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么冷做又自负的独孤傲群会被感动?”宋可琦不敢置信地摇头。
“就算再冷做又自负的人,总还是要吃吧,更何况是美食当前,所以……”云晴晴贼贼地一笑后,道:“我这次的饭盒攻势,一定能为我抓住他的心的。”
宋可琦一听,唇角微微抽动了起来,苦笑道:“希望如此。不过,可别吃出病才好。”
忽地,正走到膳房的袁杰,远远地便注意到每天都来膳房门口报到的云晴晴和宋可琦。
袁杰立即笑道:“哈!怎么又是你们?看来,你们还是没等到独孤吧!”
宋可琦故意回道:“哈!怎么又是你?你不是独孤傲群的跟班吗?”
“你!”袁杰的食指怒指着宋可琦的鼻子,两人的视线正在争斗着。
“怎么样?怕了吧!”宋可琦手插着腰,得意地笑道。
“开玩笑,我会怕你!”
“谁不知道,你已站不住脚,没话说了。”
一旁的云晴晴丝毫不关心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如火如荼。她唯一关心的是,始终跟着独孤傲群的袁杰,这次居然自己一个人,那么独孤傲群到哪去了?该不会……是和殷若舫在一起?这是她最不希望的答案。
终于,她按捺不住地问:“袁杰,独孤呢?”
好,没听见。她又换到袁杰的另一边问着:
“袁杰,独孤呢?”
怎知,袁杰和宋可琦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没 听见旁边的声音,更无视于她的存在,只见两人还是你 一句、我一句地吵个没完。
等他回答,还不如自己去东馆找人。念头一闪,云 晴晴连忙拉着裙摆,直奔向东馆。
¤ ¤ ¤
清静的东馆和破旧不堪的北馆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正午的阳光,自一扇扇敞开的雕花木门外斜射了进 来,染了一地的金光;夫子的讲桌上,还摆着一盒雕工精致的焚香炉,淡淡的檀香味自炉中溢出,和入了满室的书香里。
没想到,独孤傲群就是在这里学习和思考。如此优雅清静之地,真不愧是书院人才聚集之所在。
才一到东馆,云晴晴便被东馆里的一切所吸引住了。
她望了学堂一眼,除了几个正埋头苦读的学生外,并没有独孤傲群的影子。
正当她万般焦急时,倏忽,自她身后传来女子的清脆嗓音。“呵!我还以为哪个小偷在东馆外,鬼鬼崇祟的,原来是你。”
“呃……殷若舫。”她的心口陡地一怔,连忙回头,只见身后的殷若舫双手交于胸前,冷冷地注视着她。
“傲群说得没错,你果然是阴魂不散。”她冷笑道。“怎么,又想来给傲群惹麻烦了,是不是?”
阴魂不散!惹麻烦!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闷棍,重重打击着她。毫不留情地说出了事实。
云晴晴紧咬下唇,怒视着她,道:“我只想看看他,不像你,自从你到了书院之后,老爱缠着独孤,想将他占为己有。”
“我将他占为己有?”殷若舫失笑。“谁不知道,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个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敢跟我争?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不会输给你的。”云晴晴不甘示弱地道。
殷若舫狐媚地大眼睥睨着她,道:“我想,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云晴晴不明所以。
“傲群果然没告诉你,那么还是让我告诉你吧!”殷若舫丰嫩的唇瓣划开了得意的笑。“听好,傲群他刚才一下课堂,就去书阁找院仕梅花庄主了。看来,他今天就要回答院仕,是否有意修研希夷兵法,也就是说,是否有意成为下任院仕。”
“希夷兵法!”云晴晴惊呼。
“为了专心研读兵法,相信他很快就会长住书院里的白虎阁,恐怕,你以后要见他就更难喽!呵呵呵!”殷若舫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
听她的口气,难道独孤傲群真的决定研读希夷兵法……不!她不要这样!这么一来,原本就高不可攀的独孤傲群,真的会离她愈来愈远了。云晴晴的整颗心霎时纠结了起来。
不!她一定要赶在独孤傲群回答院仕前阻止他才行。刻不容缓,她立即跑向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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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云晴晴一脚踏进了书阁外的回廊,李暄已快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向围的角落。
“你……”云晴晴正要发出疑问时,已被李暄用手捂住了她张大的嘴。
李暄抑声道:“嘘!小声点。”她用手往回廊的另一端指去,只见东鬼夫子正缓步走来。
那个严厉的东鬼夫子可不是好惹的,所幸没被他逮到。云晴晴见状,也不由得吁了一口气。
看着李暄,云晴晴忽地想起什么似地抑声问:“你怎么在这?”
“我跟你来的目的一样。你瞧!”李暄笑笑指着窗棂上,被她挖了一个洞的纸孔。
透过纸孔、稳约可见书阁里对坐在石桌前的两人。一个是坐于上位、年纪老迈,看起来慈祥和蔼的院仕——梅花庄主;另一个端坐院仕对面的则是英挺非凡、似冰冷然的少年——独孤傲群。
终于又能近距离地见到他了!云晴晴感动得几乎要掉下了眼泪,她晶莹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眼前这许久未见,更显英俊的独孤傲群。万般的深情全融进她又是黯然、又是深情的眼里。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独孤傲群浑厚的嗓音,自书阁里传来。“院仕,学生已经决定了,特来向院仕答覆。”
什么!他决定了!云晴晴连忙将耳朵竖直。
停顿须臾,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坚决的双眸,才又缓缓地道:“承蒙院仕抬爱,学生愿意承袭希夷兵法。”
天!独孤他真要学……希夷兵法!云晴晴在心里惊呼。
“太好了,我们烟波钓叟书院,后继有人了!”梅花庄主满意地点头笑道。“傲群,明天你就搬到白虎阁去,方可专心研练。至于另一名女传人,我心里暂无人选,还得要谨慎抉择。”
“是,学生谨遵院仕安排。”
“独——”云晴晴正想大声阻止时,李暄眼明手快地连忙捂住她的嘴。
窗外的细弱声音虽可瞒过有些重听的院仕,却瞒不过独孤傲群的耳朵。霎时,他冰冷的唇角微扬起一抹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得意门生终于答应了!院仕此时心情大好,笑道:“来,傲群,这是武夷山独特的岩茶,你喝喝看。”
院仕提起石桌上的茶壶,正要将壶中凉掉的茶水倒掉时,却发现一旁的水瓮中的水已满,不免发愁,道:“唉!这水该如何处置?”
独孤傲群忽地想起什么似地笑道:“院仕,交给学生吧!”他端起了水瓮,一副煞有介事地道;“饮水必思其源。学生记得窗外有一条沟渠。”
饮水必思其源!云晴晴和李暄不明所以时,已见他气定神闲地走到了窗边,将窗子敞开后,不假思奉,便将水瓮里的水往窗外一泼,不偏不移地泼向她们……
李暄连忙一闪,幸免于难;而云晴晴惊愕地张大了口,还来不及反应,已变成了落汤鸡。
独孤傲群冷冷地一笑,视若无睹地关上了窗,对院仕道:“院仕,我们来喝茶吧!”
“饮水必思其源!好好好!”院仕笑得开心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细微的哀叫声。
一股凉意袭来,云晴睛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