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要考虑?”又重燃了希望,阿政表哥难掩欣喜地大叫。“好好好,你考虑几天,过几天,你决定了再回答我,好不好?”
望着欣喜若狂的阿政表哥,云晴晴点点头,苦涩的笑意挂在微颤的唇边,心里却窒闷得快喘不过气了……
是的,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学会爱上待她以诚的阿政表哥,也让她有多一点的时间,好将她深植在心底的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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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难得你会回揽翠斋来!”忠伯惊喜不已。似乎有好久未见的少爷,竟不期然地出现在揽翠斋里。
“忠伯,我记得我七夕节当夜才回来过,不是吗?”独孤傲群笑道。
忠伯思忖了一会儿,恍然想起。“对对对,那天少爷为了送睡得跟猪一样的晴晴姑娘嘛!”
想起当夜云睛晴竟拖着病体去找少爷,甚至因此而在外头昏睡得不省人事,忠伯便不禁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所幸,被少爷及时抱回揽翠斋,才化解了那小妮子病死外头的危机。
“她呢?还没回来?”独孤傲群看似淡然地问着。
“一大早就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接她下山了。”
年轻的小伙子?难不成,真的是她的阿政表哥?独孤傲群想着,浓眉不由得拢聚了起来。
忠伯似乎想起什么似地叫道:“说到她啊,真教我纳闷。”
“怎么了?”独孤傲群的神情里冷凝着一丝紧张。
“自从七夕过后,她老是闷闷的,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似的。最近这几天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回来,什么也没说,就进房里了。”忠伯感慨地道。“奇怪了,她似乎受了很深的伤害。我记得,以前她一回来一定马上赶着做饭盒,怎么现在都不了呢?”
“做饭盒?”独孤傲群心里一怔,难道那傻瓜回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做饭盒!
“是呀!还边做边唱歌呢,真有精神。”忠伯想到云晴晴仿饭的情形,不禁莞尔。随即,他像想起什么似地噗吭地笑道:“不过,那饭盒看起来就是很难吃的样子,我看是没人敢吃了,否则可能得看大夫喽!”
“饭盒……很难吃?”虽然他始终没有尝过,不过听忠伯这么形容,也不禁失笑,摇头-叹道:“那傻瓜果然什么事都做不好。”
“哈哈哈!她总是糊里糊涂的。”忠伯想起了云晴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须臾,他敛住了笑,又紧接着想起什么似地叹了口气,道:“不过,有一次倒是让我听见她对大小姐说,她想下山的事。”
“下山?”微扬唇边的笑意霎时凝结了起来,独孤傲群的眉头轻颤了一下。
“是呀!她好像满坚决的哟!看来她是知难而退了。”忠伯点头,接着笑道:“也好,少爷未来的妻子一定是个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她早点死了心也好,省得大小姐老是替她出一些怪点子,来为难少爷。”
“我知道了。”独孤傲群点头,目光放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
“对了,少爷,你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些事吗?”忠伯有些疑惑。
“不是。”独孤傲群思忖片刻后,冷然道:“我回来拿我还留在这儿的书籍,拿了就走,你快去替我准备。”在他那自负而冷傲的外表下,要他吐露出真话,实非易事。
“是,少爷。”忠伯应了一声后,又突然想到似地说:“对了,少爷,你不等大小姐和晴晴姑娘回来吗?”
须臾,独孤傲群才缓缓地道:“不了!”
虽然他说的是否定的答案,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天晓得!他会踏进揽翠斋来,全是因为那个牵引着他而来的云晴晴;尽管他说不用了,然而他还是等到了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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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政表哥的护送下,云晴晴已经到了揽翠斋外了。她转头对阿政表哥道:“阿政表哥,送到这就行了。”
“晴晴表妹,希望我问你的事,你能好好考虑。”阿政表哥依依不舍地看着她,道:“那么,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嗯!我会的。”
云晴晴目送走了阿政表哥后,有如卸下了沉重的负担般,吐了一口气。
独孤,我该怎么做,才能忘记你?她仰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天际,在心里呼喊着,胸口顿时一阵抽痛。每当想起那个冰冷的男人时,总会令她的心有如刀割般疼痛,然而,却又无法禁止自己不去想他。
“老天!她该怎么做?是不是只有忘了他,她的心就不会再有万蚁钻心般的煎熬?云晴晴在心里问着。
正当身心俱疲的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往前跨了一步时,忽地,竟撞到了一幢高大的人墙……
“哎呀!”她低呼,伸手抚住额头。
“你,终于回来了!”寂静的夜里,他浑厚的嗓音更为清晰,夹杂着一丝不悦的气息。
独孤!
云晴晴心头一震,连忙仰起头,仔细凝睇眼前高大的身影。透过月光,可以约略看见独孤傲群英挺的轮廓,和傲然视物的双眸。她不由得绽起一朵笑意,唇畔的梨窝更加深了她心里的若狂欣喜……等等!她不是说好对他死心了吗?他一定是来试探她的意志力,或是来取笑她的。想到这,云晴晴连忙敛起笑,忍着心痛,道:“我回不回来,都不用你管!”
独孤傲群眼里灼烧着冰焰,冷凝的唇角紧抿着一丝不悦。“只要你还住在揽翠斋的一天,我就有权管你!”
“大……大不了我搬走!这样,你就可以离我远远的!”她仰起小巧的下巴,故作坚强地道。怎知,才一脱口,她就后悔了。
她连忙捂住了口,思维混乱地想着,天!她在说什么?
可恶!她这傻瓜又在说什么了?她可知道,她的字字句句都在对他的容忍度挑战!
“搬走?说得容易。”他双手环胸,闭起双眸,强抑住怒意地道。“你要搬到哪儿去?朱雀阁根本不会收留你!”
“反正,我也不想继续求学了,我……我可以下山回云来客栈!”她嚷着。其实她的心里是万般不愿,然而却禁不住逞强地脱口而出。霎时,隐忍眼眶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他蹙起眉峰,冷峻地咆哮。“求学可不是儿戏,不要因为你什么都学不好,就什么都放弃!”
她什么都学不好?他……他居然进么说她,他果然是来取笑她的� �
她噙着泪,低声说:“对!我什么都学不好,什么都放弃,我连喜欢你的勇气都要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放弃……呀——”
霎时的惊愕,将她的低呼隐没在他的唇舌之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移向怀里,带着她不能理解的怒意……
和上次他轻啄她的唇瓣那次比起,这个吻似乎多了一丝温柔、多了一股炙热,轻轻舔去她心里的痛楚,更将她原本就薄弱的意志力给软化了。
这般唇舌的纠缠,似乎是那样的熟悉,恍若是梦境里曾经有过的悸动……
须臾,他将她的身子移开离自己一臂远的距离,一双冷傲的深眸凝睇着她那张醉意微醺的俏脸,漠然的黑瞳里激射出一道温柔,低吼:“傻瓜,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想对我死心?你……可以吗?”
她可以吗?答案似乎已写在她回视他那张俊脸时的迷离目光,她原以为自己还能试着对他死心,然而薄弱的意志力,已在他吻住她时,彻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