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沉缓的嗓音,邵盈月顿时呆住,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缩回手。
"别乱动!否则你的伤口又要流血,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耶律鹰不放手,反而顺势拉她到他怀里,另一手立刻扭住她的细腰,要她不能动弹。
是耶律鹰!他帮我包扎伤口?为什么?他何时来的?札勒述呢……和他气息贴近时,羞惭难当的邵盈月思绪百转千回。
耶律鹰沉着脸注视邵盈月,发现她又恢复了当初那厌恶他的表情,他的目光不禁落在她眉心中间排红的月牙凡胎记上,幻想着他若伸手去摸月牙,会不会让她羞得成更深的颜色呢?
"瞧你现在这副可怜狼狈的模样……啊!我又忘了你看不见。驯鹰房的领班说你这几天都很少睡,你在这里很苦吧?你?只要说要我饶恕你,我就让你回我的王府,从此你可以睡好床,吃好的,穿好的。"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感到粗糙的手碰到她的脸,邵盈月本能的向后躲开,用没伤的手打开他。
耶律鹰抓住挥向他的小手,扳到她的背后,一股子他不明白的冲动教他吻上她轻颤的唇瓣。
邵盈月睁大双眼,感受蛮横压在她嘴上的力道,意识到那儒湿热烫为何物,她羞辱得脸蛋爆红,整个人犹如大石块砸扁般完全的麻痹,没法儿知觉!
耶律妇抱紧僵直的人儿,用舌尖敲开她问抖抖的双唇,溜进芳香的口中,舔弄怯缩在贝齿后头的小舌。
他的侵犯令邵盈月本能的咬紧牙关。
"唔!耶律鹰吃痛,忙收回口唇,感到被咬破的舌尖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他瞪着面前的人儿开始大口吸气。
她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引他心生悸动,这一次他吻上她的眉心,两片唇覆盖上她胭脂红般的印记,"月牙儿……"他呢喃一声。
他怪异的举动今邵盈月方寸大乱,她挣脱不了他,只能感受着他粗嗄的鼻息、窒息的拥抱……他想怎样?他捉她当人质、给她罪受,这会儿他又叫她开口求他饶恕,还轻薄她?
他想玩弄一个失明的人到什么时候?
耶律鹰感到怀中的她急欲反抗,同样的他也被自己激荡的心情吓到!他在做什么?竟然亲吻一个敌国的-……
她还是给他惹了许多麻烦的人质耶!尊贵高傲之心陡起,他藏起情绪在她脸颊旁低语,"前天我收到一封信,你猜是谁写的?"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刻意缓慢的讲,"邵武阳,你的弟弟写信给我。他竟然警告我不能对你怎样,哈!但信的最后,他还是要向我低头……他会一个人来上京,就为了救你。怎样?你好感动吧?"
拉开她,他直视她炫然欲泣的模样,发现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抽打了一下,却也有种打击她的矛盾快感!
***
大王府
鹰飞院里,烛光照亮室内。
"郡王,您怎么闷闷不乐的?"元香挨近耶律鹰,朝他耳朵里吹气,"自从您回上京,元香都没机会服侍您,今晚就让元香为您……"羊脂般的玉手搭上他的肩,施展她擅长的按摩术。
耶律鹰抬手格开元香。"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元香傻了,向来郡王最爱的就是她替他按摩,他总是夸她的一双巧手最能让他放松,在他舒坦筋骨后,她也会得到宠幸,常伴君侧;可今天,为何她的男人不多看她一眼?她下意识想到另一个女人,"郡王……
"出去。"耶律鹰睁眼睨视元香。
元香瞧出他的不耐烦,只能隐忍住心底的不满,离开他,在退出大厅时,她望见理朵由婢女陪伴,正要进人厅里,"朵夫人。"她朝理朵行礼。
耶律鹰听见娘亲前来,立刻起身迎接,"阿娘?这么晚了,您没睡?
