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拉着邵茵想冲出快蔓延到后台的火势;因为他明白火焰无情,他必须分秒必争地抓住逃生的机会。
“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做对比冀鸟,我不会让你得到小茵茵的。”猛地堵住他们出路的伊莉莎,阴狠的撂话。
此刻的伊莉莎没有一丝冶艳娇弱,长发披散、两眼张狂的他似乎恢复了男性本质,俨若是个妒忌欲狂、为爱不择手段的男人,不断的挑衅雷明,并阻挡他带走邵茵。
“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单手护着邵茵,雷明明显的落败。
“作梦!”
失去理智的伊莉莎蛮横的刁难他,死守着唯一的出口不放。
雷明望着体力渐失、意识模糊的邵茵顿时心急如焚,他深知再和伊莉莎纠缠不清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他放下虚软无力的邵茵,旋即狠踹挡在门口的伊莉莎,拳脚交加招招不拖泥带水,而长期注射荷尔蒙的伊莉落也因体力不支失去优势,挨了拳头也挂了彩。
在最后的一击中,雷明使了全力踹开倒在地上,喘着气抓紧他大腿不放的伊莉莎,抱起瘫坐在地的邵茵,不顾高温灼热以及纷纷摔下的天花板直奔歌剧院外。
到了歌剧院外,接获民众报案的消防车已前来救火,恢复些许意识的邵茵哭着看到火势渐大的火场。
“莎莎姐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三年来伊莉莎对她的点点滴滴,邵茵忘丁他对她变了调的迷恋,荏弱无力的她,步屐蹒踞的想冲进火场救人。
“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救你出来,你又要进去送死?”
多处的伤,喉咙发干的雷明及时拉住她,不悦的大吼。
“我一定要找到她。”邵茵气若游丝的喃道。
她流着愧疚的泪水,强撑着身子,踉跄的挣脱雷明的怀抱,更坚决反抗医护人员送她到医院医治呛伤。
“消防队员会救他出来的,别担心。”雷明尽量冷静的陈述事实。
虽然,他厌恶伊莉莎但并不至于狠心咒他死,他希望伊莉莎也能平安脱困。
“莎莎姐……”
等待中,邵茵伤心的跪下地,心中不断祈祷伊莉莎还能平安的活着。
泪如雨下的她看着消防人员奋力喷着水注救火,直到在火场中一个熟悉的人影被众人扶了出来。她才踉跄着脚步,破涕为笑的冲上前去拥住那抹高大的身影。
在邵茵和伊莉莎的相拥中,浑身伤痛的雷明顿时神情黯然。
强烈的预感让他知晓,邵茵会选择友情让爱情单飞。
* * *
午后,炎热的曼谷下起滂沱大雨,路上因雨势过大而积了些水,冲淡了些许酷热。
站在窗边的邵茵、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言不浯。
照顾伊莉莎多天的她已经失去了美丽笑容,滢莹的眸子也不再有光彩。
邵茵望着天空一架划破云层的飞机,眸中终于有了光芒,但随着飞机没入云层里,她的神采也渐没。 ,
病床上的伊莉莎,观察邵茵许久,他叹了口气从床边的小柜子中拿出一袋包得很整齐的文件。
在病榻中,伊莉莎偷听到雷明和邵茵的谈话,所以他晓得邵茵是因雷明的离去而魂不守舍。
闯过情关的伊莉莎特地要人替邵茵办好机票护照,让她与情人双宿双飞。
“去吧,你的男人今天就要走了!”
“莎莎姐?”邵茵讶异的转过身,不明白他异常的举动。
“你留在曼谷不会快乐的。”伊莉莎看开了,不想再用恩情绑住邵茵。
“跟他回台湾,我也快乐不起来。”邵茵喃喃地低语。
“不试试看、赌赌看,谁知道呢?”
