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卓育展愈听脸愈青。
他吼道:“汪心宁,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才刚认识,就上人家家里!”
“别这么大声啦!”她难受地捣着耳朵。“有什么关系?我不也是刚认识你,就住你家?”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汪心宁!”他真会被她气死。“听着,第九条,不许你和陌生人来往!”
“常烨才不是陌生人,他是住在你对面的邻居。”
卓育展微愣,因为他很少回来,所以对面到底住了谁,他根本不知道。
“就算他是邻居,你也不能没有任何防备的跟人家走,你不怕他认出你,去向辜京彻告密吗?”
“常大哥那么善良,他才不会做这种事。不像有些小人,只会要胁别人。”她暗喻道。再说,她也没向常烽说自己是汪心宁。
听她亲密地唤着常烽“大哥”,而他在她心里却只是“小人”,他的心就很不平衡。
“再说,你不是说你不常回来的吗?我只是做好敦亲睦邻的工作而已,万一哪天我出事,好有人帮———”
卓育展赫然打断她。“汪心宁,闭上你的乌鸦嘴。”听到她可能会出事的话,他的心底就不门觉地发凉。
“人都有万一的嘛……”
“还说!再加一条,第十,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喂,你太过分了,什么都不能做,你干脆去订作一个完美的娃娃好了。”心宁不服气地叫着。
“我就是要把你·修饰成完美的女人。”
“我生来就是这样,才不要做什么完美女人!”心宁生气地吼回去。
登时,气氛僵凝,两人互瞪着,谁也不让谁,直到门铃声划破了僵局。
卓育展开了门,一见到原来是讨人厌的常烽,立刻把门甩上。
而站在门外的常烽——脸错愕,不明白王小玲为什么会和御皇酒楼的卓育展在一起?
虽然他不认识卓育展,但他在御皇酒楼做节日时看过卓育展几次,所以还认得他。
于是,他不死心又按了门铃,但没人理他。
门里,想要去开门的汪心宁被卓育展拉住。
“王小玲,你在家吗?”门外的人嚷着,电铃也持续地响着。
“王小玲?你又跟谁谎称你的名字了?”他生气着,他以为“王小玲”这个假名只有他知道。
“要你管!”她甩开他的手,要帮常烽开门。
“你敢开门试试看。”卓育展沉着脸,威胁着。
“你怎么能这样?”有把柄栽在他手上的心宁,真是又气又‘限。
“这里是我家,我有权决定让谁进门。”
“他只是邻居。”
卓育展不屑地转开脸。对他而言,常烽就像是一根刺似地扎着他的眼,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你想继续躲在这里,就别四处认识一些五四三的人。还有,把蛋糕全扔了。”
“不要!”
“汪心宁!”
心宁不愿屈服地扬起下巴,为了可口美味的蛋糕,她决定跟他杠上了。但卓育展却以为,她是为了常烽而处处反驳他的话。
于是,两人又开始互瞪中……
“王小玲!”门外的常烽还不死心地叫道。
心宁不理卓育展威胁的眼神,跑去替常烽开门。
“小玲,你没事吧?”常烽又着急又担心地看着心宁。
“对不起,我家不欢迎陌生人。”卓育展一把格开常烽那双搭在心宁肩上的碱猪手,挡在她面前。
常烽愣了一下,心思细腻的他,马上就看出这两个人的火花了。
难怪卓育展和小玲会在一起,原来他们是男女朋友呀!
虽然他感到有点相见恨晚的可惜,可是看眼前这个高大、气势不凡的卓育展跟小玲是这么的速配,而小玲站在他身边又是这么的小鸟依人,所以,他也只能给予最真的祝福。
不过,虽然小玲当不成他的情人,那他就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小妹妹,因为有一个这样无心机,又漂亮的妹妹,一定很骄傲!
“常大哥别管他,他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今天一直发神经。”心宁拉着他就往客厅走。
闻言,卓育展额头马上冒出三条线。他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却说他发神经。
“你——”卓育展叫道,但没人理他。
“常大哥,这些蛋糕这么多,冰箱放不下,怎么办?”
“隔餐勿食,当然是丢了。”蛋糕虽然不在此规定之内,但卓育展还是执意要丢,因为他觉得这些蛋糕已经发酸发苦了。
“别理他。”心宁不解,为什么卓育展今天这么“老番颠”?
于是,她又和常烽开始讨论起蛋糕的去处,没人理的卓育展,气闷地甩袖进房,还把气出在无辜的门上。
“你男朋友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卓育展离开后,常烽才敢笑说道。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心宁否认着,但心里却为这个可能而兴奋、悸动着。
“都已经同居了,还不算?”
心宁小脸倏地通红。“我们才不是同居……唉呀,反正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给你听。”
“没关系,反正日子还很久,以后再说。”常烽笑着,并不逼她。“我们把这些蛋糕送到附近的育幼院好了。”
“嗯。”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卓育展才从房里出来。
常烽和心宁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他真的是在吃醋吗?他自问着。
其实,从他见到心宁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很想再见到她,而后来三番两次的巧遇,让他相信和她的缘分,绝对刁;仅只是错身而过的路人,再加上本应走在红毯的她,又奇迹似地出现在他房里,他更肯定她是属于他的。
看来,这阵子,他胸口上的闷气、喉头上的酸涩,和克制不了的愤怒,全是因为他喜欢她。
将她在心中确实定位后,他露出了笑容,心突然轻松多了,眉头也舒展了,现在的他更有理由不让任何男人觊觎她,就算辜京彻来要人也一样。
心宁是他的,他谁也不会让!于是他跟了出去。
“常大哥,你说……你说卓育展真的是在吃醋吗?”在常烽的车里,心宁羞窘地问,一张脸也倏地烧红,心脏更是七上八下的乱跳着。
“你看不出来吗?”
心宁摇头,因为她只看到他的恶质和无理的要求。真不明白,这样火爆个性的人,怎么从事服务业,而且还能把饭店经营得这么好?
“你和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心宁再摇头。
“刚交往?”
“没有,他只是一个帮我忙的朋友而已。”
“帮你赶苍蝇的忙?”常烽摇摇头,取笑道。
刚在交往中的男女,通常都只会说彼此是“朋友”而已。
“小玲呀,爱面子的男人有个通病,对愈在意的事情,就愈不敢面对它,愈不敢面对时,就会长了满身刺。”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意我?”虽然早有自觉,但从旁人口中说出又不一样了,得到证实的感觉颇令人甜蜜、心安的。
“不是吗?”他反问。“以前,我的节目常租借御皇酒楼西餐厅的场地,卓育展我见过几次,印象中他是个非常斯文有礼,还满脸笑容的好好先生,可是今天脸色不但又黑又青,还很狰狞,奸像恨不得要把我拆了、吃了。”
“他的脸色没有一次好看的。”心宁抱怨地嘟嚷着,很难想像卓育展随时笑容满面的样子。
认识他以来,他对她只有要求、只有斥责,从来也没见他对她露出笑容过,就连对她的种种体贴,也被他说得好像是,他是因为被她烦得不得了,不得已之下才给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