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抖掉雪花,第三颗又砸了过来,这次砸到他右胸口位置,那里很快变成一片水渍。眼见第四颗接着飞来,他徒手接住,再捏成球,终于展开还击。
这下子六名小孩打得更勤快了,双方投了十来回合后已经不分敌我,见人就掷,最后每个人一脸都是雪。
倪震东一把扯住年冬蕾,"跟我来。"两人手拉着手跑离战区。
年冬蕾跑得气喘吁吁,脚一绊,又向雪地倒去,倪震东张臂扑去,两人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滚成一团,开怀大笑。
当笑声停歇,两人发觉彼此都凝视着对方。刹那间,两人谨慎维持的疏淡关系不攻自破,倪震东用力压住她的唇渴求的吸吮,她也尽情回应。
"我好冷。"年冬蕾把脸贴着他的。
"起来,我们走。"倪震东从雪地上敏捷地起身,再拉她起来,相拥往回走。
孩子们追了过来。"嘿,还没玩够呢!"
"今天到此为止。"倪震东掉头回笑说。
年冬蕾被他拖着走,无法停下来,只好连连挥手向他们道别。
回到车中,车门才合上,倪震东迫不及待把她拉到怀里继续刚才的吻。放开她时,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信不信,再不来见你,我怀疑我会发疯。"
年冬蕾知道他不是轻易说这种话的人,心中一阵感动,主动凑上前吻他。"我也想你。"
一场东欧追妞之旅,倪震东至此终于得到回报,他紧抱着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等了。
放开她,他发动引擎把车子驶向路面,一路飘驰。
"我们去哪里?"
倪震东此时就像在参加一场越野竞赛,他偏脸回答她,"找个地方弄干身上的衣服。"
第五章
年冬蕾的脸蛋红通通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看着倪震东握着旅馆的长柄钥匙插入钥匙孔。
门应声而开,他握着门把身子侧向一边,礼让年冬蕾先进去,他随后进去。
他合上门,立刻脱下身上的大衣放在壁炉旁的椅子,然后蹲下身把壁炉点燃,顿时将房内灰冷的景象映照出一片暖意。
他起身走向她,"快把大衣脱了,我可不希望你明天变成病西施。"
他拥着她来到壁炉边,帮她褪下大衣,和他的大衣一同挂在椅背上,一样东西从她的大衣口袋掉出来。
"这是什么?"倪震东弯身拾起来,对于这张纸感觉熟悉。
"我的素描。本来想今天结束前送给你的。"
"现在呢?还送不送我?"倪震东语带挑逗地倾身在她耳旁呵气。
"你愿意永远留着它吗?"她抬起头深情的瞧着他。
在爱火燃烧的气氛中,倪震东收起轻挑,给她肯定的答案,"当然。"
他伸手拉她入怀,轻轻摇晃她,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这时候让你想起什么?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市立公园?"
"嗯。"年冬蕾倦懒地把脸埋在他颈项间,任由他的手臂环住她。"震东……"
"唔?你叫我啦。"一阵战栗自他心里传开来,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抚摸她全身。"冬蕾,你怎么样?还好吗?"他担心她的心脏。
她把半边脸埋在他颈窝里让他瞧不见。"我觉得很好。"
接下来,年冬蕾仿佛置身于梦中。
他带她来到床畔,衣服由他一件件的脱下,掉落在地板上。她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悦。
在火车上他纯熟的调情之下,当时她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她有了受宠爱的感觉……
激情过后房内趋于平静,年冬蕾枕在他臂弯里,背靠着他,两眼望着壁炉内跳跃的火焰出神。
他的一只手臂滑向她的腰间拉她更近些,嘴唇眷恋地在她肩背上轻吻。
刚才的云雨是他多年来最温柔的一次,从来不曾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让他如此小心地伺候着。
他尽量减少她的痛楚,每见到她蹙着眉头,即使有再大的冲劲都忍了下来,等她适应了,才循序渐进满足他的欲望。
他仍有余力再做,只是心疼她。
"饿不饿?"倪震东在她耳边轻话,"你在这儿躺着,我到楼下看一看还有什么食物。"
年冬蕾点了点头。
他矫健地从床上起身,精壮健硕的裸体让她联想到丽泉皇宫前的喷泉石雕,闲适姿态也能展现浑身的力量。
他是那么的优秀!她在心中发出惊叹。
但她随即叹了口气。以他优秀的条件必定曾有不少的女朋友,这是她排拒他的主要原因,她也可能是他的女友册上的其中一个名字而已。
这时,她蓦然发觉虽然才认识他没多久,但付出去的感情已经超乎她的想像。她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他,深深地爱上他了。
倪震东刚穿上长裤,看见她怔望着他的双眼中蒙上一层泪水,盈满后泪珠像断线的珍珠滚落到枕头上。
"你怎么啦?"他爬上床,捧着她的脸说:"如果你不希望我离开,我打电话叫人把食物送上来。"
"不,我没事。"她微弱地说,并回避他的目光,不希望他看出她的心事。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倪震东感觉他又要勃起了。
"冬蕾……"他向她靠近。
年冬蕾把脸埋进被子里,他跟着把头捺进去,捧住她的头吻掉她眼中的泪。
她环臂深深给他一个拥抱,说出心底的话,"震东,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倪震东有一瞬间身子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涌起的一片烘热。
他紧紧的回抱着她,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年冬蕾深情无悔的话语触动他封存许久的记忆。
小时候妈妈也曾这么抱过他、唤过他,虽然她很早就过世了,但母亲深爱子女的回忆,偶尔仍然会从他心底深处浮现。
"冬蕾……冬蕾……"他只能紧紧的拥抱她,一句回应的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他够负责任的话应该给她一句承诺,让她觉得有所回报,但他只能在心底向她说抱歉,他不爱她,只有迷恋。
但对于她,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一次他特别而加倍的迷恋她。
???
隔天,他们在旅馆房里消磨了半天,倪震东才万般不舍地送年冬蕾回学校。
从此,星期六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倪震东总是迫不及待地在星期五夜晚就接走她度周末。
每个周末假日年冬蕾是专属于倪震东一个人。
以往间隔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便会和父母相聚的乖女儿,如今不只不见踪影,音讯更是时断时续。如果追问她这两个月来周末忙些什么,在电话中她吞吞吐吐的语气,年氏夫妇一听便知其中必有鬼。
这天,又是星期五傍晚,当年冬蕾准备赴约时,听见广播要她到会客室一趟。她半信半疑走向会客室途中时还一面想,该不会是倪震东吧?
当她打开会客室门,室内一对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女也同时朝她望来,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着一声轻喊,年冬蕾被扑来的一个身影抱住。
"派琪!妈好想你!"年夫人噙着泪,上下打量两个月不见的女儿。
"你一直不回家,爸妈只好来看你了。"年先生走过来抚着女儿的头,眼中有责难也有宠爱。
"爸、妈,对不起。"这两个月来忽略了他们,年冬蕾歉疚感油然而生。
"你穿着外出服,我们正打算接你回家呢,呃……"年夫人这才猜到女儿的衣服可能不是为他们而穿的。"你另外有约吗?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