心中万般不舍又千头万绪的伊莉莎佯装不在乎,他夸张的拨动挑染过的红色卷发,扬起淡而无血色的唇瓣训人。
“这是机票、护照,快拿去啊!你再不去机场,你的男人就要飞回台湾了。万一台湾的辣妹看上你的男人,你千万不要回来跟我哭哭啼啼的。”
看着呆若木鸡的邯茵,伊莉莎干脆——把拉过她的手,塞给她那包东西。
“我跟雷明是不可能的。”咬着唇,邵茵谢绝了伊莉莎的好意。
“什么不可能!”伊莉莎瞠大眼怪叫。“只要有心经营你们的爱情,哪有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对伊莉莎前后不一的态度,邵茵有些傻眼。
伊莉莎尴尬的一笑,决定要坦诚自己的自私。
“傻女人!爱你爱得入骨的莎莎姐若不挑拨你,针对你那个自卑自怜的心态,你不早就和雷明远走高飞了?”
“可是、我……”
“哪来那么多的可是!想爱就要勇敢面对一切。做过酒家女卖身,袒胸露背当歌舞女郎又如何?又不是杀人放火,怕什么!别人要说你坏话,是他们妒忌你漂亮美丽,吃不到天鹅肉说天鹅肉臭!”伊莉莎挑着眉说教。
错愕的邵茵心中带着感动,迷蒙的眼看着伊莉莎,固执又自卑的心结渐渐因他的劝解化开来。
“我不能害雷明抬不起头……”
“你的男人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个屁!”
“如果他以后反悔,我可能没有办法活下去。”
“他若反悔,表示他不带种,你干嘛寻死寻活!到时你回曼谷。莎莎姐罩你!”
“我……”
“废活多说无益,再磨蹭你的男人都跑了!”
“我不敢,也不能止雷明受人议论。”
“鬼话连篇!犯人在出狱后都拼命的追求幸福,人家都很勇敢追求,你见鬼的不敢?”
伊莉莎好话说尽,邵茵却仍犹豫不决。
“莎莎姐,我不能在这节骨眼置你于不顾!”邵茵不放心的说道。
伊莉莎一听,眼眶马上红了。
“你不怪我纵火想烧死你们就够了,这些天你又这么照顾我,找不可以自私的束缚你。”
“你没有束缚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伊莉莎之于她的恩情,邵茵认为她一辈子都还不了。
“得了得了,我不要再听这些肉麻兮兮的话,扶我下床,拿镜子和唇膏给我。”再听下去,他会不忍心送邵茵走。
“莎莎姐,你要做什么?”邵茵不解,但还是依言的顺从她。
对着镜子擦上口红,伊莉莎对镜子中略显苍白憔悴的脸庞不甚满意,但仍勉为其难的接受。
“白着一张脸怎么帮你叫车到机场,计程车司机看了我不晕倒才怪?”伊莉莎瞪了茫然不知的邵茵一眼。
“莎莎姐……”
在伊莉莎的坚持与说服下,他在医院门口招了一部计程车推邵茵上车。
“快点送她到机场,五点的飞机一定要赶到,但安全第一!”塞了一叠泰铢给计程车司机,伊莉莎严肃的吩咐着。
“我不能弃你于不顾,莎莎姐!”在车内猛拍车窗的邵茵哭喊。
“记得和你的男人回曼谷来看我!”
伊莉莎说完,便使了个眼色要司机火速开往机场。
“别了,我的爱……”伊莉莎流下泪轻喃。
挥别邵茵,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车阵中的伊莉莎才缓缓掉下泪来,黯然失色的回到病房。
驾车技术高超,超速一流的计程车司机,如伊莉莎所愿,安全的将邵茵送到机场。
下了车的邵茵紧张的深呼吸后,走进了熙熙攘攘的机场。
她努力的在飞往台北的某航空公司柜台梭巡着熟悉的身影。
几分钟后,她看见了一副颀长的身躯正站在柜台前,她的心跳急遽加快,眼眶渐湿,视线因泪水而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