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样子,要怎么练武?”
“是啊!我才要问你,穿这样子,那接下来的行程你打算如何个走法?这么一来,就非得坐着那顶舒适的轿子了,否则,这样子要怎么个骑马?”
“这是子梦要我这么穿的嘛,他说这样子那些闲言闲语才会不攻自破。”
潘靖又是大吃一惊,“子梦?你居然敢喊巡抚大人叫‘子梦’?难道你们……”
被他这样一问,兰采幽也不知该如何的回答,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上官无忌走了过来。
“哇,这是哪位绝代佳人哪?真让人眼睛一亮。”
一个还没走,又来了另一个,“你们两个是讲好了,一起来取笑我的吗?”她嘟起嘴问。
上官无忌像是少了一根筋的,继续夸赞着她,“这可不是我取笑,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潘少侠,你说是不是啊?”
“你……还说!”兰采幽娇羞的说。
潘靖见她一脸的羞愧,赶紧为她解围,“好啦!我们就不要在她的穿着上打转了,对了,上官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要离开庄子启程呢?”
“可说还要过几天吧!这庄主硬是要留大人过了庄子的庆丰节才肯让他走,所以,咱们还得待上几天。”
“看来也只得如此,不过这么一来,咱们上京城可得延后了。”
兰采幽心底一沉,到京城的时间得往后延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上官无忌说道:“反正你们到了京城也是先到我们主子家,早到晚到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我们要到大人官府?这……怎么成?”
潘靖反对着,“师妹,你倒是说说话啊,可别顾着贪玩,把咱们这趟京城之旅的最主要目的的完全抛诸脑后。”
“师兄,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把正事给忘光了?”兰采幽淡道。
“光顾着说话,把正事都给忘了,我们大人在找采幽姑娘呢!”上官无忌接着道。
“有事吗?”她问。
“大概是要姑娘去试穿庆丰节的衣裳,庄主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什么衣裳?有没有我的啊?”潘靖插口问道。
“你?”上官无忌朗朗大笑,“怎么?难不成潘少快也要跟着去试穿女装不成?”
“啊?”潘靖马上改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必了,我看这机会就留给我师妹就成了。”
兰采幽转身回房。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没见过美人吗?”潘靖两手十只手指,已经在上官无忌面前晃动了。
“美人是看过,不过像她这么美的,却真是少见。”
“可不是,她在我们庄子里,可是夺得后冠的佳人耶!算你们大人有眼光。”潘靖骄傲的说。
“什么算我们大人有眼光,应该说算采幽姑娘幸运啊,可以遇上像我们主人这么专情如一的男子,换成是别的大官,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光景了。”
“这说怎么说?”潘靖不解的问。
“还怎么说?你想想看,现在时局这么混乱,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她若是遇上了一个存心玩弄她的人,骗得了她的爱情,再一走了之,你说,她能奈人家如何?”上官无忌对着他说。
“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她真是很不错的女子,难怪我们主子会如此钟情于她。”
“他们…”
潘靖原本想问出口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要问师妹和秦子梦之间的私事,好像不太恰当,更何况他也不见得就知道。
“潘少侠有事?”
“没……没事,我只是对你们大人有些好奇罢了,照理讲,他哪些出类拔萃又是少年得志,又是朝廷命官,怎会喜欢师妹这样的平常家女孩?”潘靖问。
“是啊,这可是说到重点了,老实说,你问的我也想不透,京城里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但他就偏偏喜欢上你师妹,而且,还不知能不能成个定数呢!”
“啊?这话怎么说?”
于是,上官无忌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下少快可懂了?”
“我师妹她知道吗?”潘靖诧异的问题。
“我家主子应该会告诉她,不过热恋中的人是不怕苦也不怕难,所以,这应该成不了什么问题的。”
“这样还不是问题啊?”
潘靖心想,上官无忌的脑筋是不是坏了?否则怎么会说,出现了未婚妻这么大的情敌,居然可以说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这样下去还得了,再跟他们一道下去的结果,很可能师妹连她爹的尸骨也不管了,就专心的去当她的巡抚夫人也说不定。
不成,潘靖在心底把主意都想好了,他绝不能负了薛伯母之托,无论如何,他也要硬逼着兰采幽完成此行的最终使命。
穿上村子人特制的传统服装,和先前的绫罗绸缎比起来,兰采幽那略带野性的美似乎更加显得直,后边裙上,用金缕盘绣刺成的凤鸟图,和秦子梦身上那件龙鸟图,正好成了一对,她的罗带上绣着,“采幽两字,金玉锦绣的字体,手工之细腻连她看了也自叹费如。
然而这一身盛装,让她满身不自在。
赵嬷嬷帮她着好装,便惊喊着,“哎呀,简直是太美了,活像个部落族公主呢!”
秦子梦应声而入,开着玩笑,“这么说我可是部落王子,这会儿是来迎娶我的心上人的。”
“别闹着玩了。”让他们主仆一搭一唱,兰采幽哪里有不脸红的道理?她不依的喊着,“你们这是设计好了的陷阱,让我不明就里的往里跳,是不是?”
“唉哟!我们的好姑娘,我们怎么会呢?只是你没瞧见,这么穿下来,你可真的比待嫁女儿还美上十倍哩!”赵嬷嬷笑道。
“赵嬷嬷,你还说。”
“好,好!”赵嬷嬷很识趣的往外走,“我不说,不说就是了,这里就留给姑娘和主人慢慢说去。”说着,她便已经走出房外。
见赵嬷嬷一脸饶富兴味的走出房门,兰采幽也不好意思的欲转头离去。
“唉!别走啊!我这位新郎官还等着新娘成亲呢!”说着,他住她身后一揽,将她拥个满怀。
“你放手啦!等一下次教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他们也全都知道了,你是我今生今世要娶的女人。他们哪里还敢说什么?”
“你当真跟他们这么说?”兰采幽讶异的回头问他。
“当然喽!省得那些人吃饱撑着没事做。成天就知道在人背后说这个说说那个的,可以省省他们的话题啊!”
“哎呀!”她娇嗔着,“你怎和能这么跟他们说嘛。”
难怪,她老觉得不论自己走到哪儿,就有目光跟随着她,原来。
一时间兰采幽也弄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这一路下来有他的日子,无可否认的,的确带给自己不少的欢乐和前所未有的感受,她的生命至此才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更为了他而清醒。
但是,尽管他可以豁亮她的生命,却没有改造的能力,她的尽管可能为他开放,却仍像是一朵驻足在风寒凄雨中的花儿,必然一肩随所有的孤寂以及惆怅,而这点又是他所无法了解,也无从了解的。
兰采幽的苦恼就在于,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想知道,然而他们之间身分上的差距并不会因此而烟消云散,也不会因为两人之间有任何亲密行为而有所转,她是深知这一点的。
“本来就要跟他们说清楚,尤其,对你那位师兄,更应该如此!”秦子梦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