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照顾意儿本是为人夫君的责任啊。」他微笑。
「说到这个,我听说我的小赛萝,堂堂德意拉罕后代的六公主,竟只是你府上的一名小妾,可有这等事?」王马上变了个脸色,十足的不满。
尧大富连忙又想跪下请罪,但王阻止,说:「不用跪了,只要还我女儿一个正式名分就行了,你做得到吧?」
「我原打算这么做的,只是发生一连串的事情。所以耽搁下来了。」
「没关系,我准备在德意拉罕替你们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等婚礼过后带着我给赛萝的大批嫁妆,再风风光光回中原。」他要为女儿做主,怎能让她受委屈呢。
三天后,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便在德意拉罕大肆庆祝开来。
「夫人,您准备好了吗?外头已贺客满门,挤得水泄不通了,老夫人要我进来催促您赶紧带着小少爷前去应付应付。」小莲满身大汗的冲进来,朝着正在喂小孩奶的德意说。
今天是小少爷的满月之日,尧府来了满山满谷的贵客,少爷早在外头忙了,老夫人也是疲于应付,这会儿客人们吵着要见夫人及小少爷,老夫人这才要她进来瞧瞧夫人准备好可出来会客了吗?
「好的,我这就出去帮忙招呼。」德意抱起她才出生满月的儿子,无奈的由小莲扶着走出房门。
众人一见今日的两位正主儿出来,立刻围绕着她,瞧瞧尧大富的儿子长得多圆润,众人争先恐后外加七嘴八舌的将抱着儿子的德意困住,尧大富怕她吃不消,索性将孩子丢给小莲抱,众人即刻就转移目标,他成功的甩开贵客拉着德意到一旁喘口气。
「难为你了,才做完月子,就要受这种罪。」他心疼的为她拭去额上微渗的香汗。
「没事的,难得热闹嘛。」她微笑说。知道这些日子她生孩子他比她还苦。成天担心受怕她怀孕会有危险,孩子出生的前几晚,这小子竟惊张得几晚没睡,等产婆道孩子出生,母子平安。他竟兴奋过度加上积劳多时昏厥了去,事后醒来,他觉得堂堂大丈夫在产房外昏倒,实在没面子,便不许人再提此事,独自的生了好一阵子闷气,还是她好言撒娇了半天,直称他是最疼妻子的大男人,他才稍稍感到释怀。
她嫁的丈夫真是个宝。
「可是累坏了你。」他不在乎满室的贵客,与她卿卿我我的相依。
「生孩子谁不会,尧少爷大可不必如此宝贝尊夫人。」王娇娇撇着嘴的到他们面前,她也是今日前来的贺客之一。
「当然要宝贝,我们少爷就这么一位夫人,不宝贝她要宝贝谁?土产,你说是不是?」
土豆窜出来与土产一搭一唱。这女人又来刻薄,他和土产不会让她如意的。
「是啊,不像某人是人家的第八夫人,听说廖府现在又进了个九夫人,难怪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心理不平衡啰!」土产尖酸回去,目光有意的瞥向大厅中央正快活的与一名新妇调情的廖彩头。
「你们!」王娇娇气得发抖,这两个死奴才,净往她痛处说去。她恨恨的望向廖彩头和那名女子。自从跟了廖彩头前后受宠不到两个月,他便又看上眼前的这名贱人,从此一脚把她踢开,成天与这贱人厮混在一起,她上前闹上两句,还遭了他一顿毒打,这种待遇怎能教她不恨,当初真不该为贪图荣华富贵而跟了廖彩头这厮,才会有今日的下场。
「土豆、土产,不许无礼,八夫人来者是客,这可不是咱们尧府的待客之道。」德意轻斥。知道他们是有意修理王娇娇。
「可是夫人,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啊。」土豆摊摊手。
