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你?不会吧!琴妹妹,我怎么可能这么恶劣?你是不是记错了?”程恩大喊冤枉。
“记错?哼!我才不会记错呢,是程大哥健忘吧,前一阵子你不是才算计过我跟邢哥哥吗?”她得理不饶人地嘟囔着。
呃!这小妮子怎么记性这么好,春药事件都过那么久了,她还念念不忘,连口齿都尖锐了几倍,真是太不可爱了。
不过,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清清喉,他笑脸吟吟地开口解释:“呵呵!琴妹妹你别这么说,我哪是设计你们呀,你想想……”
雅琴满意地看着他在床前一边绕来绕去,一边努力地寻找完美借口为自己脱罪的景象。
不久,疲倦很快又袭上了雅琴,毕竟她还是个病人,不能太过劳累,她只好躺回床上,闭上双眼,让耳边的括嗓声,伴随着自己缓缓走进周公的家──
“……所以我这是好心、是疼你,你明白了吗?”
终于说完,程恩吁了口气,对自己临时能找出这么好的理由感到满意,他高兴地面对听众准备寻求认同──
怎么人是躺平的?
“呃!琴妹妹,你有……”
程恩的声音消失在口里,愣了一愣,他才有反应地张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那张熟睡的小脸。
不会吧?在他费了那么多脑汁之后,她竟然……
这……这到底是谁耍谁呀?
***
凌晨三点时分,晦暗的天际竟莫名其妙地飘着细丝,闷热的大地在雨水的消暑下,气温低了一、两度。
往码头方向的公路上,六辆黑色轿车呈一直线排列行驶着。
须臾,六辆车子依序到达位于码头的一座仓库前,但车子里的人却没有意思要下车,他们似乎是在等人。
没错,他们的确是在等人,陈大昌与儿子正坐在第四辆车的后坐。
自从南部的工厂被抄了,他们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财产后,许多资金就卡得死死的,故没有办法大批的供货,以至于流失了不少大宗买卖的机会。
好不容易,终于谈成了这笔上亿元的交易,却有因为陈虹虹的一时气愤,动了邢野的女人,搞得他们在帮里情势更加的紧张,只差没有撕破脸而已。
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原本是不应该挺而走险继续交易,但是陈大昌实在太需要这笔钱了,所以他还是决定出货。
唯恐会再有什么突发事件横生枝节、陈大昌决定亲自披挂上阵,以防有任何意外。
远方车灯一亮一灭,如此重复五次的闪光。
陈大昌知道买主出现了,示意护着毒品的儿子跟他下车。
奇怪?信号都打过那么久了,怎么不见买主过来呢?
陈大昌还来不及作下任何的断定,一旁的陈翔已经耐不住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动作那么慢,老子可没那个闲工夫,你到底要不要货?”
儿子才出声,陈大昌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
突然,他察觉到眼角似乎有道黑影一闪而逝,他马上决定先声夺人,他示意属下找掩蔽,再朝四周任意开枪扫射。
对方果然来者不善,开枪攻击了过来,接着枪声四起。
激战不过短短几十秒,陈大昌就知道自己的火力敌不过对方,转头想知会后头的儿子,却看到陈翔早已不知何时中弹身亡。
“不──”陈大昌狂吼,不能接受的瞪着陈翔的尸体,直到枪声渐渐的减少,他才动作快速地闪进一旁的仓库。
激烈的枪战过后,只见一群人手脚利落的正在确定死者名单,亦有人将现场处理干净。
接着他们就如同来时一样,如鬼魅般迅速地消失,仿佛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一躲藏在堆满杂物的仓库里的陈大昌,透过门板边微微的细缝,借着雨后微弱冒出头的月娘,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被一堆人拥护着离开现场的男子面貌……
***
自从出院后,雅琴就被几个男人们锁在家里,她就快被闷出病来了,好不容易抗议成功,可以出来逛逛。
她心情愉快的在百货公司里,为所有的男人们各买了一件衬衫,就连忍、奕两兄弟都有一件。
在为自己与邢野买了一套情侣休闲服之后,她心满意足地将所有的提袋丢给邢奕,走出了百货公司。
绿灯亮后,雅琴轻轻松松要过马路时,突然,一辆加足油门从角落狂驶出来的蓝色轿车,向她迎面撞了过来──
“嫂子,小心!”离她有两步远的邢奕,扔下满手的提袋冲过去,千钧一发地抱住雅琴,一个旋身快速间往一旁。
蓝色轿车没有煞车停下来,反而更加速地逃逸了。
“嫂子,你没事吧?”顾不得逃逸的车子,邢奕紧张地一双眼睁得老大,上下直巡视着雅琴。
雅琴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场景中回神,直到耳畔传来邢奕的叫唤,才给收回了心神。
该死!嫂子怎么愣愣地没有反应呀?不会是吓傻了吧?
考虑了一秒,邢奕决定为保险起见,先将她送医检查好了,于是,他决定弯身──
终于完全回神的雅琴,不知道邢奕的心思,她毫无预警地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站在马路的边缘。
她瞪大眼,看着早已没有那辆车子踪迹的道路,开始忿忿地抱怨着:“那个人怎么这么过份啊,都已经红灯了耶!他还这样横冲直撞,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接着,她耸耸肩、侧了侧头,见邢奕弯着身子,两手向前摊开的怪姿势,又倏地睁大眼惊呼:“邢奕?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吓傻了吧?雅琴狐疑地看着他恢复站立的姿势。
而邢奕频频大翻白眼,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接着,周围的景象映入雅琴的眼,她又再次惊呼并不平地开口:“邢奕,你怎么可以把我精心选购的东西,全都仍在地上呢?”
闻言,邢奕顿觉全身无力,他摇摇头,生怕眼睛翻到最后会抽筋,所以不再翻白眼了。
他不愿多费唇舌地提醒后知后觉的她,呃,不对,是根本不知不觉的她才对。
他捡起所有的提袋,开口随意地带过,“对不起!是我手滑,不小心掉的。”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回去吧,出来很久了,少主会担心的。”
邢奕暗自全身警戒着,他不着痕迹地四处张望,护着雅琴走至自己的停车位,一上车他便快速地驶离这条不安全的街道。
邢奕的车子开走后,另一辆红色轿车也开始发动。
“真是没用,撞个人也不会,白白花了我们一笔钱。”一个愤恨的女声低语着,然后有咬牙切齿地说:“他们看得那么紧,怎么下手嘛?”
“没关系,百密总有一疏,等他们松懈下来后,我就要邢野痛苦一辈子,杀子之仇我是不会忘的!”阴森的男音寒透人心。
***
邢野带着十分冷寒的表情,瞪着忍、奕两兄弟。
“还没有揪出陈大昌吗?”
想起刚刚琴儿兴匆匆述说,稍早死里逃生的意外事故,他不禁全身紧绷;然后又接触到邢奕闪烁的眼神,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口,双手放在休闲裤两侧的裤袋,掩饰着还微微颤抖的五指。
程恩安抚地拍拍邢野,“别自己吓自己,忍跟奕都尽力了,搜得这么密集,连道上都闻之变色了,我想陈大昌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么巧?第一次出门就发生这等事,邢奕甚至肯定那辆车没有装车牌。”他心烦地指出明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