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盖因席老爷的话而停下动手的念头,对啊!依奴儿的性子……
他敛了敛神,开口请求:“世伯,府上可有瑟,能否借小侄一用?”
席老爷笑了笑,愉快地说着:“当然可以,翠儿,为姜公子备瑟。”
“是,老爷。”翠儿偷觑姜伯盖一眼,心想,小姐果然没猜错,姑爷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这姑爷果真配得上咱们家小姐。
姜伯盖请席家佣人将瑟摆于席家大门口,然后他就当街对着席家大门弹唱起来。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雄厚嘹亮的嗓音搭以优美的乐曲,悠悠荡荡地传入席府以及整条街道。
他这种惊世骇俗的举止,立即引来街道上爱看热闹的人们,不消片刻,席府门前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快看来呀!姜公子当众求爱啊!”
“他不是已经毁婚了吗?怎么又回过头来求人家?”
众人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另一头的新房内,席曼奴当然也听见这动人的求爱曲,她正甜蜜地一边喝茶,一边听曲。
“小姐,这姑爷的勇气可真不是盖的,他真的当街唱起来了。”翠儿万分羡慕地说着。
“是啊!多好听,是不?”席曼奴愉快地笑着。
“小姐,你可真坏。”翠儿嘴里忍不住替姜伯盖抱不平,手里却忙着帮席曼奴挽发。
“嘘,我在听曲呢!别吵。”席曼奴假意斥责,但心下可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姜伯盖见佳人毫无反应,于是就更加卖力地唱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好感人喔!肯当众示爱,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旁人议论着。
“我要是席家小姐,我就答应他。瞧,这样的人品,还能上哪找呀!”另一个人附和道。
而席曼奴这头也开始忙碌起来……
“小姐,这件不行啦!”翠儿抗议着。
“为什么不行?”席曼奴执拗地坚持。
“新婚之夜都得穿红的……这件不行啦!”
“谁说的,我偏要穿这件。”
“这……这姑爷会笑的。”
“哦!”
拗不过席曼奴的固执,翠儿苦着一张脸再为席曼奴穿上霞帔。
而姜伯盖这头,他望眼欲穿地瞧着席府之内,怎么这会奴儿还没有反应?
她当真不消气吗?
若真是这样,他是不是该直接冲进府去来得快此?
他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揪在一起,擂鼓般的心跳让他的嗓音更加宏亮,他大唱着:“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为伊佳人,苦思良策。”
“咦,怎么这样唱?夫子好像不是这么教的。”
看戏的人群中,有一学子提出疑问。
“哎呀!你管人家,人家都这么可怜了,唱错也没关系啦!”另一女孩拭着泪珠,她好感动哦!
新房内——
席曼奴身穿大红嫁纱,优闲地饮着茶,忽地,她听到姜伯盖那句——为伊佳人,苦思良策。噗哧一声,她差点儿给茶水噎着。
她愉快地笑着,看来时辰也快到了,于是她唤:“翠儿,备琴。”
“是,小姐。”
门外——
姜伯盖可快急死了,心下已作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奴儿再不气消,他就要入门去强掳人了……
他带些火气地唱道:“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忽地,有一阵琴音曼妙地由席府之内传出……
“琴心跳妾身,感君意缠绵,一身皆君有,寸心私自怜。”
一听,姜伯盖忘情地憨笑,他的奴儿有回应了——
她也爱他!她说“一身皆君有”,也就是说她不会嫁给别人。
“哈、哈、哈!”他大笑着,欢呼着,他感动得想要立即拥着她、吻她、爱她……
奴儿爱他啊!上天垂怜。
这时,席家仆人笑着上前对他说:“姑爷,时辰快到了,请换装。”
换装?
他呆楞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大红袍,原来……原来……他又被她捉弄了!
“奴儿!”他大吼。
新房内——
“别气嘛!”席曼奴偎着姜伯盖,递上一杯龙凤酒。
他回拥着她,怎么气呢?
他无语地盯视着她……
她并没有错,当初背信的确实是他,可她这么整他……他呕啊!
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他含入一口甜酒即俯下唇吻住她因惊吓而微张的樱唇,将他口中的酒液送一半入她的嘴里。
“你……”她险些呛着,浓香的酒液穿过她的喉头,热滚滚地流入她的体内,激起另一种兴奋的感觉。
“小小的惩戒,罚你戏弄夫君。”姜伯盖胜利地笑着。望着她因酒精作用而微红的肌肤,他的心狂跳着。
她是这么地美,美得再也找不出任何形容词得以形容,而她是他的,他是何其幸运啊!
她凝视着他专注而炽热的黑眸,瞧出他眼底赤裸裸的欲火,突然间感到空气稀薄许多,喉头疼痛的难过不已,于是她微感困难地吞咽着。
他双手搂得两人更加贴近,几乎听到彼此的心跳。“奴儿,对不起!”他感性地说着,然后吻住那两片颤抖的朱唇,他的双手则更为忙碌地在她身上爱抚游移……
她接收到他的道歉,唇瓣漾起一丝更甜美的笑,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她爱极了这种直上云霄的感觉。
炽热的情焰于刹那间擦出火花,席曼奴柔若无骨的娇躯在姜伯盖技巧性的爱抚下,低吟出声。
他仿佛听到天籁般,全身一阵痉挛,他一把打横抱起她,让她灼热的脸颊贴靠在他的胸前,然后缓缓地将她压放在绣有凤凰于飞的锦被上头。
她羞赧地注视着他,明白游戏就要开始,她的柔荑紧抓着锦被不放,心跳似擂鼓般直响着,可她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即使她觉得紧张、羞糗、不安、还有一点点恐惧,但她仍勇敢地注视着他。
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说什么她也不愿意错过……
他与她同样期待着,全身因等待而肿胀疼痛,他的手轻抚着她如丝秀发,一再留恋着那柔滑的触感,而他的唇也没得停歇地忙碌着,沿着她嫣红醉人的脸颊,滑下那美丽的雪颈,而后轻解她衣袍上的第一粒包扣。
隐藏在大红嫁纱下的雪白肌肤,随着包扣的解开而展露娇媚,他与她的心狂跳着,剧烈的心跳使得她原本就丰盈的胸脯呼之欲出。
他颤着手褪去她整件嫁纱。
当大红嫁纱褪下时,他猛地眨动着双眼……
“这是?”他楞住。
席曼奴没有错过他惊愕的表情,满意地笑着。
“我的嫁妆,请夫君笑纳。”
姜伯盖又眨眨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身上这件……这件……嫁妆?
她佯装烦忧地问着:“夫君不喜欢吗?”
可惜那对太过慧黠的眸子,泄漏她大部分的伪装。
“怎么会?挺别致。”姜伯盖小心翼翼地说着,不太敢相信居然有人在亵衣之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体。
“是吗?我不信,除非夫君将它念出来给奴儿听听。”她困难地憋着笑意,看着一脸挫败的姜伯盖。
他无奈地问:“我该从哪里念起好呢?我的娘子。”她非得这么整他不可吗?
难道她不知道他的欲火已在崩溃边缘,她居然还想继续算帐?这女人!
她眨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眸子,指指胸前。“那么就从这儿开始好了。”
好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啰!
他无可奈何地望着她慧黠的眸子,谁教他要爱上这个聪明的女人!
他低下头以唇咬开她的亵衣,露出一大片春色,他血脉愤张地念着:“我为冤家造了一本相思帐。旧相思,新相思,早晚登记忙。”忍不住眼前的诱惑,他含下她一只蓓蕾,引来她的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