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对于他的关心,她只能默默地收进心里。
“我送你回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拒听我的电话,也不能不见我的面。”
“嗯。”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一吻,她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瑜华从超商走了出来。
“走吧!”对于她的反射动作,他只能自嘲谁让他对不起她呢?
送她回家后,他再度返回医院。一方面等着母亲健康检查,另一方面向妇产科医生打听舒曼的检查状况。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舒曼没有拒听他的电话,也没有避不见面,只是她那不愠不火、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丁少辉懊恼到了极点。
她的心看似趋于平静,其实他知道那是她刻意的压抑,不想让自己再次沉入情海的波折里。
那他应该拿她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她恢复以往对他的信心,怎样他才能顺顺利利的再让她进一次礼堂,明正言顺的当宝宝的爸爸呢?他苦无对策的又喝起闷酒。
“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三杯,再喝就要醉了。”杨齐圣将他手中刚倒的一杯啤酒抢了过来,一口饮尽,谁让杨齐圣是海量呢?
这会杨齐圣是自告奋勇的来帮他想对策的。
“猴子,我就要当爸爸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初为人父的喜悦都没有。”他听话的不再喝酒,他不能让当初在PUB的那一夜与陈佳纹的旧事重演,他立过誓绝不能再让自己喝醉。
杨齐圣揉搓着太阳穴,思索后说:
“你和舒曼这样拖拖拉拉、不死不活的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得下个猛药。”
“猛药?”他不解的问。
“是啊!如果有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可以让她觉得失去你,她会活不下去,自然也会将她的心狠狠地敲醒。这样的话,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杨齐圣故意像个老学究似的,踱起了方步。
“嗯,那会是什么事呢?你有说还不是等于没说。”丁少辉给了杨齐圣一记白眼。
“如果你快要死了,你想她会不会哭得死去活来,而回心转意呢?”
“你少咒我,要死你自己去死!”没想到有这么坏心眼的好朋友。
“呦!我是在替你想办法,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杨齐圣跳到他的面前,真想一拳打向他。
“算我失言。”丁少辉拿起菸又放下,因为想起他曾经答应舒曼他会戒菸的事。“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说吧!别再吊我胃口了。”
那天在医院里,丁母也知道了舒曼怀孕的消息,她高兴得心花怒放,本来觉得身体还有些不舒服,结果一听到好消息,病情不药而愈。只是她完全不懂这年头的年轻人,分分合合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她现在天天问丁少辉什么时候会把舒曼带回家,让她尽一些做婆婆的责任,害他这几天光是应付母亲的叼叼絮絮烦都烦死了,怎么还会想出好计策?
“我们必须合演一场戏,戏里你出车祸病危,或者会残废之类的,让舒曼以为她有可能会永远的失去你,到时她明白了你的可贵之处,她就会乖乖地回来你的身边。”杨齐圣在心里暗喜,没想到他有颗赛诸葛的金头脑。
“万一弄巧成拙,她认为我们在骗她,反而将事情愈弄愈糟,那怎么办?”丁少辉提出质疑。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奋力一试喽!”
妥当吗?他说过永远都不再骗她,他不能食言。
“让我再想想看,这事得从长计议。”
☆☆☆
晚上十点,丁少辉才刚下班,想开车到舒曼家去找她。
无论如何,还是得和她谈谈,毕竟已经有了孩子,凡事必须三思而后行。
他的心思全在舒曼的身上打转,想着日前杨齐圣所说的办法。如果真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或许可以勉为一试。
他的车刚转进一个双线道的巷里,就在他分神之际,没注意到一辆轿车为了超车穿越中线,竟逆向行驶而来。忽地“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力撞上车头,车子一偏,握不住的方向盘的手又朝一边的电线杆撞了上去,当场将他车里的安全气囊给撞开,而他还没明了怎么回事之前,人便昏了过去。
救护人员随即赶到现场,但是他的车被夹在电线杆中,人也被卡在前座动弹不得。医护人员一方面调来大型的破坏工具,一方面根据他的车号查出他家的联络电话。
丁母接获电话吓得魂飞魄散,进而血压上升,丁父出国考查,她只好赶紧通知杨齐圣赶赴现场。
想想也该让舒曼知道,万一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可是舒曼有孕在身,这样会不会刺激到小孩?反覆想了又想,丁母决定告知她。
“伯母,这么晚了有事吗?”舒曼问道。
电话那头,丁母早因着急儿子的安危而抽抽噎噎着。
“伯母,发生什么事了?你冷静点,慢慢说。”舒曼感觉出不寻常的气氛,心开始隐约的紧张着。
“舒曼啊!少辉发生了车祸,你丁伯伯又不在国内,该怎么办?”
“车祸?怎么会呢?他有没有怎样?他人现在在哪里?”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自己心跳加速,差点握不住话筒。
丁母听出舒曼急切不安的语气,遂安抚道:
“舒曼你别急,你有孕在身,要好好保重,早知道不该告诉你的。”
“伯母,他到底怎么了?”她心急如焚的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让猴子先过去看看了。”丁母接着说出一个地点,那个地点离她家仅有三分钟的车程。
舒曼急急挂下电话,不管丁母接着说什么,她都无心再听了。拿起外套,直奔而出。
显然丁少辉是来找她的,却发生了车祸。她不顾孕妇不能跑跳的禁忌,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向事发地点。
高父及高母看到女儿匆忙的奔出家门,二老不放心的跟着追了出去。
远远地,舒曼就看到警车及救护车车顶闪耀着艳红的光芒,黑夜里那样的红刺痛着她的双眼。她呆呆地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
随后跟上来的高家二老,连忙扶住举步维艰的舒曼。
“舒曼,怎么回事啊?”丁母心慌的询问。
她没答话,远处的杨齐圣发现了她,赶紧跑了过来。
“少辉被夹在车内,现在救难人员正在破坏车体,要把他从车子里拉出来。”杨齐圣从接到电话起的那一刻就深深的自责。没事想什么鬼主意,他的乌鸦嘴竟然会一语成谶,让平时意气风发的少辉,现在却卡在车内痛苦的挣扎,这都是他害的!
“他……”她早已红了双眼,嘴里发不出声音。
杨齐圣明白她的意思,一边同她走着,一边安抚她说:
“目前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他头部流血,双脚被压住,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你不要太担心。”
丁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到前头,挡住她的去路。
“舒曼,我看你别过去了,要是刺激到胎儿,那就不好了。”
舒曼从医院检查回家的那天,就将她有孕的消息告诉了父母亲。他们得知女儿怀孕的事实后,不但没有责骂,反而非常的开心。
她深呼吸一下,擦干泪水,不顾父亲的忠告,勇敢的往前走去。
是她害他发生车祸的,她怎能置身事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对她是如此重要,她爱他之深,已无法用任何文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