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
刚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声娇嫩的呼唤夹带着喘息产由身后传来,路西法赶忙转身上前张开双臂,接住仍处于虚弱状态的娇躯。
“怎么了?为什么不在床上休息?”路西法怜宠地搂着蓝堤亚,半是责备,半是呵护地说。
怀中的人儿轻额着身子,原本挂在长长睫毛上的泪珠,顿时如同断线般的珍珠成串滑落。
蓝堤亚不发一语,只是将身子紧紧偎在路西法的胸前,那细小的啜泣声,几乎要将路西法的心给揪成一团。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揽腰抱起微微颤抖的身躯,他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地问着,脚下飞快的往寝室急奔而去。
“我不到你……”细小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什么?”
着急的心情,使得路西法没听清楚。
“我一醒来看不到你,到处找也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了。”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不管呢?”他轻轻地;将蓝堤亚放在床上,拢了挑散落在小脸蛋上的丝丝银发。
“真的?真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一双蓝色的眼中,除了盛满泪水外,还有着寂寞与惶恐。
“不会的。”爱怜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可是我好怕,我怕一醒来发现你又丢下我了。我不要再独自一个人了,好不好?”
一听到蓝堤亚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路西法发现他又开始发烧了。
他伸手取过床边的药,扶起蓝堤亚纤弱的身体。
“来,把药喝了。”
蓝堤亚一听,连忙把头成在他的胸前,像个孩子般耍赖,“不要,不要,我不要吃药。”
“听话,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才会好得快。”路西法耐心地安抚着他。
“不要。我不要。”蓝堤亚小手使劲地扯紧衣襟,一颗小脑袋直摇着。
路西法无奈,一手拿着药,一手抬起藏在怀里的下巴,以飞快的速度直接用嘴喂药给他。
“惭—一”小田被路西法给封住,蓝塔亚只得勉为其难地挤满嘴的苦药吞下。
松开喘着气的小嘴,轻拭去从嘴角流下的液体。
“好苦哦。”他整张小睑皱成了一团。
“良药苦口啊,忍耐着喝下才会好得快。”说着,他又趋降再喂进一大口的药。
“呜—一”蓝塔亚抵在胸前的小手使不上一了点的力气,只能贴在路西法厚实的胸口上。
一口接一口,好不容易药喂完了,蓝堤亚也瘫在路西法的怀里。
因药物的作用,蓝堤亚两眼渐渐地降不开,全身上下也提不起劲来,只能任凭路西法摆布,没多久便昏废过去。
仿佛印证了智者的话,蓝堤亚从那晚开始就高烧不断,吓得路西法只得把追赶叛徒之事暂时放下,专心照出蓝堤亚。
蓝堤亚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整个人仰装了弹簧一样,没有一刻能安静下来;有时却又连夜高烧不退,由弱得连下床都有问题。
* * *
就像此刻一样,额上那贫人的高说让蓝塔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望着床上昏睡的人儿,水出的小脸蛋因自不寻常的体热,微微地配红了双须,有如易碎娃娃般令人快增。
路西法又爱又怜地用指腹轻柔地抚摸,顺着细嫩的脸颊,停在不点而红的朱唇上流连。
轻啄了一下纷扬,路西法不舍地从床边起身,离开仍在睡梦中的人儿。 “好好睡吧、愿你有个好梦。”
路西法一离开寝室,忠心耿耿的护卫随即现身。
“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王的话,月族四大护法正在楼下等您。”
“我知道了。”回头留恋地望了身后的房门一眼,路西法便和亚瑟一起往众人等候的厅堂前去。
路西法一现身,最疼蓝堤亚的佛雷斯多立即开口问道:“蓝呢?他还好吧?”
“服了药后就睡着了。”路西法的话让佛雷斯多放下了心。
“是吗?睡了也好,免得等会儿行动时他又吵着要跟,那就麻烦了。”佛雷斯多说道。
殊不知每次败倒在蓝堤亚泪水攻势之下的人就是他自已。
察觉众人的视线都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佛雷斯多多少有自知之明,但还是不平地为自己辩解。“干嘛?怕蓝哭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那家伙还不是一样。不要说哭了,只要蓝的眼眶稍有那么一点水气,他还不是会答应蓝的任何要求,任他予取予求的,比我还要夸张。”
大家的视线顺着佛雷斯多的手转向路西法,但是在那寒气低人的阻视下,众人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不知死活的佛雷斯多还在一旁火上加油:“你也露出一点笑容嘛,对蓝和对我们就真的差那么多吗?”
废话!
不用路西法开口,其他的手足就很想把他踹到一旁去纳凉。
身为大家长,狄雷特赶紧打着圆场:“总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跟随,那太危险了;我们可禁不起因疏忽所造成的后果。”
此言一出,让有过一次切身之痛的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确定了他的落脚处,为了避免让他闻风而逃,我建议现在立即行动。”回到主题后,尤利尔提出建议。
“没错,事情早点解决,我们也能早点安心。”佛雷斯多也同意。
而且运气好的话,在蓝堤亚醒来之前就可以将事情把解决。就连路西法也在心中暗自补充。
想起方才哭成泪人儿的蓝堤亚,路西法实在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家中。
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众人起身开始行动。
踏出公馆后,路西法回头在公馆周围布下了一层又一屠的结界,让外界的人无法人内去伤害蓝堤亚。
因药效的关系,蓝堤亚的高烧逐渐退去,悠悠转醒。
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路西法的踪影。
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公馆里来来去去,就是找不到要找的人。
“法—一你在哪里?”
他一边用手挥去不听使唤,径自爬满小脸的泪水,一边不死心地继续团团转的找人。
那抹孤单纤弱的瘦小身影让人看了又怜又惜。
被路西法留下来照顾病人的亚瑟,和担心小主人的管家,则是紧紧地跟在小小的身影后面跑进跑出,好话说尽了的劝阻着他。
“王妃,呢—一不对,蓝少爷,主人他出去了,不在公馆里面。”要是让王知道他竟然让王妃拖着病弱的身体在公馆里四处奔走,不挨一顿臭骂才怪。
“是啊,少爷,戴豪公爵和其他主人们一起出门了,你就不要再找了。回房间休息好吗?你还病着呢!”莫管家也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是,他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啊!”蓝堤亚含着泪水说道。
看不下去的两人,决定强制执行他们主子所托付的“看顾”任务。
即使不情不愿,蓝堤亚还是被两人车安抚半强迫的送回房间。
“请少爷放心,主人不会丢下少爷不管的。等主人将事情处理完,就会赶回来陪少爷。”
“真的吗?”被送上床的蓝堤亚不死心地追间。
“真的,我可以保证。”亚瑟再三保证,就怕蓝堤亚再次跑下床。
“你没骗我?”病未痊愈,又在公馆内来回奔走,蓝堤亚的体力已经透支,一颗脑袋昏昏沉沉地睡去。
看见蓝堤亚又沉沉入睡后,亚瑟和莫管家两人便蹑手蹑脚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