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怱然想起方才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像谁,就是小梦啊!这家伙胃口还是没变嘛!
想著,他摇摇头。「那时候明明是你巴著人家不放,一天到晚‘小山’东‘小山’西个没完……」吵得他们都烦死了,「现在竟然说‘别再提她了,好吗?’」人果然是善变的。
小山?严征岳的眸子放大。「你说小山?」她也叫小山吗?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著,一幕影像怱的闪入他的脑海……
你认得一个叫小梦的人吗?
老天,那是方小山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话,原来,头一个对他提起小梦的是她……
「是啊,那是你帮她取的昵称,那时候的你对小梦可是宝贝得很,根本就不许我们这么叫她呢!怎么?你对小梦又有兴趣啦?」渡边敏不以为然的晃著头。「刚才不是说你不想听吗?」
严征岳恳切的要求,「阿敏,我是认真的,告诉我有关小梦的事,好吗?」打从知道小梦这个人之後,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知道她的事。
瞅著严征岳忽然变得诚恳的脸,渡边敏软化了。「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啦!因为,打从你出事以後,小梦就休学了……然後,过了一年,他们全家搬去底特律,之後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是这样吗?他们全家搬去底特律了?底特律!是了,难怪他一直觉得方小山很面熟,因为九年前他曾经到底特律去找过老修斯,他就是在那里遇见她的,还差点撞上她……这种种巧合代表了什么?他想著,忽然想起去洗手间的方小山迟迟没有回来。
细想之後,他发出惊叫。「糟了。」他竟然忘了防她这一步。
「怎么了?」渡边敏问。
「我……」该怎么说呢?老实说,现在他根本就弄不清这些事,「阿敏,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帮我跑一趟底特律。」
此时此刻,他真的需要一个值得信赖又认识小梦的人帮他办这件事,而除了他的老朋友外,还有谁能托以大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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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小山匆匆回到家俊,她发现余慎唯竟然不在家。於是她留下字条告诉她,自己决定要去渡假的消息。
她马不停蹄的赶到机场,划了机位,坐上飞机,竟然就来到多伦多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可是,方小山还是很容易就找到落脚的地方——这是一家舒适朴实的小旅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收拾好行李,沐浴完毕的方小山望著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发呆。
明天呢?明天该怎么办?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加拿大做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让渡边敏认出她来,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上了飞机。她甚至连衣物也没带全……
加拿大比波士顿冷多了,万一感冒生病的话怎么办?她问自己。
想著,下一刻,方小山笑了,没想到她还会为了自己会不会著凉而烦恼,这是不是代表严征岳对她而言还没有那么重要呢?
可才这么想,她的心又沉了,她已经没用到连这种小小的正常的感觉都能让她好过一些了吗?而且,都已经逃这么远了,她竟然还在想他,即使身体逃得了,心还是舍不下吗?
好没用喔,真是没用……
看著桌上烧得有些斑驳的笔记本,方小山用棉被捂住自己的脸,要自己闭上眼睛。今天不看它了……她要开始训练自己过没有严征岳的日子,第一项就是戒掉读那本笔记本的习惯。至於其他的事,明天再想了……
是的,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做什么好,可是,至少她知道一件事——明天她不会再见到严征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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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慎唯抱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时,她发现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不赖,事实上,他额上的那道疤让人觉得他绝非善类,可是她就是不觉得讨厌。也许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吧?她家真的那些男男女女也是没一个好人脸的。
「有事吗?」余慎唯问。
严征岳点头。「我找方小山。」
这个男人找小梦干什么?余慎唯扬眉。「请问你是……」
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严征岳聪明的没有说出自己的身分。「我是方医师的病人,今天下午她没有开业,我很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她在家了没?」
没有开业?这个女人又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想著,余慎唯将怀里的东西往严征岳身上一扔,急忙的开了门。
直到她在桌上寻到方小山的字条後,余慎唯总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不是去杀那个负心汉。
跟在她身後进门的严征岳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怎么了?」
这里的摆设简单而雅致,每样东西都恰如其份的守在他们的位置,就好像方小山的诊所一样,粉色系的调配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没事,她只是去渡假了。」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可是这比什么都好。
渡假?「她怎么会突然跑去渡假?」
「这阵子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余慎唯叹气。
是吗?可是还是太匆忙了吧?严征岳想著,又问:「请问她去哪里渡假了?」
「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严征岳不敢置信。「既然如此,你怎么能确定她真的去渡假了呢?」
余慎唯毫不怀疑的说:「因为她绝对不会对我说谎。」是的,她们三个对彼此都有这样的认知。
是吗?原来她是去渡假了……想著,严征岳冲了出去。
「喂,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位呢!」余慎唯在他身後大叫,可是,严征岳根本连头也不回。「怎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有这么急吗?」
余慎唯不以为然的叨念著,将敞开的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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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看著严征岳在各家航家公司的服务台不停的问著方小山的事,宁咏亭抿紧唇,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帮忙啊!可惜她就是力不从心。为什么她会这么没用呢?想著,她就好气好气。
「我不明白,你对他们有什么责任呢?」驭雷的声音从她背後响起,就为了两个凡人而不回天上界,他怎么都想不通。
宁咏亭叹气。「别问了,你不会懂的。」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了解这种事呢?
「你说啊!我才不相信我会不懂呢!」驭雷不高兴的回答,他最不喜欢别人看扁他了,尤其是这个和他斗了将近一辈子的小妖女。
宁咏亭没打算跟他白费唇舌,兀自走向另一头。
发现她那双美丽的眸子还是盯著那个凡人,驭雷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吧,如果你告诉我理由,我可以帮他。」
宁咏亭眼睛立刻发亮,「真的吗?驭雷,你没有骗我?」
「当然。」驭雷点头,他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吗?
可是,在想清楚之後,宁咏亭又开不了口了。这话该怎么说呢?一切的一切其实……其实只是个恶作剧,想想就令人揪心,竟然只是个恶作剧啊!就算是神好了,凭什么操控别人的人生呢?
「咏亭,你快说啊!」
宁咏亭又看了严征岳一眼。是的,她该说的,只要能帮他们,这算什么呢?
「咏亭……」
宁咏亭吸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将当年的故事全盘托出。「十年前的某一天,我刚来到地上界,那时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