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逃回厨房的关絮悠,站在装满食材的大冰箱前发征。
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她连忙回神,检视了一下可运用的材料,迅速决定好了菜色。
紧接着,她开始着手处理食物,然后立刻呈上桌。
第一道开胃菜,是洒上几片白松露、起司的水波蛋。
然后,是白松露烩田螺附香料饭、烤小牛肉佐奶油松露汁,每道料理都仅用四公克的白松露。
可别小看这几片薄如纸张的白松露,有了它,整个料理顿时增值了起来。
最新行情,每公斤已卖到十二万元台币,是道道地地的贵族美食。
白松露被称为“松露之王”,身价比黑松露更贵,同时带着强烈、深远、与众不同的气味——
有人形容它的味道像土壤、像榛果、像大蒜,也有人说像瓦斯。
总之,它就是有让人晕眩的魅力。
只要薄薄几片,远远地就能闻到它独特的味道。
这也是它跃登顶级美食的最大本钱。
而关絮悠给足了颜子尧和樊御妃面子,展现了她绝佳的厨艺,将白松露的身价和魅力,完全显现出来。
“哇!太棒了。”
御妃啜了一口红酒,发出愉悦的赞叹。
听到她的赞美,颜子尧也与有荣焉。
“哪找来的厨师?不但长得漂亮,手艺也无可挑剔。”
樊御妃赞不绝口,也佩服他的眼光。
他总是眼光准确、知人善用,才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撑起一片天。
“她是我的宝贝。”颜子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神态骄傲。
“尧……”
御妃诧异万分的睇着她,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而关絮悠也瞠大了眼,被他的一番话扰得心跳加速。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常因他的三言两语搞得心湖荡漾,他是无心的呀!
“我还有事,先送你回去吧!免得御丞担心。”
他起身,打算结束晚餐。
因为他方才的一句话而耿耿于怀,御妃提出要求。
“我要你吻我,否则,我就赖在这不走。”
嫉妒的女人,是最丑陋的。
颜子尧沉吟了一会,为了一劳永逸,于是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孰料,御妃竟揽住他的颈项,与他四唇紧贴,火辣且热切。
立于桌畔的关絮悠呆若木鸡,明明知道该离开,可是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
“够了,御妃。”颜子尧温柔而坚决的推开她,俊朗的脸庞罩上一层乌云。
御妃嘟着红唇,撒着娇。“好嘛!不玩就是了。”
在他面前,干练、成熟的她,也成了温驯、爱撒娇的猫儿。
御妃亲昵的挽着他,从絮悠身边经过。“漂亮的小厨师,拜拜啦!下次我会再来品尝你的好手艺的。”
当听见厚实的桧木门落合的瞬间,絮悠觉得自己好像遗落了什么……
※※※ ※※※ ※※※
沐浴过后,关絮悠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不平静的脑海中,每一幕都是颜子尧各种表情的样貌。
她羞窘的抓起抱枕盖住脸,闭上眼,调整失控的心绪。
当她熄掉灯,准备就寝之际,房门却响了。
她娥眉浅蹙,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开门。
一探头,映人眼帘的是挥之不去的俊颜,虽然有些意外,但她仍硬ㄍㄛㄥ,甚至还一副不太耐烦的模样。
“吵醒你了吗?”
颜子尧已经换下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轻便T恤、休闲裤的他,潇洒依旧,自然垂散的黑发,则让他像个大男孩般,容易亲近。
絮悠摇摇头。“颜先生有事吗?”她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不喜欢她的生疏,宁愿她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的温柔是假象,絮悠暗自告诫着自己。
他伸手探向她光滑的额,却被她躲掉。“你在生气?”
他敏锐的观察力,着实教她大吃一惊。
“谁惹你不高兴?我替你出一口气。”他明知故问。
毕妈、秋伯疼她都来不及,想必他就是罪魁祸首只不过罪因不明。
“请问颜先生有什么事吗?”絮悠不答反问。
“你变了。”他幽幽地下了结论。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试着回想当初对他不假辞色的心情和口气。
“别自以为了解我,你充其量只是个恶质又不讲理的自大狂!”
他凭什么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她变了,因为他是纵横情场的高手,阅人无数?
她狠辣的批评,惹他发笑。
“笑什么?!”
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被骂了还笑得出来。
“这样有朝气多了,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你。”他坦率的道出想法。
她的粉颊陡地烧红,呐呐地找不到话回击。
于尧默默地瞅着她,毫无预警的覆上她饱满的唇片。
“唔……”絮悠被买上的黑影骇了一跳,错愕的睁大水眸。
他一手扣住她纤细优美的腰,加深本打算浅尝即止的吻。
微甜的桅子花香钻进鼻腔,刺激着地的男性欲望逐渐复苏……
自从在回国的飞机上吻了她之后,他就牢记着她唇瓣柔软的绝佳触感,始终念念难忘。
不同的是,那次的亲吻带着恶作剧性质,而这回,则纯粹出自于欲望。
忘了不顾一切将她带回来的目的,仅是因为迷上她的好厨艺。
他熟练的撬开她的唇,在她芳香的口中翻搅,品尝她的甜美。
絮悠抓住门槛,以支撑欲振乏力的身子,此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怦怦剧跳的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子尧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她的眸紧紧闭着,承受他火辣的吻,直至缺少氧气无法呼吸,才从喉间发出细微的嘤咛。
“悠……”他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唇角低唤。
“尧,你在哪里?”
蓦地,一道轻细柔和的女性嗓音飘散在空气间,
坏了两人微妙的暧昧气氛。
关絮悠的黑瞳里,满是惊愕和失望。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关上房门,发出轰然巨响。
差点被门板打个正着的颜子尧,黯下眼眸,随后缓缓勾起嘴角,笑了。
而趴在床上的絮悠,则情不自禁的落下泪——她气自己明知道这只是个假象,却还是跌人他营造的温柔里。
她孩子气的抹去泪,突然想起被她遗忘的男友,回台湾后只打了通电话给他,接下来就再也没有联络。
明天,他应该就回台湾了。
她得找个时间,和他见个面、向他道歉。
或许,秉楠可以替她想办法,让她重获自由,重新过着平凡但快乐的日子,至少,她不会像现在一样茫然无措,一颗心宛若破了个洞,无法填补。
思及此,莫名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更加深她想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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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整洁的男性房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女性香水味,Kingsize的席梦思床上,斜躺着一具性感妖娆女体,正朝床畔英挺的男子猛抛媚眼。
“亲爱的,来嘛。”
颜子尧居高临下的睇着自动爬上床的美人,眉头紧蹙,语气冷淡。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啰!”美人露出绝美的笑,完全无惧他的冷厉。
“樊御妃!”他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盖住她只着薄纱睡衣的娇躯。
他一直都将她视为自己的妹妹,从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不可否认的,她确实美的不可方物,只要一勾勾手指头,便有一卡车的男人争先恐后的为她卖命,在所不惜。
但,不包括他。
“尧……”你妃在他靠近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