要离开?她竟选择悄然离开?若不是他今日早回,那么他是不是就此失去她。
这个警觉令他心烦意乱,“谁准你离开了?”口气是不容置喙的。
“我。”欧阳羽纶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另一扇门前。
柳云风怒瞪着他。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走?只差那么一下,他又做傻事了。
“羽纶爷?”丁柔惊讶欧阳羽纶的出现。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她要离开呀!
欧阳羽纶走近丁柔,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丁柔疑惑的盯着他,他为什么要替她承担云风爷的怒气?难道他看不出来云风爷正在气头上吗?
柳云风将他们的举止视为眉目传情。短短数日,他们竟已如此的心灵相投?他胸间燃起一把熊熊妒火,即将在理智边缘爆发而出。
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喀喀作响。他是曾下定决心,舍爱情而就友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羽纶竟想就这样悄悄地带她走?
四下除了蛙鸣,再也没有任何声向。气氛异常诡谲,两人对立的姿态是如此明显,处于三人周围的空气,好似于刹那间冻结。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丁柔可以感觉到两人僵持的情况异常紧张、一触即发。她下意识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向,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欧阳羽纶是有意挑衅云风的。今夜他因芊芊而失眠了,听到屋外的声响,他本来只是出来探询一下,没想到竟碰上他们两人。由他们的对话中可得知丁柔正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