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钱,我们要色。”
柳冀曜身后的姑娘却猝不及防的从怀中抽出一把弯刀架在柳冀曜的脖子上,教柳冀曜只能无力的乖乖受擒,当然,脖子上的这把弯刀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他担心的是自己一有动作莽汉将会对朱芸不利,因此只得束手就擒。
几名莽汉见奸计得逞不禁哈哈大笑,“臭小子,中计了吧!乖乖跟我们回燕霞山吧!哈……”
朱芸看着蒙面侠士被擒,立即露出“完了”的表情。完了!完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该死的,他们就不要让她有机会脱逃,否则她就叫她皇兄下令铲平燕霞山,剥掉他们的皮,把他们剁成肉酱,哼!
柳冀曜皴着眉,他并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如花似玉的朱芸落入他们手中会让他们给……他的心紧紧的纠成一团,都怪他太大意了才没察觉这是个圈套,他发誓,这群王八羔子若敢动朱芸的一根汗毛,他就血洗燕霞山。
※ ※ ※
“进去!”
柳冀曜跟朱芸双双被贼寇五花大绑着推进地下密室的一个牢笼──这是燕霞山寨的土匪用来禁锢掳来的良家妇女之处,也是燕霞山寨唯一的地牢,地牢出四名土匪二十四小时轮流顾守,因此,被掳来之人绝无可逃之机──两人就算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
“这妞儿长得如花似玉,若将她献给老大当押寨夫人,老大一定会很高兴的。”身形高大魁梧的莽汉──阿成,摸着朱芸优美的下巴猥亵的笑说。
朱芸张口就要朝阿成的手臂咬下,谁知被他机灵地闪过,一对忿恨的美眸只能狠狠的瞪着阿成。而柳冀曜,看着那个贼寇摸着他心爱的女人的下巴,心中就无可控制的燃起沸腾怒火,若不是此刻的他被绳索绑得死死的,他就一刀砍断那双脏手。
“嘿!还真是泼辣呢,咱们老大最喜欢这种货色了。”阿成笑得益加恶心,教朱芸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柳冀曜见状,微微的扯动唇瓣,在心中暗忖一句:“吐得好。”
阿成皱了下脸,抹去脸上的唾沫,还恶心至极的凑在鼻前一闻,然后猥琐的笑道:“嘿!这泼辣妞儿不仅人长得美,连口水都是香的呢!”此话一出,教朱芸差点儿吐了出来,却惹得其他贼厮淫声大笑。
“好了,既然要将她献给老大就别再玩弄人家了,否则让老大知道,他会不高兴的。走吧!”女贼一脸正经地说,率先走出牢房。
“桑儿。”阿成喊住女贼,玩味的问:“你不想瞧瞧他生得什么模样吗?说不定……”所谓的“他”指的便是柳冀曜。
“我只对钱有兴趣。”桑儿冷淡的应道,大步迈出牢房。
“我怀疑她根本有问题,哪有女人对男人完全没兴趣的?”阿狗凑近阿成耳边低声说道。
阿成迅速瞪了阿狗一眼,“你少胡说,这话要传进她的耳里,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死不够。”
阿狗连忙捂着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走吧,为了咱们替老大掳得这个标致的美人儿,咱们出去庆祝一番。”阿成道,吆喝着兄弟出了牢房。
朱芸见贼人走光,才收回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然后将脸埋进膝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押寨夫人?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她就忍不住心酸的愈哭愈大声。
“我会救你出去的。”柳冀曜心疼的说,一对炯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我?”朱芸抬起汪汪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柳冀曜。
“自有办法的。”他笃定的说,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我才不信以你此刻的困境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法子就不会被擒了,还说得那么笃定──自有办法喔!”朱芸一边落泪一边贬损他。
柳冀曜讶异地看着朱芸,她竟然这么看不起他?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他们此刻怎会落入这般困境?如果不是他得顾及她的生命,她以为以那女贼手上的弯刀就能奈何得了他吗?她真的是太瞧不起他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一定会安全救你出去的。”他狂傲的说,眸中的自信教人很难去怀疑他没有那个能力。
朱芸抹着泪看他,瞧他说得好像真有把握,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事情走到这般田地,她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你自己说的喔,别说的到做不到。”
“放心好了。”他打包票。
朱芸破涕而笑,当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对了,你怎么会走到这燕霞山来?你不是要往南方去的吗?”柳冀曜充满疑惑的问。
朱芸顿了一下,诧异的睁大一对乌亮的眼眸,“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方?”那日与他相遇,她身着女装,而今她已乔装成男儿,照道理说他应该不认得她才对,可为何他知道她要到南方去?
“我……是……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忘了?那天我替你从那马商手里讨回一大把银子,你忘记了吗?”幸好他转得快。
朱芸倏然垮下一张娇颜,抿着唇自语:“这么说来,我女扮男装根本多此一举,怪不得那群恶贼一眼就看出我是姑娘!”又突然一怔,“你不是比我先走了吗?怎么会……”
“我……我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没想到会看见你驰马朝燕霞山方向来,于是就跟着过来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朱芸“哦!”了一声,不疑有他的升起歉疚感,“这么说还是我连累了你喽?对不起!”如果她当初答应与他结伴同行,她就不会走错路、就不会被捉进贼窟了。
他笑笑,没再说话,只是用他那多情的眼眸款款情深的看着她。
“对了,你没事干嘛把脸蒙起来?”朱芸好奇的问,一对翦水秋眸活灵活现的端看着他。
“我是怕自己长得太难看会吓坏人。”他玩笑道,笑弯了唇瓣。
朱芸柳眉微蹙的端看他,“说真的,我觉得你好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论身形或者是说话的口气都像极了。”
“唔?”表面的镇定掩住了内心的慌乱,“真的吗?”
“嗯!真的。”她顿了一下,一脸愁容:“他就是我要到南方去寻找的那个朋友。”
她到南方的目的真的是去找他?他惊讶的睁大双眸,故作轻松的探问:“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千里跋涉,难道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其实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我,所以我要南方找他问个明白,如果……”清丽秀雅的脸庞充满愁思,“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尽管他已经……”她对他看光她的身子的事难以启口,妀口道:“算了,别提他了。”
柳冀曜痛苦的聚拢眉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喜欢你的,我当然喜欢你的。”若不是他已经无法给她幸褔,此刻,他真的会“坦然”相见,而不是以另一种身分在此交谈。
一串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很快的,牢房被人推了开来,只见一名留着胡髯,看起来穷凶恶极的男人,领着将他们擒入贼窟的那几名莽汉大步迈了进来。
这个留着须髯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便是燕霞山的寨主──余震。
“老大,就是她。”说话的是阿成,他用手指向朱芸,吓了朱芸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