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骆封云瞧住妻子。
不待她回答,老人抢道:“好女婿呀!我先敬你三杯。”说罢,他连干三杯,大剌剌地坐上仆役送上的椅子。
骆封云一听是丈人来到,自然恭敬地回了三杯酒。
“亲家翁不是身子不适吗?”婶婆开口。
“女儿的婚宴怎能不到呢?是不是,女儿呀?”
赵云琴盯住他,脸上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我敬你,阿爹!”由这一刻开始,她连喝了三杯,并且没有歇手的打算。
众人瞧在眼底,不由得暗暗疑惑起来……
终于,骆封云开口道:“你喝多了,会醉的!”他轻柔却执意地取过她手上的酒杯。
带着酒意,赵云琴笑了。“我醉了,不好吗?”晶灿的瞳眸竟像氤氲起水气,但转瞬又消失。
骆封云心口一震……是他看错了吗?这么悲伤的眼神……
很快的,赵云琴起身。“我累了,先走一步。”说着,她在众人的怔愕中迅速消失在筵席上。
“唉!这丫头一向任性。”赵老爹感慨地开口。
骆封云沈默了会儿,起身追了上去。
“爷……爷……”陈福朝主子背后喊。丢下的客人他该怎么安置呀?
在所有议论纷纷的宾客中,只有赵老头手下未停,不住地喝酒吃菜,彷佛甚么事都没发生。
回到新房,没有人在!骆封云很快地在庄内走一遭,最后是从马厩传出的异响引他走去。
刚踏人马厩,骆封云就看见正要拉马出围栏的妻子。“你做甚么?”
赵云琴闻声回首。“如果我说要离开这里呢?”醉眸里尽是绝望与挑衅。
这一道陌生的眼神却突如其来地令他不安,下一刻,他走向她,扯下她手上的缰绳,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必须感受她的愤怒、她的甜美,以及她所有的一切……唯有得悉她的悲喜,才能稍稍驱散他心口那份奇异的不安!
她原可以拒绝!但是她没有!为甚么要抗拒呢?他带给她的感觉是这么不同,天知道下一回要让甚么人糟蹋?就他了,她告诉自己……
收起愤恨的感觉之后,她双手盘上他的宽肩,热烈地回应起他的吻……
“你好壮。”她喘息道。
骆封云立即感觉出她的不同,他血脉贲张,气息因她主动贴上的柔软身子而急促起来,他的感官驱使他的舌野蛮地在她唇舌间挑逗、刺探,使她因渴望而低低娇喘……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吻可以令人虚软,此刻若非他撑住她,只怕她早已伏跌在地上。
“我要你……”她自喉间逸出此语,含醉的眸因欲望而迷蒙。
下一刻,他抱起她来到栏外的干草堆上。“你好美!”解开她衣上的钮扣后,敞露在他眼前的,是一如他记忆中雪白而诱人的娇躯。
赵云琴浑身颤动,感觉他的唇自她喉间缓缓下移……而他粗糙的大手则捧住她的胸脯搓揉,直至他的唇蜿蜓而下,扣上她粉色蓓蕾……
云琴忍不住发出轻吟……他在她胸间的唇使一阵狂野的欲望横扫过她,激起她双腿间紧张、悸动的感觉,而她放任自己沈醉在这一刻的激烈情欲里。
当他捧起她的臀,占有她的瞬间,撕裂的痛楚令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她不能!因为她不能让他知道昨夜被褥上的纯洁印记是出自她一贯的精心杰作!
渐渐的,在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冲击下,痛楚转为另一种折磨的感受,彷佛唯有牢牢攀住他,才能稍稍纡解这种陌生而无法置信的快感,她开始跟着他扭动身躯,口中不住逸出娇吟……
马厩的木门却在此时被打开——
陈福探进头来。“甚么人在这——”
“滚出去!”骆封云及时抱住身下的娇躯,回头恶狠狠地大喝一声。
陈福吓得赶紧掩上木门……老天!爷居然丢下一干宾客,跑到这个地方和夫人干起这档事。啧啧,才成婚第二天呐……
叹了口气,陈福摇摇头,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爷也逃不过美人关!
马厩里,春意正浓,骆封云将云琴翻了个身,拱高她的臀,再次进入她甜美的紧窒……
终于,在一阵强烈的抽搐中,两人释放了彼此……
* * *
第三天,骆家庄来了个客人。
骆封云正好进城不在,因此由赵云琴接待来客。
其实秦大骏并不算外人,他是骆封云的远房亲戚,半年没踏进庄子一步,今日造访全是昨夜见过赵云琴之后,心心念念,茶饭不思……今早更趁骆封云不在,特地走这一遭,只为见她一 面。
“表哥,这些是我让厨子依我的法子做的点心,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赵云琴含笑表示,一双深邃的黑瞳将精明世故尽收眼底。
亲戚?秦大骏这种人她一眼便看透了,专挑主人家不在,打小娘子主意的正是这种人!
“嗯,好吃!”秦大骏塞了一嘴甜糕,一双眼却往赵云琴身上溜溜地转。“这是一点薄礼,弟媳妇儿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说着,他由怀里掏出一只玉环。
“这怎么好意思呢?”赵云琴冷笑在心。
“不碍事的!就当是庆贺你和封云的成婚礼,来,我替你挂上。”语罢,秦大骏来到她身前,一把拉起她柔滑的小手,硬要将玉环套进她手腕——
“大骏,真是稀客!”骆封云的嗓音在大厅冷冷地响起。
秦大骏心一惊,忙放开赵云琴的手,玉镯却不慎摔落在地上,应声碎裂!
“噢,对不起!”赵云琴弯身拾起断裂的玉镯。
“无妨、无妨,一点小东西,弟媳妇儿别挂心。”顿了下,瞧了眼始终不发一语的骆封云。“呃……我还有点事,改日再来访!”亲戚中,封云这小子严冷的神情总教他退避三舍。
“陈福,送客!”骆封云冷冷撂下一句,二话不说,拉起妻子的手先行往大厅外走。
“请吧!表少爷。”见他仍盯住夫人远去的身影,陈福不冷不热地又添了句。“小心落了脖子,表少爷。”
秦大骏回过头来,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骆封云拉着云琴来到后园。
一路上,他始终没有开口。
其实她可以不用在意他的心绪起落,但她还是听见自己问出了口——
“有甚么事惹你不快吗?”她在树丛之前站定,仰起一张小脸,眸光缓缓地梭巡在他野气难驯的脸庞上,最终落在他黑沈的双眼。
骆封云凝视着她无瑕的美颜?……
适才见秦大骏拉着她的手时,天地为鉴,他妒嫉得想杀人!
这辈子,他从来没对女人有过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疯狂,直到此时此刻,他才了解自己对她用情已深,远远超过自己所能控制。
她呢?对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吗?
忽然间,他极欲得知属于她的心意。
“只要身边有你,再大的不快也会烟消云散。”凝睇的黑眸柔了下来。
“真的?”
骆封云勾起笑。“来,这个戴看看。”他由怀里取出一枚指环。
她算见过不少好东西了,不过,眼前这枚翡翠指环不但碧绿通透,上头还刻着一对活灵活现,展翅高飞的凤凰,雕工之细,前所未见。
“让你破费了!”这必定价值不菲,任谁都可以一眼明白。
“我觉得它很适合你!”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金铺的老板告诉我,这戒指是古物,相传它具有神力,会寻找自已的主人,不合者戴上此戒会头晕,唯有真主儿戴上,才可以得到此戒的力量。”说着,他将翡翠指环套上她纤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