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乐也不甘示弱的将兰静望拉到自己面前,捧著他那比女人还美的脸蛋,慎重其事的叮咛,「小望,你有喜欢的女生吗?不可以哟!你绝对不可以喜欢姊姊以外的女生,知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宝贝、小天使!」
兰静望只能乖乖的点头。姊姊们对他保护过度,一直当他还是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小学生,他真想大声的告诉她们,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也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可就因为他的长相「特别」,加上姊姊们的爱宠,以及身旁老是莫名其妙发生一堆奇怪的事,才会让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一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疫似的马上跑掉。
兰希得听了,忍不住咯咯直笑。
「快放开小望。」兰母走进来,先是瞪了故意逗兰静望玩的两人一眼,然後温柔的对兰静望说:「小望,有喜欢的女生,就带她过来这儿坐坐、喝杯咖啡。」她坐下来,又转向兰雅乐提醒道:「雅乐,遇妈妈还在等你的回答,别忘,那些可是你自己开出来的条件喔!而且,我看他们都不错,无论身高、外貌、职业都很符合,和你也顶相配的,你就一个个试著和他们出去约会几次嘛!」
「你真的去相亲啦?」兰知世惊讶的看向二姊兰雅乐。
「就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前,来相亲的人有六个,他们一个个排队和我相亲。」兰雅乐无奈的耸耸肩。
兰知世瞪大眼,「哇呜 ̄ ̄ ̄挺抢手的嘛!遇妈妈可真有本事,找来的人妈咪全都中意,想必各个都是精英份子。」她轻笑一声,遇妈妈可是以替人牵红线闻名的。
「我才不在乎什么精英不精英的,我只是发现这个点子很有趣,可以让妈咪和遇妈妈忙上好一阵子。」兰雅乐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
「拖延战术?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逃避方法。」兰知世狡黠的一笑。
闻言,兰雅乐差点笑出来,在瞥见兰母瞪她的眼光後,忙陪著笑脸说:「妈咪,我也正这么想,但我还希望遇妈妈能多介绍几个条件更好的对象给我。」
「好,我会跟她说的。」兰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答应就好。想著想著,她又不禁将眼光转向兰知世,她可是让她最头疼的一个。「知世啊!你和言御堂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有想要结婚吗?」
「没有。」兰知世据实回答。再说,她和御堂不过是朋友的关系,怎么可能结婚啊!不过,她不会把这「关系」老实告诉妈咪,免得她成为妈咪下一个安排相亲的目标。
「为什么?」兰母诧异的问。
「觉得麻烦。」兰知世喝了口咖啡随口应道。
「麻烦?」兰母的嗓音不觉提高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你不想结婚,那个言御堂早晚会离开你,没有一个男人会有那个耐心跟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们对现况很满意,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一定非得结婚。」兰知世撇撇嘴角、耸耸肩,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但事实上,她的心正在胸腔里作痛,又想起翡梦她大姊被伤害、被遗弃的事,就更令她害怕了,不孕……真的是女人内心最深层的痛。
「我不管你们是同居也好,还是在玩什么现代人说的试婚游戏,如果两人都是为了结婚而在一起的话,当然没问题,只是,早结晚结,一样都要结,还不如早点结了好。」
「不要!结婚多麻烦啊!离婚也一样,劳师动众的。哪像同居,只要几件衣服、毛巾、几支牙刷、几个杯子就贝了,多方便!就算要分手,只要心平气和的Say
Good-bye就行了,而且随时都有再选择的权利。」她故作违心之论,还把喻翡梦那套单身哲学给搬出来。
「再选择?」兰母的声音更尖锐了,她火大的瞪著兰知世,驳斥道:「你那是什么心态?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婚姻。」
「我就是因为很尊重婚姻,所以不敢冒险尝试,我绝对不要当个婚姻的牺牲品,更不要以婚姻来困锁住御堂。」兰知世辩解道。
「牺牲品?困锁?」兰母为之气结,对她的话大为不满。
「你们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只希望快快乐乐的结婚,然後欢欢喜喜的相夫教子,任劳任怨的为家庭牺牲奉献,满足的活在旁人的期许中,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兰知世就事论事的评论道。
其实,她很羡慕自己父母的婚姻,也想和他们一样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但是……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得到的。
她把话题转移,分散掉兰母的注意力,「你不也常常看到、听到,来这里的女客人谈起她们婚姻的种种不快吗?即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认命,就算再不快乐、再不幸福,也会为了孩子、面于而牺牲自己,死守著一个不值得维持的婚姻。」
「可现实中的婚姻也不全像你说的那样啊!」兰母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万一有了孩子呢?」她抱著一丝希望说,只望知世能改变她的想法。
闻言,兰知世有刹那间的慌乱,心口彷佛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但她逼使自己用最冷静的口气说:「妈咪,我真的还不想定下来、不想被束缚,其中包括了生孩子,御堂也是。我想,你应该从鹰野那里多少知道些他的工作状况,他必须经常出国工作,最长一年,最短也要两个月,所以,我们只能要求彼此照顾好自己;但若是有了孩子,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根本不可能兼顾。」
「孩子我可以带,漾漾也是我带大的!」
兰知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截断兰母的话,「妈咪,我现在还不想有孩子,我不要孩子介入我和御堂的生活,更不想用孩子绑住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御堂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了。」她眸中凝著的泪就快控制不住的飙出来了。
而且,嘴上虽然说得这么不客气、这么理直气壮,但心里仍觉得愧对了母亲的好意,忍不住心想,妈咪,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
看她这么坚持,兰母只得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些女儿们,一个个都太过独立,性格又强悍,不喜欢被约束,只是,她仍不免担心,这样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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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知世一回到房间,就疲惫的倒向床,阖上眼睛,双手按住仍一阵阵悸痛的太阳穴。
她呻吟一声。噢!她真想去撞墙。言原崇究竟是调了什么酒给她喝?後劲这么强,都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头还是痛得厉害。
「四姊,电话。」门外兰静望敲著门板说道。
兰知世的心陡然一跳。是御堂打来的吗?
她起身下床,开了门,接过无线电话。「喂?」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紧张。御堂是要跟她说什么道歉的话吗?
当对方回应她时,她蓦地心一松,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是喻翡梦。
「怎么样?你跟他说了吗?他怎么说?你们做了没有?」她一开口就像机关枪、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
「翡梦,你小声点,我头痛。」兰知世受不了的把听筒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