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注意到的话,我知道那发出最大声叹息的人一定是你,小珞。”她绕到单车前,俯身对着好友眨眼,“我不知道你喜欢严老师呢,小珞。”
“谁不喜欢才华洋溢、成熟稳健的严老师!”宗珞瞪着她,然后又懊恼地低语:“即使他那张冷淡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的机率少得可怜。唉——好羡慕向阳学姊喔!”
桑晴忍不住又望了跑车消失的方向一眼,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念头——严老师怎能放任向阳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她忽地想起过去发生在街头的那一幕危险情景,以及自己一直未能有机会好好向向阳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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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儿?还是跟往常一样,直接送你回家?”孙靖尧微笑地看着身旁的女孩一眼。
这谜样的美丽女子,让他向来自豪的男性魅力遭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
好一阵子的沉默后,向阳才缓缓开口:“你不觉得你在浪费时间吗?”
“不,怎能说是浪费,我可是百分之百心甘情愿的。”孙靖尧佯装讶异地低呼,掌控方向盘的双手轻轻一带,然后又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什么时候愿意跟我约会?”
“这不在我答应的范围之内。”向阳不悦地瞪着对方。
“当然!”孙靖尧微笑地急忙开口:“我相当满意自己有幸成为你的专属司机!”
“如果觉得委屈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的回答总是教人伤心,难道你从不考虑和我约会这件事?”
“你想再一次听伤你心肝的话吗?”
愕然一会儿之后,孙靖尧爽朗的笑声蓦然充斥车内。
“跟你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无聊啊!你知道吗,这加深了我追求你的意愿了。”
对付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除了瞪着他看以外,向阳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你长得并不难看。”她最后别开视线,这么说着。
并不难看?“能听到你的恭维真是教我受宠若惊!”他扬高双眉,带着酸涩的语气笑道。
向阳蹙眉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说,凭你的长相只要小指一勾,立刻就有一大票貌美如花的女人围过来。”
“你不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而且……天啊,你的举止甚至像个男人,不过这样的你却将我完全的迷倒了。”
向阳紧抓着手中的书本,压抑着不把它甩上那张自以为是的笑脸。
她该让这只自大的猪马上从她眼前消失的!
可是她的不悦并没有影响到身旁的男人,孙靖尧犹是笑容满面,对向阳的反应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既然你没意见,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提议,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厨艺一级棒的餐馆。”
最后的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向阳竟被那从不知什么是拒绝的男人给拉进了餐馆。
天啊!她已经气得忘了开口Say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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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楼下前庭传来煞车声,严毅斐在书桌上挥动的手猛然静止,并且眯眼抬首望向墙上的时钟。
十一点了!那小子!
严毅斐握紧笔杆,专注地聆听屋外的动静。
引擎未熄的车子在几秒后咆哮离去。
严毅斐带着皱眉的表情继续埋首工作。
三十分钟后,他握着笔杆的手第二次被话语打断,但是这回只是稍微停顿一下而已。
“进来!”他头也不回的喊道。
门板被轻轻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由外头走进书房。
“老管家说你晚餐几乎未动,所以我在为自己热杯鲜奶的同时,也擅自为你热了一杯。”向阳边说边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摆在不至于会妨碍到他办公的书桌一角。
她看着桌面上成堆的文件道:“你不该让庄秘书那么轻松的。”
“你该加件衣服,而且你的头发还是湿的。”他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一眼,眉头紧蹙地念道,然后再次俯首办公,显然不想多谈。
向阳蛾眉微微一扬,披上他身后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她两手抱着温热的杯子,在离书桌不远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轻啜热饮盯着专注办公的严毅斐。
她让自己的目光大胆地游移在他俊美刚毅的脸庞上,且在桌灯照射下,明暗交错的光线更是凸显出他脸部的线条,让她的心跳因此而加快了。
她的身子渐渐感到暖和起来,但是她知道那绝非是热饮的关系,因为能让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发热,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明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这个与她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何时才能察觉她满腔的情意啊?
“你没有话要问我?”
“没有。”他的回答果断简洁。
向阳再次扬眉,“你在生气吗?”
“没有。”
没有才有鬼咧!
看了眉头几乎纠结在一起的男人一眼,向阳发现身旁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叠便条纸和一支笔;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笔,就在纸条上挥毫了起来。
“这就是你现在的表情,哥哥。”食指与拇指捻着刚完成的作品,向阳将它递至他面前,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纸条上的脸孔与他十分神似,就连皱眉和不小心透露于眼中、嘴角的怒意也完全被捕捉在笔下。
啪的一声,严毅斐突地出手扯下它,“没错,我是相当不高兴!”他两眼阴沉地瞪着她。
他终于肯正视她了。
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该忽略你的健康情形,整个晚上我都在担心那小子会不会在十二点以前把你毫发无伤的送回来,天晓得我正准备开始为他祷告呢!”
“你根本不用担心,最近半年来,药物将我的病情控制得很好,你不也因此而辞掉那份玩票性的教职工作。”
“不,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你怎能预期它会何时再病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考虑二十四小时将你拴在身边,因为依你的资质而言,上大学根本就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我甚至不用考虑为你请家教。”
“但你不会这么做,对吧?”向阳叹口气:“算了吧,这根本不是你发怒的原因,而是你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我是对他有成见。”
“为什么?”她向他逼近几分。
“他是个花花公子,是那种不安于室的男人!”
“你怎能如此确定,如果孙靖尧不是呢?”
“如果……该死!那小子天杀的就是!再说,我到今天还相当震惊你为何答应赴约,尤其是我曾提过,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小子是怎样对待他的女伴。”严毅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向阳的好奇心完全不因他的盛怒而有所退缩,“你的成见真的只针对孙靖尧而已?或者这情形还包括未来可能出现在我身旁的男人身上?”
“我……”恍若被棍子闷敲了一记,他瞪着逼近自己的脸庞,霎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诚如你所言,我已经大到足够主宰自己的意识了,况且撇掉孙靖尧不说,你怎能期望在他之后不会有第二、第三个追求者出现?”
“至、至少不能是他这类型的。”
“有差别吗?”
这……他不知道,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老天,光想到她生命中将有其他男人的出现,就令他难受得简直快吐血。
但他仍死鸭子嘴硬:“或许,到时候我反应不会如此激烈。该死,阳,你问话的方式一点都不对,我是你的监护人,你不该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只是想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因为你一直没有打电话回家说一声。”严毅斐略微调整坐姿,藉以躲避向阳逼视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