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跌倒在地上的正是元香,她痛呼出声,"你……你是谁?!"
查看姊姊只是被迷昏,邵武阳大松一口气,却惊见木箱里还?躺着耶律鹰的随从,他锐眼直视要杀死姐姐的凶手元香,"我是邵武阳。"
元香他的名字震住。"你是邵盈月的——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知道我?"
"你在王府偷偷摸摸把我姐姐塞进木箱,我就一路跟上了。"邵武阳逼近一直往后躲的元香,厉声质问,"是耶律鹰要你杀人?的?"
"哇一一别杀我?"元香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就要刺进脖子的剑尖,脑袋灵活的打转,"是……是的……我是受郡王命令,不得不这么做……大人不瞒您说,我很同情邵小姐,她眼睛看不见…… 我真下不了手杀她……能遇上您就太好啦!您可以带邵小姐离开……不要杀我……我不会对郡王说您带走邵小姐……"
邵武阳直视泪眼婆婆,一副快吓昏的元香,考虑她讲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但无论如何姊姊是找到了,当下他该做的是赶紧带?她离开辽国,至于其他事统统不重要。
"哼!"
元香本以为自己的性命不保,可却惊见邵武阳已转身离去,"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此时她慌乱的思忖着,她得赶在耶律鹰还没从王城回来前,快点赶回鹰王府,否则,她这辛苦的一趟不在场证明就要露出马脚了。
***
栖凤院里,放眼望去,全是跪着的仆婢哭泣哀号!
他们见到耶律鹰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踏进房室,耶律鹰两眼呆滞,不能接受母亲动也不动的直直躺在床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郡王……"待在床用旁的元香泪流满面,"札勒述去仙露室找邵小姐……他说喜欢邵小姐,既然小姐要辜负郡王的爱意,不愿意和您成婚,他就要帮她回到宋国……朵夫人听见他们两个的谈话……急着阻止他们离开王府……没想到朵夫人的哮喘病就……就突然发作……我想帮朵夫人……可札勒述把我迷昏
她哭得悲戚识见耶律鹰已来到床边,哀拗地抱住他已死的娘亲;她暗自在心里连呼好险,因为当时情况急迫,她只能草草补札勒述一刀,将他推到河里,再把木箱埋进石堆里,随即匆匆骑马赶回王府换装。
"朵夫人死得好冤呐……"元香便咽呼喊,频频用手绢拭泪,顺便偷擦去因赶时间赶出来的一身热汗。
母亲之死带给耶律鹰沉重的打击,现在还加上札勒述带着邵盈月逃跑!
月牙儿……他的脑里都是她柔美的身影,为了她,他不娶完颜淇淇、得罪女真族,还和大王、太后僵持不下,而她竟然完全不珍惜他对她的爱逃走!
眼看早世逼对他有说有笑的母亲,才没多久,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月牙儿,札勒述?"
他咬牙切齿,握拳的手不自觉捏碎床边摆饰的碧玉夜光杯,人整个沉浸在想要报复害死娘亲的凶手的激动情绪里。
"人死不能复生,郡王请节哀。"元香凝梯他的俊颜扭曲,人已被妒很气得完全失去理智,她忍不住暗自窃喜,"郡王保重身体……"
他推开元香,转身面对来向他禀报的人。
"郡王,我们每间房都查过了,没找到札勒述。"
"仲女们找不到邵小姐……"
"好呀!那两个人当真逃了……元香,札勒述他们走多久?了?"
"我昏倒前,大概是晚膳的时间?"元香回答,怏怏不乐地瞅着没再看她一眼的耶律进。
"两个时辰?那他们应该没走多远,来人,从府里挑选二十名卫士,要他们跟我一起去抓人!耶律鹰从齿缝挤出的话全像着火般,满是愤恨、嫉妒!
"你立刻赶到边关,要那里的军营提防札勒述和邵盈月闯关。告诉士兵只要见到那两人,绝对要活捉,如果他们反抗,让他们受点伤都无所谓!"
"遵命!"
元香听着耶律鹰的命令,心里只是七上八下的祈求——希望邵盈月逃得远远的,永远别再碰见郡王!
***
理朵死了,她被元香害死了!
"害死朵夫人的是你啊!邵盈月,你和札勒达一块去死吧!元香大笑着。
元香拿刀子和她!她却叫不出声、跑不动,她急促的抽气,感到胸口好病,血从她的胸前流出来,连着札勒述汉出的鲜血
邵武阳看见邵盈月惊醒坐起,连忙跑到她身边扶住她。"姊姊别怕,武阳在这里,没人来害你了。"
"武……阳?"紧缩的喉咙挤出声音,却还是不敢确定家人真的已在她身边,她两手触碰对方的脸,摸到他眉心间些微凸起的圆形胎记,这才激动得落泪。
邵武阳张口结舌,"姊……你能讲话?我没听错吧?你能…… 讲话了?他抱住姐姐,看到她十指颤抖地揪着他的衣服,心情与他一样兴奋!
姊弟俩好不容易碰在一块,都有许多问题想问对方可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邵盈月的头还有些晕,"这是……哪里?你……一个人……来……来辽国?皇上准你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过往草原的生意人休息的旅店,我向老板租了一间房。"邵武阳扶姊姊靠坐在床头,"至于我来辽国……没得到皇上准许,这件事有些曲折啦,……总之,我打听出你被关在郡王府,就在附近等候时机准备救你,没想到竟然让我撞见那个元香把你装人箱子运出府,她还想杀你,幸好我及时把你救下来。"他简单的解释。
"你的身体觉得怎样?能走吗?来,我扶你,我们边走边聊?…… 我们得赶紧离开,到边关去。"
离开!听了弟弟的话,邵盈月虽然不能全部明白,却大致猜出元香要嫁祸给她和札勒述,并想杀他们灭口的狠毒意图,倘若耶律鹰相信元香的诡计,岂不是……
邵盈月抓住弟弟的手,吸着鼻水猛摇头,"我现在不能离开…… 朵夫人死了……我要去告诉耶律鹰……元香害了……他的母亲……还有札勒述……"
邵武阳怪异的瞪着邵盈月,不了解她在想什么?"姊,你真清醒了吗?你怎么啦?竟然要自己送上门去给蛮子?你想让我们两个都回不了家吗?
邵武阳的话语令邵盈月犹豫了,回家是她日思夜想的……她要快些回家呵!
可一想到事母至孝的耶律鹰,他在元香的挑拨离间下,会怎么的恨她和礼勒述啊?她的心都揪紧成一团!
突然,邵盈月和邵武阳都听到有脚步声踏人旅店,邵武阳立刻戒备,他放开邵盈月,要她保持安静,自己则贴在窗边,从缝隙瞄到柜台前面站了几个鹰王府的侍卫。
"伙计,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带着一个瞎眼女人投宿?"
"瞎眼女人……好像有幄!"
就在侍卫盘问伙计的当儿,邵武阳已火速护着邵盈月离开房间,往旅店的后门离开。
***
太阳东升。
人们从毡帐、从房舍里出来活动,成群的牛羊也被放到原野上吃青草。
自从离开旅店,邵武阳就带着姐姐骑马不断前进,他绕路经过人烟稀少的地方,直往边关奔驰!
"瞅瞅瞅——"听闻空中鸟儿数声长叹,邵盈月的心情益发烦乱,"那是托托……"
"托托?"邵武阳鞭策坐骑加快,一面跟着姐姐抬头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