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轩从门外进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他走向宣岑,将照片交给她。
宣岑打开来,将照片取出,一张张的看了一下。当她看到至刚和一些人的合照时,她的
心思飘远的忘了其他人。
“宣岑……”怀仁见她呆怔地望著照片出了神,唤醒她。
“噢——对不起。总编,照片就交给你了。”宣岑回神过来,将照片全数交给他。但愿
他没发觉她的心思在混乱中。
“起轩,想不想一道去参加庆功宴?那些人你应该都认识,今天才采访过他们。”宣岑
想拉他一道去,才不让至刚觉得她是不速之客。
“很抱歉,我是很想去,但是我和别人有约了。”起轩说著,有些□腆。
宣岑露出促狭的表情,说著:“女朋友,对不对?大方点嘛?”
“才刚认识不久,算不上是女朋友啦!”起轩面露喜色说道。
“看来你对她的印象很好嘛!”宣岑半开玩笑地逗著他,调侃地说道。
起轩难为情地傻笑著。
怀仁忘神地看著她,捕捉她甜美的笑容。
当小飞来接她时,怀仁望著她的身影离去,带著失落的心回到他的办公室。
***
至刚看见小飞带著宣岑进包厢的房间时,他眯起眼,冷冷地射向大成和阿立,但他们假
装没有看见他的怒气。
“嘿!各位,看看我带谁来了?我们美丽的女记者,关宣岑小姐。”小飞朝在座的人向
他们介绍宣岑。
“长得这么漂亮的记者倒少见,还是个美人胚子。”一名车手已有些醉意,饶富兴趣的
带著暧昧狂妄的眼神揪著她。
“别碰她,王和汉。”至刚起身,一个箭步将宣岑拉向他身后。
“方至刚,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只不过和她打打招呼,又不会带她上宾馆。”王和汉的
俊脸微醺的朝他笑道,半挑□地说著:“她是你的女人吗?”在场上他们是死对头,平日虽
不互相往来,多少都知道彼此的底细。
至刚在一年前就放弃和王和汉较劲。论财力,他比不上王和汉;论家世背景,王家在台
中是以富有、霸气著称。所以他没有财力支撑他的工作室,只得靠比赛的实力和成绩,取得
厂商赞助。
至刚了解王和汉这个对手,凭著外貌先天独厚的赐予,在女人堆中是无往不利,而背后
的财富也是女人吸引的地方。
大成见状,出面打圆场,“至刚,宣岑来了,不是说好要请她吃饭吗?宣岑,你还没吃
晚餐吧?”他说著。
“至刚——”宣岑拉扯他的衣袖,但换来的是恼怒的一眼,迳自一人拂袖离去。
“对不起,我们先行离开了。”大成致歉的说道。
他们一行人匆匆离开。
他们一走出大门,至刚就对著小飞咆哮:“你带她来干什么?把气氛搞得不愉快。”
“我怎么知道王和汉会对宣岑有不敬的态度?”小飞辩解道。他抱歉的眼神望向宣岑。
“方至刚,你对小飞吼什么?是我不应该来?你对我吼啊!”宣岑做好了防卫,准备迎
上他的怒目喝斥。
“至刚,你怎么迁怒到宣岑身上?你和王和汉本来就是死对头,而且刚才宣岑未到之
前,你已开始捶胸顿足、眯著眼,怒气已上升。”阿立看不惯的挺身而说。
“你们——”至刚老羞成怒的瞪著他们,说不出话来。
宣岑面无表情,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你——过来。”至刚不由分说地拉著宣岑,拖著她。“你的车呢?”四下找寻她的车
子。
小飞喊了过去,“我载她来的。”唇角带著笑。
“干什么?放开我。大成、小飞快来阻止他。”宣岑扭著被他拉的手腕挣脱著,回头向
他们求援。
至刚把她推进后座。“我载你回去。”语气很冷淡。
“不必。我会自己搭计程车。”宣岑也冷言回他。
“那我们就耗在这里。”他不让步的说道。
“你……你想把我饿昏吗?我的车在报社,就烦请你载我到报社。”宣岑懒得和他争,
手拉著车门关上。
到了报社大楼前,宣岑看见汤怀仁的车还在。抬头看上去,没错,他还在办公室,灯是
亮著的。
见至刚不开口,她推开车门,盯著他的后脑勺说著:“谢谢!”下了车,将门关上。
至刚看著她走向车子,开了车门,坐进去,然后驶离停车位。
他犹豫了片刻,尾随她的车后驶离。
宣岑在经过麦当劳时,下了车进去买晚餐。都已七点多了,回到家也没东西可吃,而且
妈妈帮著潘老先生料理丧事,宣平晚上有课要上,宣洵不可能勤快的下厨做晚餐。
一出麦当劳门口,就看见至刚倚在她的车旁。
她笔直的走向他。她没发觉他的车尾随她车后面。
宣岑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将晚餐放进车里。
她不搭理他就坐进车里,车门却被他拉著。
“你到底要怎么样?说不要再见面的也是你,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宣岑双眼瞪视著
他。
“你……这星期好吗?”至刚唇角扯了一下,想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你……不好。”宣岑瞪著他的脸,记起一星期前那通冷漠无情的电话。
“为什么?”至刚皱著眉头。
因为你——宣岑的内心在对他吼,眼里泛著雾气,正在凝聚……
“不为什么。既然没有见面的必要,也没有什么理由是你要知道的。”宣岑的口气是不
容许他再伤害她的强硬。她用力关上车门,在车窗摇上的瞬间,她的泪不听使唤的落下。她
启动车子,迅速离开。
***
宣岑才进玄关,正脱下鞋子,电话催促的响了起来。
客厅没有人。
她在外面已拭去泪水,不让家中的人发觉她的异样。
她疲惫的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现在的心情,她想关在房间里,独自让心痛啃噬。
电话不停地催促著,她犹豫著,或许是妈打回来的。
她拿起话筒,“喂——哪位?”说著。
“宣岑,是我。”是至刚打来的。
“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要再折磨我,我放弃捉摸你阴晴不定的心思,不要来烦我……”
已然干涸的泪又再次润湿了眼,她心痛的声泪俱下,将这些天来的悲凄委屈,一古脑儿全发
泄出来。
“宣岑,你在哭吗?回答我——”另一端的至刚焦急了起来,有些措手不及。
宣岑挂上电话,奔进房间,靠在门上,无声的哭喊著……
至刚听见电话喀的一声,他也挂上电话,冲出电话亭,奔进车里,车像箭般的飞快急驶
离去。
他将车停在宣岑家门口,他按著门铃,但久久没人应门。
他心一急,爬上墙翻了进去。
敲著大厅的门,边唤著:“宣岑,开门!”
宣岑被至刚近在咫尺的唤声震住了。
是至刚,他怎么进大门的?
她奔出房间,站在玄关。盯著眼前阻隔他和她的那扇门。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你那样待我还不够残酷吗?你捉摸不定的心,
却要我来承受,你走吧!就当做我们没见过,也不曾相识……”就连现在他站在门外是何居
心,她也懒得分析他的动机了。
“让我们谈谈,开门,让我看看你。”她这样子如何让他放得下?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你。”她的心思一团乱,不知如何整理?
“宣岑,这些天我并不好过,我很抱歉说了那些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
的出现让我好迷惑……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你影响了我的思绪。在你走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