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客气一点!」左杏苓盯著她的眼神饱含警戒,甚至非常锐利,显然正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应该客气一点的人是你吧!顺便请你自重。」官舒晴傲然地对她说:「如果可风仍然念著你,他不会向我求婚,我相信他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混球!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我不会打退堂鼓的。」
「那是可风不知道我仍在等他,现在他知道了,那麽,迟早他的心会动摇,他会想起我们之间有多麽契合,包括在床上。」左杏苓的红唇带著笑意往上翘,充满揶揄挑战的意味。「你该不会还没有跟他上床吧?哈哈!被我猜中了。可怜的可风哟!他以往几乎每晚都要呢!你居然强迫他做僧侣,教一个大男人跟你谈什麽纯纯的爱,他能忍耐多久啊?呵!也好,这样我的胜算就更大了。」
官舒晴的嘴唇微抖,将脸别到一旁。
「你真下流!」
「现在不流行故作清高了,你不服气,可以马上回去拉他上床啊!问题是,你敢吗?」左杏苓发出」声高亢的笑声。「哟!别那麽恶狠狠的瞪著我,我跟可风两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便睡在一起。要知道,对男人而言,爱情和欲念是结合在一起的。」
官舒晴心里想著,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可风才不会跟她认真!想是这麽想,内心着实大大地不痛快,明知对方故意要她难受,就是不得不难受。
左杏苓看在眼里,自是舒心快意,果然姜是老的辣。「你跟可风在法律上是继兄妹,结婚岂不可笑!」
「这点不劳你费心,可风不曾入我家的户口。」
「你也算处心积虑了,知道可风的条件好,又趁著我不在他身边,马上『鸠占鹊巢』。」左杏苓讥诮地冷哼一声。「才十几岁呢!又不是在婚姻市场上已经拉警报的年纪,就急着巴住一个有钱男人,生怕没人要似的,一点都不思独立进取,真是没出息!」
「你老大姊若是有出息,今天也不用坐在这儿绞尽脑汁地想逼退我,意图吃回头草。」官舒晴好整以暇地回敬她,慢慢欣赏她逐渐泛白的脸。「拉警报的人是你,想『鸠占鹊巢』的人也是你,你不觉得自己现今的行为很没尊严吗?人长得漂亮,做事不漂亮,也是枉然。」
左杏苓的脸色很难看,指尖紧紧掐进掌心里。「你尽管大言不惭好了,我告诉你,你再得意也没多久,可风早晚会抛弃你,重回我的怀抱,我等著看你哭!」
真是太过分了!官舒晴深吸口气,努力维持自己的风度。「如今我很明白为什麽可风不要你了,因为你虚有其表,思想行为却比卖菜的还不如。」
左杏苓怨恨地瞪著她。「你敢侮辱我?」
官舒晴好笑又可怜地瞅著她。「我有吗?我认为是你自取其辱!」
左杏苓回敬她的是一声怒哼,起身便走。
真没风度,还把帐单留给她这个被邀约的人付。
这时,官舒晴才放松紧绷戒备的神经,一抹忧伤的神色涌上面容,双手紧紧握住茶杯,任由痛苦而悲哀的情绪淹没了她。
第五章
夏可风一回到家里,就感觉不对劲,一屋子的冷清,别说饭香、菜香,连一盏小灯都没开。
「晴晴!」他把灯打开,去敲她的房门,门没锁,「我要进去了喔!」打开门,一阵打窗外吹进来的风透心凉,入秋了,正是好睡的季节。
打开卧房的灯,就见官舒晴抱著小熊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夏可风摇摇头,帮她把窗户关上,走近床边要帮她盖被单时,才发现她脸蛋红红的,下意识的摸了摸她额头,有点热,急忙取来耳温枪,一量,三十七点八度。
他连忙将她摇醒,看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的样子。
「你怎麽了?晴晴,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啊!」她坐起身,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很晚了吗?我忘了煮饭……」
「别管晚饭的事,你在发烧呢!」他两手紧握住她发热的手。「走,我先带你去看医生。」他起身,打开她的衣橱,取出一件薄外套给她披上,扶她出门。
这时间连医生都在吃饭,他开车直奔医院的急诊室。
官舒晴静坐著等候护士叫人,试图用一半的注意力听夏可风的著急叨念。和左杏苓的交谈使她藏在心灵深处那份对未来的不安都尽释而出,她好害怕可风会被她抢回去,而这份痛苦几乎使她分裂。天啊!最好教医生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好压制她的思想、感觉。
夏可风站在她面前,两手轻按在她肩上,安慰地说:「很不舒服吗?忍耐一下,马上轮到你了。」
她乾脆把头靠在他身上,能赖一时且赖一时。
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夏可风不由得心疼的搂紧她,直到护士来唤人。
打了针,又拿了两天药,他扶著她的肩膀走向停车场,先开车载她去吃广东粥,填饱了肚子才回家。
「你要记得吃药。」交代一声,他进房换掉西装,顺便冲洗一下,出来时见客厅没人,便去她房里找人。「吃药了没?」
「吃了。我正准备洗澡。」
「今天不要洗澡,等明天烧退了再洗。」
「我没有那麽严重啦!」她的语气也不是很坚持。
「不是快考试了吗?小心不要再次著凉。」
她停止拿衣服的动作,在床沿落坐,闷闷不乐的说:「可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对你都没什麽帮助?」这话在她心里酝酿半天了。
「你怎麽搞的?突然说这种怪话。」他一脸错愕,口气仍然很和蔼。「我不会觉得你烦,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生活的感觉。」
「即使没有性生活?」
她突兀地冒出这一句,令夏可风几乎呆若木鸡。
「你吓到我了,你怎麽会……」他轻咳一声,找张椅子坐下,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我说舒晴,你今天很不对劲,一场小感冒会让你严重失常到这种程度?是什麽原因使你突然关心起我的……呃,性生活?」
官舒晴也觉得自己好丢脸喔!可是,今天的事也够她受的了。她把遇到左杏苓的经过全盘托出。
夏可风愈听愈气,揉了揉眉心,最後,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後你就一肚子不舒服,结果把自己弄病了?你这个大傻瓜!」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她胡乱地摇摇头。「毕竟她拥有你整整一年,在各方面。」
「你错了,她不曾拥有我,因为我从不觉得自己属於她。」他的声音轻柔,听得出其中隐含的意义。「说得坦白一些,或许你不爱听,但男人就是这样子,他一心想娶为妻子的女孩,他反而不会随便乱碰,至少我便是如此。相反的,什麽样的女孩可以玩玩,男人都心里有数,即使同居在一起,也不会特别尊重她,因为男人会想,反正在他之前,她已有过别的男人,性经验很丰富,那麽就各取所需吧!」
他笑看她晕红双颊,他好像说得太露骨了。
「小晴晴,有一天你准备好了,我们自然会结合。我要的便是『自然』的结果,相信那才是值得我们期待的一天。」
「即使我们还没结婚?」她小小声的问。
他肯定。「即使我们还没结婚。」
「你真坏。」
「你想马上结婚也可以,照传统步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