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香子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酒吧。韩大哥要一起来吗?」她问他。
「我明天有会议要主持。这样好了,告诉我地址,开完会後,我赶过去接你和香子一起吃晚饭。」
「好呀,等你。」说完,夜晨星将目光转向窗外。
自由真好!现在的生活安逸快乐,她应该很满足了,但不知为何,眼前还是经常闪过一抹曾令她伤心的身影。
为什么离开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了他?她不该再想他的,因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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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舞池,夜晨星到吧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冰咖啡。
好累。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真不明白香子为什么会喜欢跳舞,而且自己疯不够,还一定要拉上她,真是被她害惨了!
啜著咖啡,她无意问发现面前侍者的眼神有点古怪,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般,她的背脊忽然僵硬了起来。
曾经有个人,无论定到哪里,四周的人都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可是音乐突然停止了,四周静得有些可怕,她霍然转身,目光直直地看进那双和豹子一样的金色眼瞳里。
她呆住了,杯子从她掌中滑落,却被她面前那个高大的男子接住。
男人啜了一口咖啡,两道凛冽的浓眉微皱了皱。
「还是冰咖啡,你的口味一点也没变。」
「你……哥斯朗……」夜晨星看著面前的人,无法掩饰震惊和恐惧。
「不……这不可能。」井上泽太亲口告诉她,哥斯朗已经被他枪杀了,为什么他又会出现?
心慌乱而不知所措,每当面对这个人,她便会感到莫名的压力和恐惧。
他没有变,他的容貌、他的气势,还有那一双自己永远不愿面对,像豹子一样残忍的金色眼瞳……
一年了,好长的一段时问,夜晨星不确定自己是否曾为他的死感伤过,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从未忘记过他。
他略长的棕色头发,桀骛不驯的垂著;五官深刻、俊朗;眼神永远冷酷、高傲:唇形完美而性感。哥斯朗·布特是那种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能成功吸引人们目光的男人。
哥斯朗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唇边带著一抹充满威胁性的笑容,混血儿特有的魅力和高大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更加完美。
「你真的以为我会死吗?」他狂傲的语气令夜晨星更加紧张。「或者我该说,是你高估了井上泽太的能力?还是太不了解我?」他的金眸闪烁著异常的冷酷。
井上泽太?夜晨星猛地回神,目光搜寻著井上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在暗夜堂与井上同等地位的伊威恩和湖狼,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哥斯朗身侧。
「晨星小姐,好久不见了。」
伊威恩依旧温文尔雅,他的微笑灿烂而温暖,不带任何威胁,从没有人相信,这样的贵公子竟是个杀手。
然而现在,见到这微笑,夜晨星却觉得自己的血液正一点一点地凝固。
「伊威恩……」她吞咽著恐惧。井上泽太明明说,伊威恩背叛了哥斯朗,并且替他杀死了湖狼,可……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找了。亲爱的,我不会让背叛我的人活下来的。」哥斯朗的口气让夜晨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何尝不是个背叛者?而且对他来说,她的背叛更甚於井上泽太。她明白他不是个懂得宽恕的人,对於背叛者,他惩戒的手段一向狠厉异常。
下意识地,夜晨星想逃跑,却被哥斯朗一把抓住。
「还想跑吗?难道你不顾及你那些朋友的安危?」哥斯朗凑近她,让她清楚地看到他唇边的微笑。
夜晨星这才注意到,静穆香等人的旁边都有一把枪。
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夜晨星昂起头,直视著他冷怒的眼眸,「你想怎么样?」
「你逃家太久了,该随我回去了。」他冷笑。
「你休想,我宁愿死。」她一咬牙,右手挥起——
哥斯朗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他冷冷的看著她,在她指尖处著力。
夜晨星的脸上立刻出现痛苦神情,三枚很小的齿轮从她指间掉落在他手上。
「还玩这种把戏?」他冷哼了一声,放开她。
他知道她在美国研究的是药剂学,而这个齿轮的构造不但足以储备药剂,体积又小到即使夹在指缝问也很难让人发现。这种危险又精密的东西她竟然随身携带,看来,对於今天的一切,她早有了准备。也就是说,她一直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吗?
「过来。]他冷肃的命令。
夜晨星想拒绝,却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告诉我,哪一支是麻醉剂?」他在她面前摊开手掌。他知道她会随身带著一支麻醉剂,而另外两支必然是毒药。
夜晨星冷笑著,「夜帝陛下,以你的智慧又何必要问我?」
她想激怒他,但哥斯朗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狂怒起来,只是诡异的一笑。
「当然,我可以先在你那些宝贝同学身上试一试,等确定了它们各自的药性後,我再取所需。」他转身走到静穆香面前,「静穆香小姐是吗?我想,你与晨星是在美国时就认识的吧?」
「我……」静穆香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恐惧。虽然对他的名字并不陌生,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哥斯朗,布特本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晨星有去过美国吗?我没听说过。晨星是新加坡人,她们可以证明,她们和晨星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她指向旁边几个女孩。
那几个女孩听了,慌忙点著头。
哥斯朗不以为然的一笑,「香子小姐,请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我……」静穆香还想说什么,却被夜晨星打断。
「香子,不必再瞒了。」她看向哥斯朗,「虽然我也曾怀疑过,但是我没想到你真的没死,更想不到你会这么快就找到我。」
「已经很慢了,你成功的躲了整整一年,这恰巧是我所能容忍的极限。」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这么周密的安排,连和夜晨星一起长大的人都没有发觉,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们?」静穆香不甘心。
她们策画了这么久,为什么却只能从他手中逃离一年?这个男人到底用什么法子毁掉她们七年的计画?
「我绝不相信井上泽太会告诉你什么。」
他们都知道井上泽太恨夜晨星在哥斯朗心中占有极大的分量,他好不容易把夜晨星从他身边驱离,就不会让他有机会找到她。
「我不需要问井上。」哥斯朗道。「如果我没说错,香子小姐早已在新加坡为晨星物色好一位替身,只等著有朝一日,晨星有机会来替换。]
「不必说了。」夜晨星打断他,「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早就为自己找好了替身,如果我获得自由身,便会取代她的生活。像现在,即使经过了一年,我仍然十分谨慎小心,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活著,就一定会找到我。」
「没错,我绝不会放过你!为了找你,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但是,你设计的太好,让我在看到有关新加坡夜晨星的资料时,轻易地就跳过,因为我没理由去怀疑一个背景、经历如此清晰的人。从十六岁就设计了这样的计画,我的晨星,我该骄傲你是这么的聪明吗?只是,你还是忘了一点,若想逃开我,就不要给我任何线索,包括你最放不下的友情。」他看著她,「你不该让静穆香这名字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