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夏之维原先打算回南部工作,台北的匆忙、紧张、压力,完全不适合他这个乡下来的孩子,要不是为了她,他不会留在这个繁华的大台北。
“留下的因素既然不存在了,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经过一个礼拜,他想了很多。他们之间的差异性很大,他始终疼她比爱她多一些,处处以她的意见为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这样的心态,好像是对妹妹的感情深一些,情人之间好像不该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是这样好的人,处处都为别人设想,我……”
“白月,我不要你的自责。事实上,我们若继续交往,也一定会以分手终结。我不适合台北的生活,而你却是个热爱都市的人,将来若在一起很难牵就彼此的生活环境,任承融只是个因子,引出我们分手的动力,我真的不怪你,还要谢谢你。”他的话真情流露,一点都没有之前的苦涩。
“回乡下后,你打算做什么?”她若再说些对不起的话,好像大过矫情了。
“有个学长,在为偏远地区的学校、教堂、卫生所募集电脑设备,并架构网路线,希望那些资讯取得不易的地区,所有的孩子都能和都市的孩子有相同学习的机会。我答应和他成立资讯服务网、不论是山上或者海边,只要需要我们的地方,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做。”一谈到他的理想,他的眼神不禁闪发动人的光芒。
“幸好你爸妈不靠你吃喝,你只要自己养饱,全家就饱。别忘了,如果有需要我和白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们。这是做好事,我们也想尽一分心力。”她是多么不了解他,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唯一的偶像是谁,她却不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
“一定会的,如果让你们捐钱,希望你们别太小器。”他摸摸头顶的短发,笑着。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们能力所及。对了,台北的工作室,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交给白宏全权处理,到时我可能还需要工作室的支援。”
“你们是哥儿们,白宏一定会倾全力帮你的。”
“白月,别想太多,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放开心的去追寻你想要的梦想,我再一次的祝福你。”
“我也祝福你,早日心想事成。”
她握上他的手,彼此眼中闪着透彻与了解。或许当不成情侣,当朋友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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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带着满足愉快的心情回到他的公寓。
这趟的日本之行,他感觉与白月的感情又推进了一步,虽然她还有些顾虑,但他能谅解。
他真喜欢她当女人时的万种风情,他应该想想办法,让她尽早恢复女儿身,否则他真的无法保证,下次在办公室面对她时,要如何克制心中的激汤。
才刚躺下床,准备就寝,电话声就响了。
“喂。”
“承融,是我。”唐韵涵娇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从那日,在他的办公室不欢而散后,她连续打过好几通电话给他,他总是淡淡的应付,无论她怎么软言软语,他都不为所动,表明了要跟她分手的强烈决心。
“有事吗?”他的语调维持一贵的平稳。
“人家知道你今天从日本回来,特定打电话给你。”
“有事吗?”他有礼貌的再问一次。
“承融,人家想听你的声音嘛!”她耐住性子,只要她脸皮够厚,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现在你听到了,我也累了,再见。”他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之前,他还会默默的听她说话,毕竟对不起她的人是他,是他先让这段感情变质的。
但是,他这样不顾伤害她的做法,却教她得寸进尺,让她不愿死心的一直打电话给他,或者该说是骚扰他。
他累了,跟他来往过的女人不多,认真数得出来的只有三、四位,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纠缠不清的女人,他也有办法应付,但现在却觉得精疲力尽、伤透脑筋,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收拾这样的残局,以后他有了白月,感情有归属,相信就不用再为女人的事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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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了一个星期的假,结果就是一大堆待处理的公事等着任承融和白月。
他们从早上踏入办公室直到现在一点了,还没能有片刻的休息。这叫先甘后苦吧!谁让他们贪玩享受美好的假期,现在就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
任承融知道白月还没用午饭,虽然他的办公桌上有堆积如山的卷宗等着他批阅,但是为了她,他还是暂时停止工作,准备先押着她去吃饭。
走出办公室,秘书张姿燕早出去用餐了,看着一旁埋头苦干的白月,他轻声走到她的旁边。
“别弄了,我们先出去吃饭。”
“快好了,再给我五分钟,等我把垦丁动土典礼的贵宾名单打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
“奇怪了,是谁给你这么多工作,你的工作不都是由我交代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给你这么多的事做。”他忙是应该的,很多事别人无法代他处理,必须要由他亲自签名,下达指令,但是,为什么她也这么忙;况且,她是他的持别助理,什么时候她有这么多的工作,他都不知道?
“是吗?你是贵人啊!老是多忘事。”她笑着,其实这件事她是帮张姿燕的忙。
他忍不住弯身偷香了她的脸颊。“事情没那么急,我们先去饱肚子,回来再弄。”
只见她的头连忙左右晃动。“你别闹我啦!再一下就好。”
他没听进她的话,吻如细雨般的洒满她的脸上,打算挑逗到她停止工作为止。她笑咯咯的,只能出手阻挡,愈挡,他愈不安分,干脆吻上她的唇。
张姿燕吃完饭走回办公室,走到走道口时,看见他们拥吻的画面。本来隔着屏风,是该什么都看不见,但忘形的两人却站了起来,缠绵的忘了身在何处。
张姿燕被这突来的震撼,吓得张大了嘴,只停留了五秒钟,就蹑手蹑脚的退出走道,走到另一个办公区域。
张姿燕还处于极端的亢奋中,他们是同性恋?难怪白宏总是看起来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讲话有时也会呈现女人的音质。好几次,张姿燕都要以为他是女人,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女人。要不是他的行为举止,还有穿衣的模式,还有点男子气魄外,怎么看他怎么像女人。
更难怪,老板每次的恋情都不长久。原来,他有断袖之癖。
前天听司机小王绘声绘影的说,任承融特地去他家接他到机场,两人沿途中的举止及对话也很暧昧。张姿燕原本还骂小王爱嚼舌根,斥为无稽之谈,现在得相信无风不起浪的名言;况且,事实的真相就摆在眼前。
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从走道那头走了过来,张姿燕连忙随便拿起一只办公桌上的电话,假装在听电话,连看都不敢看他们走过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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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和白月花不到半个小时用完午饭,又旋即赶回办公室,埋首于工作上。
白月拿出一份好的名单。“姿燕,这是垦丁动土典礼的名单,我打好了,你待会照这个名单发出邀请函就可以了。”
张姿燕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一些端倪,不自觉多看了几秒。
“姿燕,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白月发现她看自己的样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