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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狂地将嘴唇印在她胸前,两只手迷乱摸索她的神秘,当他扯掉她胸前唯一蔽体的衣物时,他又不像个野兽了,而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男人。

  她太美了……他目眦欲裂,瞪着眼前不真实的洁白物,如耸立于春风中的两道山峦,龙蟠虎踞于烟波浩渺的天际,使他这荒废已久的沙漠,顿起风卷云涌、惊涛骇浪……他以手指试探山峦的最高峰,在他温柔的逗弄下,傲然抬起头,变得坚硬无比。

  神经末梢的感觉,只有身体的反应才形容的出来,她不安的扭动起来,桃腮红得发火,她试图以身体的动作告诉她的感觉……他会意了,她的肌肤热力烧烫他的指间,他狂烈低下头,含住她的激动。

  她用力吸气,跟着紧紧抱住他,就像落难人接到救命的木筏,她用力划向他……她闭上眼,用心享受最甜美悸动的抚慰。



  他喘息着,却喘不过心跳的澎湃,他等待这刻太久了,久得让他心疼,于是他移开山峦,转至另一处更令人销魂的地方。

  她张开口,她想尖叫,但绝不是阻止他的侵略,而是告诉他,发自她灵魂深处的秘密,在这最紧要关头的剖白,她要告诉他……“对不起……”

  这个声音……不是她的!

  她惊慌瞪大眼,他也一样,接着两人像被雷打到一般,惊慌又迅速将解下的衣服猛然盖在身上。

  夏日同他们一样,惊慌失措转开头。

  桑榆差点就尖叫起来,但是她的动作比她的尖叫来得快,以前所未有的最快速度将衣服穿上。



  倒是贺祺远,衬衫歪七扭八斜挂在身上,裤子的拉炼也被扯下一半,他傻傻的看着这要命的夏日,赶走他迟来春天的要命夏日。

  “我有事……”夏日望着他的腰部,也涨红了脸。

  桑榆用力踢贺祺远一脚,他才气冲冲将情锁再封上。

  “你真会找时间,我们夫妻正在燕好……”贺祺远鼓住腮说不下去,因为他的脚踝又被桑榆大踢一脚。

  “不好意思……”桑榆难堪的说。

  她想,等她走后的不好意思才要命……“XXX(山地话的名字)的儿子000(山地话的名字)回来拿工具,要在这里停留一晚,所以你们不能睡在这里。”夏日严肃的说。

  贺祺远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夏日……真会捉弄人。

  于是他们被赶到房间外,和老妇人的儿子--一个高大得惊人的山地青年寒暄一番,他也不会说国语,只能和他们比手画脚一番。

  当他看见桑榆时,用力拍拍贺祺远的肩,害得贺祺远一个不稳,差点被他击碎骨头。然后山地青年发现桑榆,他指着桑榆对资棋远竖起大拇指,意思乃:这娘们不赖喔!等他进屋后,贺祺远对他的背影竖起中指头。

  意思骂道:好好一桩喜气被他搞成丧事!

  桑榆则一直低垂粉颈,发红的热烫一直难以退去。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不要理我,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提、不要想,让我好好独处一晚。”

  桑榆用忍让的语气,封住贺祺远几度想开的口,她的命令语气,他已司空见惯,并不因一时她的冲动而会改变,于是他摸摸鼻子,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

  这一夜,两人无床可睡,桑榆用脚指着厨房处,意思要贺棋远离他远一点。

  这一夜,桑榆睡在两张木椅拼成的床上,而贺祺远则在厨房里,抱着煮舨的大木瓮沉沉睡去。

  桑榆辗转难眠,难耐已被勾起、又不能满足的情欲之火。

  贺棋远则睡得东倒西歪。

  至少,他又进步了一点。

  第八章

  一大早,贺祺远居然被鸡呜喊起,真不可思议。

  他想,一路上没见到人养鸡啊?可能是狼嗥。寤寐间鸡呜和狼嗥很难分得清,于是他侧过身子,想再听一次鸡鸣,但鸡又不鸣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发现昨晚怀抱的大木瓮居然挂在他头上,他急忙取下来,看到里头更是漆黑发霉一大片,他记起昨天山地老妇就用这东西煮食,觉得有些反胃。

  清晨是现实的开始,他告诉自己。

  夜晚更是情欲的幻觉,他用力骂道。

  不然,一到光明天,桑榆怎么就消失了?

  贺祺远吓一跳,桑榆果然不见了,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个人。

  他慌张跳起,望见桌上有残余的面食,才明白原来大家都早起,只有他一人睡得太甜蜜。

  他急忙走到屋外,却差点和要进门的人撞得满怀。

  夏日微笑看着贺祺远,她精神饱满,好像已起来好一段时间。

  “她呢?”他意指桑榆。

  她明白,男人张眼的第一动作,必是找他的女人,于是她指着前方不远的一棵老树。

  桑榆正站在那儿,低垂的长发遮住她的眼睑,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起得好早。”夏日说。

  贺祺远讪讪一笑,或许她从昨晚就站在那里了。

  他绝对相信昨晚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力。

  随着他的视线,贺祺远一颗心早就飞了过去,可是却被夏日叫住。

  “你们不是夫妻。”她严肃地说。

  乍听之下,贺祺远有些惊慌,但是他们已不必再借住一晚,承认和否认都无所谓,现在他要遵守自我的规范。

  规范第一条,凭良心说话。

  “我爱她……”他望着远方的桑榆。

  夏日笑得开心。

  “多好,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她衷心的说。

  说完后,夏日的神情黯淡下来,深邃的大眼睛中,有一抹更深的忧郁,令贺祺远有点疑惑,突然才想起夏日死去的丈夫。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他抱歉地说。

  她睁大眼睛,表情有一些惊慌。

  “丈夫……不,他是个粗人,喝了酒只会打人、骂人,我不怀念他。”这次换贺祺远惊奇了。

  没想到夏日会是传统下婚姻的牺牲品,难道她也是电视肥皂剧的受害者?他不相信桑榆的肥皂剧,已经蔓延到山区里。

  可是夏日跟着桑榆,把不可能的情节放置于现实里,很难相信……至少他没有看见这山区有文明的产物。

  夏日温柔地笑一笑,她似乎明白他的疑惑。

  “我遇到了另一个男人。”她告诉他。

  贺祺远喘口气,原来如此……他怎能奢望每个女人都守着贞节牌坊不放?如果有一天他不幸早死,他也不愿意桑榆为他守寡一生、寂寞至死,这样他会死不下去的。

  “他一定是个好人,才能配得上夏日。”她眯起眼,眼角的皱纹又浮上,刻划岁月的沧桑。

  “他是于老师。”夏日的声音回响于夏日的天际,震撼得卷起夏日狂风……贺祺远张大嘴。

  一时间,他无法领会于老师是代表什么意思……等他闭上嘴,才蓦然明白。

  这是一出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滑稽肥皂剧。

  他眨眨眼,夏日忧愁不展的面庞不时闪烁。

  两天的短短旅程,居然呈现从古到今不断上演的老戏,两个女人不约而同找一个男人,而他这个程咬金,不知怀抱何种目的,也跟着上戏了。

  当头的夏日在照,没多久,他浑身又是一片湿源,老树下的女人在等,而贺祺远却站着不动,他想听听夏日的故事。

  “我很害怕,在他而前,我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我只好躲得远远的。”她带哭的语气勾起他的怜悯。

  原来如此。

  夏日的故事,不是什么缠绵俳恻的长篇大论,写起来可能不到一张稿纸--一个城市男人爱上一个山区女人,她害怕自己配不上他,迟迟不敢接受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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