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风不舍的爱抚着,将一双手臂紧紧的搂住她,深深地与她结合。
快感的波涛,汹涌地拍击她的心弦,令她的身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但在她心底,有道微小的声音提醒着--
这不是爱。
是的,她对他有种种复杂的情绪纠葛,但其中连一点点的爱也没有。她之所以主动诱惑他,只是想完成任务,然后回宫。
就只是这样,她不可能爱他,也不会爱他。
“啊!”南宫漾月抓紧了他的背,胸部往上一挺。
过了半晌,唐行风移动身躯,然后将脸靠近她的小腹,沿着她细腻的肌肤,一寸寸地轻咬上去。他的舌滑过她的肌肤,再贴住她的嘴唇,然后是发烫的脸颊。
“南宫漾月,你恨我吗?”在最后的温存结束后,唐行风用手肘半撑起身子,带些喘息地问她。
南宫漾月从激情余韵中睁开眼睛,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又立刻闭上眼睛,连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恨还是不恨?”唐行风逼她回答。
是,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南宫漾月在心里呐喊着,不过在他面前,她决定隐瞒。
“不。”她闭目回道。
“那么睁开眼睛,看着我再说一次。”
生怕被他看穿内心想法的南宫漾月故作疲累的神态,发出一声轻微的娇哼,表示她累了。
唐行风不再坚持要得到答案,他平躺在床上,一手将她纤弱的身子拢近,让她靠在他胸膛上。
对于他今日的柔情,南宫漾月感到吃惊,她带着一丝丝的怀疑,却不想挣扎,就这般倚着他。
她第一次发现他的体温竟是如此令人贪恋,感受着从他胸膛上传来的暖度,仿佛就要让人融化其中似的。
原来,他也可以很温柔。
她顿觉眼眶涌上一阵酸楚,即使立刻闭上眼睛,泪水还是夺眶而出,滑落到他的胸膛上。
他感觉到她的泪,却不想追问她流泪的理由,仅以手指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就这么哭得倦了,南宫漾月汲取着他胸膛上的温暖,不知不觉地睡去。
等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后,唐行风不禁怔忡,他俩这样还真像对亲密的夫妻。只可惜,他不是她丈夫,她也不是他的妻。
呵,何必胡思乱想呢?反正他只要她为自己生下孩子,然后便遵守承诺送她回南荧王宫,两人从此毫无瓜葛。
“睡吧,漾月。”他像叮咛孩子般,语气轻柔而舒缓。
睡梦中的她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正在做什么好梦,竟轻轻颔首,绽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一个念头窜上他的心房,他好想永远占有这个笑容。
还是算了吧,唐行风。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忘了初衷。
不过她的身子还真纤弱,明天他可要为她捕些山兽,让她补补身子……唐行风一面想,一面闭上眼睛,也不觉进入梦乡。
☆。☆。☆。☆。
从梦中惊醒后,南宫漾月忽觉有只强壮的臂膀环紧她的背,耳畔听到的是均匀而平稳的呼吸。
多么舒服的感觉啊!若是能够一直这样待在他的怀抱里该有多好。
不,一点也不好!想起自己遭遇的南宫漾月愕然一笑,一定是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使她迷惘,他胸膛上传来的温暖使她沉溺。
思绪至此,南宫漾月动了动,想挣脱他的拥抱。
唐行风蹙了一下眉头。
他醒了吗?南宫漾月有些害怕地闭上眼睛,一会儿后再度试探地睁眼,发觉他没有惊醒。
看来他是真睡了。南宫漾月轻巧地扳开他的臂膀,悄悄的起身走到桌边,再燃起一盏烛火。
来到床浴,就着烛光,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的睡容。那双冷冽的瞳眸已然闭上,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现在如果一刀杀了他,他也不会有感觉吧!
南宫漾月四处环顾,果真被她发现有柄长剑悬于壁上。
她小心翼翼取剑出鞘,剑上的寒光令她一阵心悸,不过为了顺利离开,她必须杀他。
她踩着迟疑的步伐,一步步向熟睡中的他靠近,握剑的手兀自颤抖。
南宫漾月,只要这么一点点勇气,把剑朝他咽喉刺下,就可以回宫了。
她边在心里提醒自己,边将手中的剑高举,眼见就要刺下--
“漾月,对不起。”
从唐行风口中吐出的轻柔道歉话语使她停住动作。
是错觉吗?他怎么可能叫她“漾月”,又向她道歉?
“别哭了,是我不好。”他继续道歉,语气充满怜惜。
一阵柔情袭上心头,让她握剑的手不觉颤抖。她用尽力气准备再度举剑,却无论如何也举不起来,她颓然地放下剑。
算了,就任他睡着吧,她只要无声无息地离去,便不会惊醒他。
她转过身子,却无法踏出脚步。这是怎么回事?她轻声问着自己。为什么心中会突然升起一股不舍?她渴望再望一眼他的睡颜。
她回过头,对床上的他投以温柔的目光。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两人便不再相见。情不自禁地,她又凑近了他些,使脸上的肌肤得以感受到他温暖的鼻息。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恨他。
过了半晌,她终于起身,在心里默默道别:永别了,唐行风。
在勉强压抑住回头的冲动后,她立刻跑向石门,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启门扉。
此时,她听见微弱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密室中,是水声。
循声前进,眼前展开一道阶梯,接着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这正是她沐浴的地方!
南宫漾月忽地想到,唐行风之所以要遮蔽她的双眼,一定是因为这儿有路。
她将手贴在石壁上,逐步摸索,果真发现一条幽径。
步出幽径,黝黑的夜幕映入眼帘,她朝四周张望一会儿,这儿果真是荒郊野外,没有半户人家。
凭她的纤纤莲足,恐怕是寸步难移!
一阵马嘶倏地传入耳中,她向着发声处看去,有一匹马被拴在暗处。
虽不曾骑过马,但她必须孤注一掷。她悄步接近它,再解开绳子,最后深呼一口气,抓住马鬃攀上马背。
在她驱动下,马儿开始缓缓向前进,但不过半晌,背后便传来一声呼唤--
“南宫漾月!”
唐行风醒了!马儿快跑啊!南宫漾月在心里默祷,马儿似乎也感应到她的不安,几乎是蹄不点地向前疾驰。
跑了好一大段路,马儿蓦地停住。
“怎么了?”她低声问,这才发觉有一双双闪着青光的眼睛在马前出现,从它们的嗥叫声听来,是狼群。
这该怎么办?若是回头,就得回到唐行风身旁,而他想必不会原谅她的叛逃,也不会再对她温柔;但若要向前,狼群将是一大障碍。
“漾月!”
她又听到唐行风的呼唤,她可以感受到他语气的急切。
快跑!心中有所决定,她抓紧马鬃,用脚踹了一下马腹,决定豁出去。
长长的一声马嘶,马儿却未依照她的控制向前,反而为了自保将她摔下马背。
“啊--”南宫漾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坠于尘埃中。
饥饿的狼群立刻将她重重包围住。
“可恶!”随后而来的唐行风立刻放箭,连续咻咻几声,射中了几匹狼后,狼群才逐渐散去。
他急忙下马,快步跑到她身边。
“漾月?”他低唤她,并俯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他这时已无心追究她的过错,仅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那双清澈的瞳眸并未因他的呼唤而睁开,反倒是紧紧闭着,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