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我府里的妾。」尧大富扬眉。
「如果您愿意,她很快就是了,廖彩头只说要您的小妾过府,可没规定新纳的不行,您今天就纳她为府里二夫人,六日后让廖彩头接了去,事情不就解决了。」能想出这个完美的计画,土豆沾沾自喜。
尧大富眼珠子朝姑娘一转,果真是好主意,可不知怎么着,他瞧向姑娘慌恐的大眼。又觉有些不妥。「可这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也要这名姑娘肯配合才行。」
「她是偷儿,咱们只要吓吓她,说是要送她上衙门,保证她就会乖乖答应,毕竟当偷儿犯的罪不轻,再说廖彩头长相虽然不怎么样,但家财万贯,日后进他府里保证锦衣玉食,怎么也好过冒险当个偷儿,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有道理。」尧大富点着头,这么一来,不仅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这名姑娘也用不着再当偷儿,只是……「廖彩头是名恶棍,只怕委屈了这名姑娘。」他惋惜起这个即将入虎口的姑娘。
「委屈什么,正好恶棍配偷儿。」土豆正中下怀。将来若让廖彩头知道他迎去的是名偷儿,不知是何表情,正好替主子出一口气。
尧大富抿着嘴,土豆见他杀进一步反对,自作主张的朝土产使个眼色后,便朝那吓得浑身发抖的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听得凶恶。
她戒备的看着土豆。没有回答。
「唷,不说话,行,土产,送她去衙门,让大老爷亲自审问也是一样。」土豆恐吓的说。
土产立刻作势的拉扯着她。
她马上惊慌的摇手说:「你们问什么我答便是,千万别送我去衙门。」她害怕极了送去衙门后的下场。
「哼,算你识相,还不说你叫什么名字?」土豆不可一世,像个大老爷在审犯人。
「姓德单名一个意字。」她怯怯的说。
「德意。」尧大富咀嚼着她的名字。听她的遗词与口音不似一般人家。
「为什么做偷儿?」他更加怀疑了。
「我不是偷,我只是暂借,通常借过后我会还给人家的。」她连忙说。
「偷就是偷,还狡辩,天底下哪有偷完东西还送回的事儿,说,你一共犯了多少桩案子,偷了人家多少宝贝?」土产不屑的说,压根儿不信她的话。她当少爷是二岁娃儿不成!
「不,我只暂借人家的玉佩,其余的我一概不取。」她慌忙的解释。
「等等……我想起来了!」土豆大腿一拍。「少爷,您还记前阵子官府派人来说有个嗜玉的偷儿,专偷玉佩,行径嚣张,偷完玉佩没几天又给送回,大老爷特别派人提醒咱们要小心,这会儿真给咱们碰着了,那个嗜玉狂就是她错不了。」
尧大富有些吃惊,她就是闹得富人夜不安枕的嗜玉狂?「姑娘,你胆子不小。」
「我……是有苦衷的。」她楚楚可怜。
见她这副模样他心软了不少。想必是真有苦衷,她再次想起了她肩头上的烙痕。「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行窃就是不对。」他仍忍不住责备她,万一失手遇着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她岂不是遭殃。
「我……」除此她别无他法,否则怎么会甘冒此险。
「听着,现在我家少爷宽宏大量。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让大老爷砍了你的双手做惩戒──」土豆装腔作势的说。
「不!」她着急的看向尧大富,怕他真的这么做。
尧大富不想为难她,可见到土豆拚命暗示的神情,知道自己心软不得,否则六日后就等着让廖彩头羞辱一顿。
「要我们少爷不这么做也成,你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土豆凑近她。
她怒视土豆。「什么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嘿嘿,你放心,是个好差事.而且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土产也故弄玄虚的插上一嘴。
她更怀疑了。「有话直说。」
「哼,听好,我家主子看上你,有意纳你为妾。」土豆一脸施舍似的模样。
「什么?」她当自己听错了,这太荒唐!
「怎么?不相信自己竟有这种好运道?」土豆瞧她膛目的模样,当她是受宠若惊了。颇为得意。
「真是笑话!」她震惊之后立刻嗤之以鼻。
土豆怔了一下。「别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他可是京城首富,愿意纳你为妾,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
「首富又如何,难道就可以强纳姑娘为妾。」她大为光火,愤愤的直视尧大富,看不出他是这样的登徒子。
尧大富被瞧得浑身不自在。
「好个刁妇,既然你不识抬举,看来就只有送上衙门一途。」土产威胁她。
「不!」她连忙摇头。「你们若送我上衙门我就告你们偷窥,意图对我不轨。」她火红着腮帮子,双手抓紧衣裳,对于先前赤裸着着让男人瞧见觉得羞愤,而既然他们打算要胁她。那么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不会就此算了。
「别乱说,我们什么也没瞧见。」土豆急急撇清,他和土产确实什么也没见着,因为被少爷捂住了双眼嘛,至于少爷他自己有没有看见就……
「你们没瞧见,那么他呢?」她愤怒的指向尧大富。还记得她由铜镜发现他们的时候,他的眼可是灼热的张着。
尧大富笑得暧昧不明。「没错,我是瞧见了不少香艳场面,所以建议你最好告上衙门,顺便在公堂上将我偷窥你时的动作、姿势,巨细靡遗的陈述一遍给大老爷听,相信在场一定有很多人有兴趣听这一幕的。」他嘻皮笑脸的说。
「你无耻!」她气结。她是姑娘家,上公堂陈述这种事。将来她哪还有脸见人。他算准了这点。
「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家少爷无耻。」土产立即气极的揪着她。
「他是无耻,否则怎么说出这种话。」京城纨绔子弟莫过于如此。她极度鄙夷。
「你再口无遮拦,就注定上衙门一途,只可惜了你这双纤纤玉手,就要教人砍啰!」土豆见她甚为泼辣,难以摆布,干脆说话恫吓她。
「真要上衙门,你们也脱不了身,意图奸淫妇人,罪也不轻,这牢房总也蹲个好几年。」她才不相信他们真敢与她对簿公堂。
「哈哈哈……」尧大富突然大笑,竟还不节制的笑岔了气,接着土豆及土产也跟着大笑不止,仿佛她说了个笑话。让她既气又恼。
「你们笑什么笑?」难道他们当真不怕蹲牢房。
「看来你真不清楚我家少爷是何许人物,告诉你吧,放眼京城除了杀人之外有谁敢判我家少爷任何刑责,县太爷、总督大人都与尧家关系密切,姑且不提这些,咱们家老夫人与长郡公主是手帕之交,少爷自己更是与朝中大臣、王公贝子各个友谊匪浅。光凭这些,你说谁敢定我家少爷的罪,再说以我家少爷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对你这种如乞儿般的偷儿意图不轨,真是天大的笑话。」土豆捧腹大笑。
她这才明白自己遇着了什么人物,真是棘手,如果想保住这双手,难道真要逼自己委身于这个姓尧的?
她打量了尧大富,见他仪表出众,尤其两眼炯然有神,正看得出神,竟发现对方也正饶富兴味的盯着她,脸颊立即一片臊红。搞什么鬼,自已竟反教男人盯得脸红心跳,她顿顿足撇过脸,这男人分明是无赖,对于陌生女子如此轻浮,若委身作妾,岂不等于断送前程,自毁终身幸福。「我情愿同你上衙门,也不愿听你们的摆布。」她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