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今后又将如何面对生命中这两个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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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水灵倚着窗,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美好美的笑容就挂在她的脸上。
她呆呆地望着枯枝上新冒出头的芽,“春天来了吗?”她兀自问着,心底荡开一团团甜蜜的漩涡,使得她的笑容更深、更甜、更美。
近日来,她极幸福,幸福得就要以为这不过只是她的梦境罢了。
冷如星这几日来,除了必须忙碌的公事不能陪伴她外,其后的时间几乎全用在她的身上。
自那晚过后他对她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虽然依旧没有甜言蜜语、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她觉得自己宛如新婚的小妻子般,幸福极了,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相属感;信佛他与她原就是该属于彼此的,这让她几乎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以为横梗在他俩身上的?多问题全都化成泡影,不见了。
然,事实的真相呢?
会有如枯枝上头的新芽般,另现新机吗?
其实她是担心的,对未来更是充满不安,与他相处的时间愈久,她就发觉自己陷得愈深,她害怕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会再也离不开他!
那么,到时她该怎么做呢?
她能忘了爹爹吗?而他能忘了家仇吗?
无解啊!
“灵儿。”低沉的嗓音来自她的背后,惊醒了正陷于沉思中的她。
怔了一下,她收起起紊乱的心思,回头给予一个极甜蜜的笑容。“回来了?”她接过他的披风,?他冲泡热茶。“在想事情?”他注意到她刚才深锁的眉头,一挑眉,脸上带着审视的神情瞅着她。
“没的事。”
她掩饰的口吻非但没能让他安心,反倒令他双眸不由得犀利起来。
“过来。”他唤。
她依言朝他走近,这是他俩相处的模式,她早已经习惯。
他右臂一勾,拉她在腿间坐下,“我不希望你有事瞒我,明白吗?”
她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真的没事。”然后整个身子更加偎进他的怀中。
近日来,她觉得她愈来愈贪恋他的温度,总喜欢这般依偎着他,让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她环抱,依偎着他厚实的胸膛、嗅闻着他的体香、聆听他的心跳、细数他覆盖黑瞳的长睫,仿佛她是一位幸福的小妻子般,在他的臂弯中找到只属于她的最佳休憩处。
他搂着她的纤腰,把玩着她的发丝,嗅闻着只属于她的淡淡香味,然后低头在她冰凉的颈间吮吻着她的幽香,深邃的黑瞳有着纯然的满足……突然之间他的眉头紧蹙,搂抱她的力道加重了些,她疑惑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明日,我让辰皓送你去江南。”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她心跳加快,快得一颗心几乎迸出胸口。“为什么?”她颤着嗓音问。
来了吗?她一直害怕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吗?
“别那么多问题,我要你去,你就去!”他口气明显地不悦,眉头深深地紧锁着。
她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迟疑了半晌后她终于放弃询问,咬了咬唇,她轻语:“我不走。”
他愤怒地抬起她的手,咆哮着,“我要你走,你就得走!”
“求你……”
“冷爷,杨臣相有请。”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门外的声音打断梅水灵的请求,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只见他浓眉一蹙站起身来,简要地交代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走到门前停下脚步,回过头。“你……一切全等我回来再说!”他意味深长的凝视她一眼后转头离去。
梅水灵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般地跌坐下来,一双骨碌碌的眼盯着离去的身影,茫茫然地不知所措。
在他离去后,门外又飞快地闪进一人,于她惊恐间在她耳旁道:“梅姑娘,你爹要见你,明日巳时悦来客栈等候。”
“爹爹?”她弹跳起来,想再问得更明白时,那人早已不见踪?。
“爹爹。”她自喃着,爹爹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但念头一转,是了,爹爹与安禄山走得如此之近,又怎会不知她的下落。
看来,她真是进退维谷了,可到现在她仍分不清她究竟该选择谁好?
有谁肯来?她解除疑惑?
第八章
今日难得的天空湛蓝,为这初春减缓些许凉意,梅水灵依旧觉得全身冷得令人有些 受不住,她拉了拉身上的裘衣,畏缩地低下头以避开众人的目光,似乎这样便能减缓些 许周遭的凉意。
然而她明白这凉意是来自她的心底并非环境。
在左右为难间,她还是依约前来,能怎么办呢?那是她的亲爹爹,她能坐视不理吗 ?办不到的!
抬头望了一眼匾额上“悦来客栈”四个大字,她在重重的一声叹息后,拎起裙角跨 门进去……“梅姑娘,请随我来。”
在她甫踏进客栈后,一位青衣打扮的人像是久候多时般急匆匆地交代一句,便领路 带她往里面的厢房而去。
入室后,她在仅有的空间里寻不见爹爹,反倒是安禄山这个不该出现的人正对门而 坐。
“安使大人?我爹呢?”
“灵儿姑娘,好一阵子不见,你倒是益发标致哩!”安禄山带着一双好色的贼眼猛 往梅水灵瞧去。
“我爹呢?”她再一次发问,心中着实焦急。
“你爹现在人很好,不过……”
“不过怎样?”
安禄山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后,说道:“不过,这以后好不好,可全掌握在灵儿 姑娘的手里。”
她闻言猛退一步,惊骇地抖着声问:“爹爹让你给囚禁了?”
“哎哟!灵儿姑娘好说,老夫也只不过是请梅老到家中作客数日,怎么会是囚禁呢 ?”
安禄山起身往梅水灵走去,他瞧眼前这水玉般的娃娃是愈瞧愈美丽,愈瞧愈娇媚, 就连她那双含怒的眼瞳,都像能勾魂似的,看得让他心神?之荡漾。
“你究竟想要怎样?”她惊恐地又退了一步。
“灵儿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老夫喜欢得很,这样吧,等事情办妥后,老夫就收你? 偏房如何?”
安禄山的逼近让梅水灵连退数步,眼见她身后抵着门板再无退路,而他的一双肥手 更是伴着淫秽的奸笑声就往她身子探去……情急之间她瞥见左边的随侍腰间配刀,她悄 悄地往左边挪了些,就在安禄山欺近身的一瞬间,她迅速由随侍腰间抽出短刀往安禄山 的肥掌划下,就这么的在他的肥掌上划下一道血红的伤口。
安禄山大惊失色地连退数步,而梅水灵很快的便让随侍由双肩架起,动弹不得。
“该死的臭婊子!”
啪的一声,安禄山一甩掌,在梅水灵的芙蓉颊上留下赤红的五指印,并让她唇角渗 出血丝。“臭婊子,老夫肯收你?偏房是老夫看得起你,你还当真拿乔,你可别忘了你 爹还在我手里。”
“我要见我爹。”她咬着唇忍着颊上的剧痛,一点也不畏缩地迎向安禄山的愤怒。
由于刚刚那一刀让安禄山对她完全失去兴致,他转身丢给她一个小小的瓷瓶。“等 你把那小子解决了,你爹自然会见你。”
她盯着桌上的小瓷瓶,颤着声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安禄山恶狠狠地直视着她,“夺命散。”
“我不。”她抵着门惊惧地望着桌上的小瓷瓶。
“那么就等着替你爹收尸吧。”
“我要见我爹,否则我什么也不会帮你,我怎么知道我爹……”她勉强地咽下一口 口水后续道:“我爹还没有遭你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