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舌头肆意在小嘴里翻搅,手中已开始脱衣大战。
外衫解脱又解亵衣,粗硬的手指游走在滑腻水嫩的玉肌上……
三挑两扯下,贴身肉色的小肚兜都被熟稔地解下。
自打这小东西有了身孕,多久没好好和她亲热了?男人的手揉捏水样卓挺的酥胸,拇指抵着簇起的小樱桃,满足地低吟出声:“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怪!”
虽已是春天,山里天气还是冷,小蝉轻打了个寒颤,裸露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小疙瘩。男人捞起一边的裘皮风衣兜头盖在两人身上。
皮衣下,黑暗中,颜铸饥渴的舌滚过小蝉的颈项、乳沟、腋下、肚脐、小腹……
略略突起的腹部里是他的骨血……
“啊──”她娇呼,他的舌竟然……她微微扭动腰肢,纤纤玉指插进他的头发。
摆正她的位置,掀开她的衬裙,亵裤一片濡湿……
他的笑声低哑:“想我吗?嗯,小家伙,宝贝儿──”
沉哼声中,蓄势已久的热铁长驱直入。
漫天的花,热浪汹潮卷满全身,她握紧双拳,双眼闭紧却幻像重重……
“你是我一个人的,宝宝,是吗?”男人汗涔涔,用力一顶。
“是吗?”再一顶。
娇吟脱口而出:“是……”
“只有我一个人。”
“啊──是……是……”
……
她懒懒地腻在他怀里,泪哗哗地下。
“怎么,孩子……”
“啐!你不要脸,这时候还……”
“还怎么?反正还没到,再来一次!”
“不──啊……”
一车春色,直赶得上漫山春光……
肚里的宝宝快五个月了……小蝉摸着肚子轻轻地笑。
她不多想什么,只要宝宝生下来就好,这是她的孩子!
自从扫墓回来,颜铸便没再提起柱子哥的事情,其实她心里有不安。但,有了身孕后,整日价贪睡成痴,她实在没更多的心思去想别的。
死了的毕竟是死了,活着的却还在路上。
有时,男人会流露太多的占有欲,她害怕又……安心?
他上回回来就去问家里的大夫,然后贼笑兮兮说,床底间的事不会伤了孩子……好羞人的,竟拿这个去问大夫,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但是,他还是很小心,每每见他辛苦地忍着,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粒子,她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
人为什么那么难懂?
沈嬷嬷敲门进来:“小夫人,二太太的侍女小兰过来给你送东西。”
“哦。”
挽了两个丫鬟的小兰乖巧地欠身施礼:“三夫人万安!我们夫人前儿个出去踏青,遇到个人,说是有东西要给三夫人,就让我给送来了!”
“什么?”小蝉疑惑地接过小兰手里的绣花荷包。
打开,荷包里是对做工粗糙的银耳坠。小蝉的手轻轻发颤,这是……这是柱子哥第一次挣钱替她买的耳坠!当时,她死活都不要──
“银的耶!那么贵重,我不能要!”
柱子哥搔头发窘:“妹子,我知道不好看,以后我一定给你再买好的!”
“不、我不要。你拿去给大婶儿。”
“你不要,我就扔了!”
“哎呀!别──”她扑出去捡给他扔出去老远的耳坠子,“你真是傻蛋,你留着吧,以后再给我啊!”
触抚手中冰凉的坠子,小蝉问:“给这个东西的人呢?”
“原来那人没说瞎话,他说三夫人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他是谁!那人是三夫人的谁──”
“人呢?”小蝉打断她。
小兰转了转眼珠:“三夫人,我说了你别伤心。我们夫人见着那个人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
小蝉眼前一黑:“啊?”
“您没事吧?”
“没,没事。你说。”
“噢,那个人见我们夫人长得慈善,就托她把这个东西转给三夫人,说来世……”小兰偷偷瞅了眼小蝉,见她面无表情才继续。“说来世他再来找你。”
“那,那个人的……”小蝉轻喃。
“那个人夫人厚葬了。后来打听到……”她又不说下去。
“你说好了。”
小兰吐吐舌头:“后来打听到说,有很多人打他一个人,最后他打不过才死的。打的时候他一直在骂……在骂三老爷,说什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小蝉再不说话,挥挥手让她走。
小兰悄悄退了出去,心里骂道:“什么德性,也学的三老爷的样子,挥一挥手,呸!”
房里的小蝉,摸着肚子,两行泪终于慢慢滑落……
第七章
颜铸回到方回轩时,沈嬷嬷正守在门口。
“三爷,过晌午的时候,二太太派小兰给夫人送东西。小兰走了后,夫人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
他暗暗蹙眉,那个骚婆娘又耍什么花样?
他步到轩内,推开房门,屋里一团漆黑。
运起目力,小东西缩成一团,傻呆呆地坐在地上。
“来人,掌灯!”
“不要──不要亮──”小蝉咕哝。
“小猫说话啦?”颜铸嘻笑。
“不要点灯,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好!随你问。可地上湿气大,来,起来──去榻上!”他上前把她抱到榻上,“我们先吃饭再问好不好?问一百个都无关!”
下人进来点了灯,晕黄的烛火摇摇曳曳,光下的小蝉显得特别纤弱稚气。
她看着男人,问:“你告诉我,我的柱子哥是不是已经死了?”
颜铸的拳握紧,李玉珂,你是活得好不耐烦啊……
“他是不是死了?”
大手扳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死了怎样,没死又怎样,你不是跟我说和他没什么相干的吗?”
“他是不是死了?”她执拗地问。
颜铸狠狠地咬住牙,上回她差点就失心疯!
闭了闭眼睛,他横下心:“死了!是死了。”
“你杀的?”声音轻飘飘,仿佛是幽魂发出的。
“别胡思乱想,你肚里还有孩子!”
“呵呵呵哈哈哈──”她笑得比哭还难听,想骂想喊想哭想叫,一块大石却生生堵在喉咙口。
男人急急扶住她,有些艰难地说:“我没杀他……我杀他做什么?”
小蝉可怕的笑声渐渐小下去,腹部突出的小身躯瘫软无力:“是死是活,我哪管得了,呵呵呵──和我有什么相干?”她的指甲深深掐到他的手背:“你不怕报应的吗?杀人是会有报应的,你不怕报应到自己身上,就不怕报应到这肚里的孩子身上吗?”
男人脸上青筋直暴,从牙缝里挤出声:“我说了我没杀他。”
小蝉戚戚惨笑,泪珠从睫帘下滚出:“我想信你,我想信你的……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孤伶伶的,一个人都不剩下!”
突然她用手捂住肚子,痛得脸都扭起来:“不──不──孩子!”
血渐渐从她下体渗出衣裙,颜铸脸都绿了……
颜家所有的大夫都奔到方回轩,三老爷的咆哮声都能震掉屋顶。
“保不住孩子,你们也别活了!”
“一帮没用的草包!”
……
忙活到半夜,小蝉肚里的胎儿总算是保住了。
几个大夫吓出了几身冷汗,心里都不由暗骂。
“既是这么疼惜她,又何必把她弄得差点小产!”
“天哪,造孽,千万别闹什么事了,再来一回我这条老命怕就要丢了!”
……
颜铸坐在榻边,手在被子里握住小蝉的。
小蝉的手冰凉,脸上还有泪痕。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永远都别想逃,即使是死。”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清晨,颜铸起身,在院里舞起剑。
再忙,练武的功夫都不能省下,世上绝没有不经苦练就能得来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