「是啊,咱们的待客之道已经够好了,廖彩头一家连其夫人群一共九人……不,是十口人,咱们全邀请了,还盛情款待,您瞧那位着红衫的夫人便是廖彩头的元配,她笑得多开心哪,唷,她瞧向咱们这儿来了。」土豆说。
「可不是,但好像瞧的不是咱们。而是不满八夫人话太多,没上前伺候着她。」土豆掩嘴偷笑,谁都知道廖彩头的元配是只母老虎,她可以允许廖彩头娶十个八个小妾,但唯一的条件是这些小妾都必须对她必恭必敬,她说什么这群小妾都得照办,也绝不能对她稍有言语上的不敬,否则是自讨苦吃。
这位元配在廖府里这般威严,连王娇娇这等刁蛮女遇着她,都只有吃瘪的份,听说王娇娇母女因不受廖彩头的宠又不得元配夫人的缘,在廖府里连个丫头、老妈子都不如,瞧廖夫人的神色显然不假,王娇娇母女是自尝恶果了。
王娇娇脸色难看,只见廖夫人朝她使个神色,她羞愤欲死却又没有胆子违拗,气愤的上前去朝她行了个礼,然后像个奴才般站在她旁边,等候着她老人家出声吩咐。
土豆和土产见了大快人心,爆笑出声。「想当初她一副尧夫人的派头,整得咱们多惨,现在瞧瞧她的下场,真是老天有眼。恶马当要强梁骑,一点都没错。」土产拍着大腿叫好。
尧大富和德意皆摇摇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各人际遇皆有不同。
「真是恭喜你了,大富,今天双喜临门哪!」端王爷一脸喜色的才刚至尧府道贺,见着尧大富便迫不及待的拱手说。
「双喜临门?此话怎讲?」尧大富诧异,今日庆贺儿子满月,就这么一件喜事,哪来双喜之事?
「你还不知道你中举人啦,我特意赶在报喜差来之前先通知你,你现在生意愈做愈大,还考上举人,当真光耀门楣,不是双喜临门是什么?」
「大富,你真的考中举人了,真的考中了!」德意高兴的抱着他。在她的鼓励下他白日忙于生意,夜里则苦读,努力终于有所成,她为他感到兴奋。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土豆和土产连忙齐声说。
其他宾客一听闻消息,更是恭贺声不断,老夫人原已在后室偷个闲,一听到消息立刻由银嫂搀着赶来,高兴得不得了。大富果真有出息,这样她也有脸去见尧家的列祖列宗了。
「少爷,不好了,你快想点办法呀?」冬桂情急的跑来。
「发生什么事?」今天事情还真不少。尧大富笑着问。
「夫人的娘家由德意拉罕运来大批贺礼,说是要送给刚出世小少爷的。」冬桂急说。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搬进来便是。」尧大富说。
「问题是搬不进来呀!」冬桂无可奈何的说。
「搬不进来,有这等事?」他吃惊。
「确实无法搬进来,不信您去瞧瞧。」冬桂苦着脸。
「是啊,父王究竟送了什么,咱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父王该不会兴起送来什么珍禽异兽吧?不然不会将见惯大场面的冬桂吓得无法处理。
「嗯。」一干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才一到门口,尧大富和众人全傻了眼,不是什么珍禽异兽,而是绵延数十里一大车接一大车稀奇古怪、奇珍异宝的贺礼,这一堆东西若全部塞进尧府,相信尧府再大,恐怕也不胜负荷。
「少爷,我已处置了好几批,但后头的礼车还是一辆一辆来,我实在没法子,只好请少爷自己想想法子了。」冬桂这辈子从没见过这等手笔的贺礼,简直吓死人了。
尧大富一个头两个大,岳父上回送给意儿的嫁妆让他拖拉了好几个月才得以安全运送到家,而为了安置那些嫁妆他费神的又特意盖了间仓房堆置,仓房才刚装满,这回又来了,教他怎么吃得消,他头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