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定会好好栽培它,让它开花的。」对,他敬少总裁说得都是对的。
「去烧开水,我要洗澡。」他站起身。
「烧开水!?」神村月瞪大了眼,直觉头皮发麻。
这里该不会偏僻的连热水器都没有吧?
喔,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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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的猜测百分百正确。
这里没有一开就有的热水,恐怖的是,水龙头流出来的还是地下水,虽然他称之为「甘泉」、虽然他说那有用「麦饭石」过滤过,虽然水一点都不脏,但是……
她怎么会答应留在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最痛苦的是,她怎么连生个火都生不起来?
坐在老旧的灶口前,她把可以燃烧的纸都烧光了,灶里的柴,还是没有丝毫燃烧的迹象。
「还没好吗?」
那个说要去休息的人,突然又出现,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没……没,呃,快……快好了。」她尴尬摸摸脸的同时,手指上沾到的火柴棒黑墨,顺势的在她脸上画了两三道墨痕。
看到她小脸上的涂鸦画作,他在心底窃笑著,但表面上仍是一脸的怒意。
「你显然还没点著柴火。」瞅著她一脸狼狈的表情,想必她刚才奋斗了好一番了。「如果你很不情愿,你可以不用做这些事。」
神村月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她不情愿,早滚下山去了,何必在这里练习如何使用火柴棒!
「敬大哥,这好难喔!你看嘛,人家的手都弄得黑糊糊的了。」她把手摊给他看。
「我不管你的手有没有脏,我只想要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热水可以洗澡。」漠视她手上沾黑牵动他心中的怜惜之意,他凛著一张俊脸说。
她,垂首。心,刺痛了一下。
她神村月从来不向家人以外的男人撒娇的,虽然她是因为要向他道歉,才会装甜美柔顺的模样,但是,他就不能小小怜惜她一下吗?
难道她神村月的一双玉手,比不上一锅让他洗澡的热水?
奇怪!她干嘛在意啊?
等她目的达成,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千年腐臭的烂家伙,哼!
转身,她坐回灶口。
「我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有热水可以洗澡,不过,我真的很尽力了,可是它一直不烧起来,我也没办法……」
她看看四周,却找不到一张燃火的纸,颇为懊恼。
当她把头转正对著灶口,想用念力点燃灶里的柴,他突然坐到她身边,还拿了一堆日历纸过来。
挤在窄小的灶口前,他们两人的身体不时碰触到,神村月觉得自己的脸发烫,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因为灶里的火开始旺燃……
「你看起来很聪明……」把柴火点著後,他侧头看著她,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虽然她脸上多了两三道黑痕,但美貌光彩仍丝毫不减。「难道会不知道你把所有的纸放在柴上烧,纸烧光了,木柴一样还是点不著?」
她看到他把木柴重新架叠,把纸放在木柴堆下的空隙,当真就轻易的点燃了木柴。
不过是点著一堆火,有需要那么得意吗?
「敬大哥,你好厉害!你好棒喔!你是全天下最聪明、最英俊、最会点火的男人。」这样他爽了吧!
若不是知道她的目的,他可能会被她一脸崇拜的甜美模样给迷得团团转。
明知道她的表情是装的,但他仍是忍不住凝视著她,汲取著那铺著一层蜜的甜美表情。
他的凝视,让她的心跳犹如灶里焰焰燃烧的木柴一样,劈啪劈啪的狂响著。
美人荧荧兮——
他见到她水眸底流转的羞意,心中陡地兴起作弄她的念头。
黑眸狂瞅著她的粉颜,俊脸夹带著火一般的炽烈浓情,缓缓地逼近她。
她害羞、她失措、她呆望著他……
他头一瞥,作势要吻她,她动也不动,只有一声微弱的抽气声。
敬焱日该死的发现,这个作弄,整到的是他自己!当粉唇近在咫尺,要他抽离,对他而言,是太残忍了些……
尤其是两唇之间强烈的电流,远超过他所想像的。
那饱满的水唇,漾著迷人的光亮,诱惑著他的心。
咬牙,忍住,抽离那百万伏特聚集的电流区,他装作若无其事,浓眉一挑,告诉她:
「你的脸很脏,最好去洗一下。」说罢,他起身。「水滚了之後,记得叫我。」
望著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神村月恍然大悟,自己被耍了!
她以为他刚才要……要吻她的,而最後他竟然只是要告诉她,她脸很脏!
手心往脸上一抹,黑墨的痕迹立即映贴上手心——她的脸果然很脏。
不对,他刚刚那动作,绝不可能只是要告诉她她睑很脏这么简单而已
他摆明就是在耍她!
害她的心被小鹿乱撞了好几下,还莫名其妙的害羞、还险些休克、还见鬼似的给它小小……期待……
她期待他吻她?
真的见……见鬼了!
第五章
拿了一张小矮凳坐在前院的菜园里,穿著印有可爱贝蒂图案的粉红色雨鞋,撑著印有可爱贝蒂图案的粉红色洋伞,神村月发愣的想著,自己平常是不是真的太傲慢自大,否则,为什么会搞到今天这般众叛亲离的田地?
三天了!她竟然在这鬼地方住了三天!
头一天她回家去求救,爷爷居然叫她要多忍耐,连大哥、大嫂也是和爷爷同一个鼻孔出气,二哥、二嫂同样也是叫她咬紧牙关,打落牙齿和血吞,忍著撑过就好,算一算,只有亮儿对她最好,一直说要上山来陪她。
虽然平常觉得亮儿很烦人,但这种非常时刻,有亮儿在,其实也不错,至少亮儿可以帮她拔草、可以帮她整整敬焱日那个千年腐臭的烂家伙!
不过,爷爷不准,说是山上蚊虫多,会把亮儿的肥手肥脚给咬伤。
呜,她就知道爷爷偏心。
手好酸,把伞从右手换到左手。
那个臭男人,除了拿她当女佣使唤,居然还拿她初开的情窦开玩笑,害她连连好几晚都作梦,梦到他要吻她,而且总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出现了怪事!
昨晚梦见的是,在他要吻她时,他突然拿了一只蜥蜴吓她;前天晚上则是梦见他变成了一头黄牛——
拔了一根草,她用力甩开。
这种天气实在是热死人了,她怎么会这么歹命,竟得在大太阳底下拔草!?
她忽然好怀念带亮儿去天龙饭店悠闲地吃早午餐的情景,虽然那是不久前的事,但她却觉得那仿佛已是阿姆斯壮踏上月球那时的事。
想必这时候小肥猪一定还在天龙饭店里,对著客人说得天花乱坠。
「热死人了!」
不行,她快热昏了。
拿起小椅凳,她走回屋前,脱下雨鞋,收了洋伞,她走进屋内。
喝著她特地运上山来的矿泉水,解了渴,望向角落边的泡面,她哀怨的叹息。
「不,我不要吃泡面,我要吃焦糖杏桃迷迭香果冻、我要吃草莓蛋糕,柠檬派也不错,还有奶油泡芙……」
坐在她还没修理好的老旧藤椅上,想起她锺爱的甜点,想起草莓蛋糕里的肉桂糖浆的香气……想得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想吃喔!
看著腕表,十二点整。
反正她只要赶在他下班之前开车去公司载他,或者是到他指定的地点去接他就可以了,至於菜园里的草,还有这些藤椅……大不了她晚上加班把它们完成嘛!
对喔,晚上拔草也比较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