"鹰儿不也没睡?"理朵让婢女留在屋外,关上门,她牵着儿子的手走到椅旁。"你回家好些天,不是大王召见你、你海普叔叔约你,就是你要去应付王城里的贵族们的非议,咱们母子俩还没好好聊过天呢!
"是呀!耶律鹰扶母亲坐下,为她倒一杯热奶茶。
理朵吸了一口奶茶。"今天在淇淇的生日宴会上,你没去找她,我听下人说,你跑去驯鹰房了?"
"对,我去查看宋国人质。"耶律鹰坐在母亲的身边。
"你丢下棋棋,一声不吭的人就不见了,对棋棋和完颜族长都有失礼节,明天你得去向他们父女道歉。"
"哦!"耶律鹰散漫的应声。
理朵瞅着有心事的儿子,这让她想到,完颜曾经棋棋对她提过宋国人质的事。"在今天的宴会上,我就看出你心不在焉,听说你从宋国抓回来的是邵通的大女儿?她的眼睛看不见而且讲不出话,你还让一个生病没全好的可怜人去驯鹰,待在鸟舍已有七天之久……她是撑不住了、倒下了?你是不是想把她换个地方关?
"换地方关人?没必要。"耶律鹰闷闷的撇嘴。
母亲说对了,今天他脑中一直都只想着邵盈月的事,但不是想将她换地方关,而是想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屈服、向他讨饶?
如何才能让那犹如晚香玉花般的女人温柔地对他?"邵盈月才不可怜,她可聪明呢!还懂得拢络札勒述,要他帮她送药汤、打点睡的地方、专挑训练好的鹰驯,所以到现在,她在驯鹰房里还待得好好的。
"既然她脾气硬,不肯向我屈服,那就让她继续做苦工吧!我倒要看看没有札勒述的帮忙,她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一想到邵盈月和札勒述相处融洽就觉得火大,他决定罚札勒述去清洗一百匹马,还要再罚他擦两百个士兵的马鞍!
理朵掩嘴笑着儿子啮牙咧嘴的表情。"我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惹你这么生气的,连带札勒述也要遭殃?那邵盈月是什么样的女子?我还真的很想见见。"
***
倾听驯鹰仆役们交班,邵盈月知道夜晚又来临了。
每天!这个时候,札勒述会偷空溜来这里,帮她安置好猛禽,陪她说一会儿话……可现在他没来,她真担心他因为她,被耶律鹰那野蛮人惩罚!
"啾啾啾!"
驯鹰房里猛禽浓重的味道及唤叫声包围着邵盈月,因睡眠不足,她疲惫的两手抱住膝,蜷紧身子靠坐墙角。
忽地,她听到脚步声,那是驯鹰房的领班。
"吃吧!他把食物搁在邵盈月的面前。"郡王有令,你得睡在在这里。"
邵盈月能听出来领班语带无奈,她随即拿纸笔写,"你有没有受罚?札勒述呢?"
领班看不懂宋文,要邵盈月比划一番才弄懂她的意思。"郡王没罚我,但札勒述……因为他帮你,昨天他被郡王罚清洗好多马匹,今天则是刷两百个马鞍,可能明天还要继续受罚?啊!我不能再留在这了。"说完,他旋即离开鸟舍。
邵盈月能理解领班的难处,如果能讲话,她一定要对他和札勒述道歉,倾身摸到铁盘里搁着一个硬邦邦的圆饼、一杯冷水,她这才发现,这和札勒述之前给她的食物可
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耶律鹰的意思吗?她忍不住轻抚右臂上的包扎,心里直嚷着,不懂呵!
他霸道的拥吻、细心替她处理伤口……在在令她羞惭,却也因为她的不肯屈服于他,他就要折磨她吗?
她不懂他到底要对她怎样?靠着墙壁,处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她突然好想家。眨了眨湿润双眼,她想起爹娘、弟弟和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