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琳顺着王妈的手看向一脸苍白的孟依蝶,然后厚颜无耻地赖向江靖淮的怀抱:“讨厌!淮,那个老东西竟然说你结婚了,她乱讲的对不对?我们感情这么好,你才不会不通知我,就自己私下匆匆地结婚了翻我不相信啦,淮,你说她是不是乱讲的嘛?
淮--”
凯撒琳那种嗲里嗲气的声音配上妖饶的举止,仿佛恨不得吃尽江靖淮全身的豆腐,让在场的人都掉了出地的鸡皮疙瘩,唐威跟王妈皱了皱眉头,桑净芸更是夸张地搓揉手臂,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屑。
孟依蝶哀伤地望着一脸笑意的江靖淮,他看似乐于沉沦在凯撒琳的温柔乡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连他也注定逃不了美人撒下的甜蜜诱惑。她的心脏仿佛传出细细的破碎声,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连一点生存的空间都没有,她不禁嘲笑起自己的痴、自己的傻,谁叫她自己心甘情愿地一头栽在他的手里。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以前的她还可以编织美丽的情境,幻想他终有一天会对自己动心,进而爱上自己,然,事实就是事实,今天他和凯撒琳演出的这场“剧”,让她彻底地看清这个事实。
不是有人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或许这就是每个人成长必经的历程吧--
当晚凯撒琳理所当然就在淮园大大方方地住下来,安排好她的房间,时间也已经很晚了,大伙儿各自橱房,唐威则护送桑净艺回家。
回房后,依蝶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脑子里充斥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其中特别鲜明的是凯撒琳娇媚的脸庞…·、·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这才麻木地站起身来,瞒珊地步下楼去,想到厨房里喝杯水。
她来到二楼,发觉书房里还亮着灯,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一时好奇心驱使,她踞起脚尖,像个心虚的小偷般悄悄地走过去,靠在门边。
‘老哥,我听说最近有人在高价收购‘豪宇’的股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唐威以试探的语气质问着,想看看江靖淮到底有什么反应。
豪宇?那不是爸爸的公司?是什么人想收购它?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情?
江靖淮微微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唐威看他但笑不语,有点沉不住气了:“听说,对方接头的人姓江,老哥,你认为可能是谁下的手?”既然迂回战术不成,不如挑明着讲。
“姓江吗?那还跟我是同宗呢!不错啊,‘豪宇’是一块大肥肉。”说了等于白说,江靖淮忍不住翻了月白眼。
“算了,这么说下去,谈到天亮都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语气充斥着气馁与无力,唐威直视着江靖淮帅气的脸,“老哥,说真格的,‘豪宇’的事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室内突然一片岑寂,站在房门外的依蝶,心脏提到喉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听漏了江靖淮回答的任何一个字,这个问题似乎敲到她心灵里最脆弱的一环,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能暗自析祷那个将会使父亲受创的人,不是江靖淮。
“老哥,你倒是讲讲话啊!”唐威捺不住性子,硬催着江靖淮。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冷冽的声音,丝毫没有任何温度。
唐威跟门外的依蝶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尤其是依蝶,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为什么?依蝶们心自问,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靖淮要伤害她已届年迈的父亲?
唐威逐渐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明明叫我不要··”
“商场上没有绝对的事,你还太嫩,唐威。”江靖淮面无表情。”
“借口!你分明是找借口!老哥,我真是错看?你,我以为你已学会宽恕,可是你……你分明是在报复盂心蝶,你对她当初离开你的事还耿耿于怀;你……” 自门口传来细微的声音,江靖淮跟唐威警觉地闭起嘴巴,唐威迅速地拉开门探出头去,看到一个白色的纤细背影--糟了!是依蝶……
“唐威,是谁在门口?”心头泛起阵阵不安,江崎淮皱起眉头,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着。
唐威回头望着看似不在乎的江靖淮,心中百味杂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唐威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思忖着江靖淮将如何面对接记而来的问题,“既然你都敢做了,难道还怕让人家知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还不就是我那位亲爱的大嫂,我想她一定很伤心哟!”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调侃。
唐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江靖淮,但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哥,是好兄弟才告诉你,人的一生不是一直都活在仇恨里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做,那你将会发现在你的一生中错失许多宝贵的东西,然而有些东西是穷你一身英与昂贵都求不来的,现在你有幸得到其一,可是让它轻易地毁在你手里,一旦做绝了,恐怕再也不能唤它回来。”
江靖淮依旧不动如山,唐威只好再重重地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想对付孟世豪,更不知道你为什来由着凯撒琳胡来,虽然说是老生常谈,但爱情的世朗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我只知道女人对爱情的容忍虽然很高,但却仍是有一定的限度。”
江靖淮换了个姿势:“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威挑起左眉--还是有反应的嘛,他还以为江田难当真是冷酷无情的呢!真是高估他了,哗!
“依蝶是个好女人,她那么爱你,我想,你该不会舍得她心碎而死吧?女人一旦心死,那可是十分决绝的,恐怕不易挽救。如果你爱她,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唐威顿了顿,发现江靖淮的神情逐渐不耐,连忙把未说完的话接下去。“如果,你不爱她,那么一一一请你放她自由。”说完,滞洒地甩上门,翘头去了,留下满室的深沉给江靖淮细细品尝……
直到天空鱼肚翻白,依蝶才因疲惫而沉沉睡去,虽说好不容易进人梦乡,却是杂梦连连,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浮现一张娇媚如花的丽颜,那张脸…··。是凯撒琳,她亲热地传偎在靖淮怀里,举手投足间流施无限的柔媚,完全是一副沉溺在爱情海中的满足,而靖淮……眼眸里赤裸裸的温柔,是她从没见过的……。
好累、好累,好想永远都不要醒来,迷蒙中,她知道这些都是梦,她却宁可沉沦在梦里,不想起来面对那有可能成为真实的梦境,然随着时间的流逝,炽热的阳光依旧毫不留情地唤醒她那疲惫的身躯。
孟依蝶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来,如果真的有一天,她一定得离开江靖淮,她知道那将是她落人地狱的一天……
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靖淮不肯放过“家豪”,那么她必定得在亲情与爱情之间作一个抉择。
依蝶木然地拿起电话,拨着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爸?我是依蝶……”电话那头传来声响,依蝶认得那是父亲的声音。
“依蝶?怎么想到要打电话给爸爸?”孟世豪一听是小女儿,颓丧的神情顿时有了光彩。
“爸,您……近来好不好?”依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告诉父亲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