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消防员眼冒金星地放开杨绿,抱着鼻子流着眼泪蹲下身来。
“很抱歉,我平常不会那么粗暴的,但是你挡我的路。”杨绿满脸歉意地给他一个“我不是天使”的笑颜,转身就朝房子的方向冲。
“绿绿!”孟凛德推过人群,矫健地冲向杨绿。杨绿未设防地被他撞倒在地,两人纠缠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孟凛德细心地用手臂护着杨绿的身子,防止她在地面上滚动时受到皮肉之伤。
好不容易两个人总算停了下来,杨绿睁大眼睛,瞪着满脸心急的孟凛德,怪了,他的眼神中有着狂风暴雨和她解读不出来的情绪,那是什么?
孟凛德深深地吸了口气,克制自己想狠狠骂她的冲动。他瞅着杨绿在他身下一脸莫名的脸庞半晌,口气非常、非常危险地低声问道:“你当你在做什么?自杀吗?”
“自杀?我要拿回我的东西。”杨绿急坏了,心里面只想着赶紧将她最重要的东西拿回来,千万不能让它在场火灾里烧了。
“你不能去,房子着火了。”孟凛德象在说服一个孩子般地轻声说着。
“我知道。”杨绿开始剧烈地扭着她被牢固的身体,“但是我一定要拿回来不可,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绿绿!”孟凛德使劲地压住杨绿挣扎的手脚,“你不能进去,你这是在送死。”他没想到当他回到家原时候,见到杨绿的第一眼居然是她揍了那个抓住她的消防员一拳,而且杨绿所住的那栋白色小木屋竟然发生了火灾。
“我不管,再不进去东西就会被烧掉了。”
“东西早就被烧光了,我不许你进去陪葬。”
“不会的,那是陶瓷做的东西,没那么快烧掉。”
“冷静点!我不许你进去。”孟凛德充满怒气的脸离杨绿仅有几公分的距离。
杨绿这才意识到她和眼前的家伙正以很亲密的姿势在地上扭成一团,而且还有一大堆围观的民众瞪大着眼睛瞧着他们。她羞红了脸,恨不得把身上这只八爪章鱼从自己身上拔下业,“放开我,有很多人在旁边看笑话。”
“然后让你去送死?这种事我办不到。”孟凛德显然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一放开杨绿,她就会冲进火场里面去,他不能冒这个危险。
“放开我,你不明白那东西对我有多重要。”杨绿眼眶中冒出了少见的泪水,四肢依旧不松懈地舞动着,“快放我进去。”
孟凛德的心抽痛了一下,他没见过杨绿掉眼泪,见到她流泪的感觉就象是要杀了他般难受,“不行,东西烧掉了可以再买,你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
“我不要别的东西,我只要我的……”
“绿绿,难道没了那样东西你就不能活了吗?理智一点。”孟凛德真是会被杨绿牛角尖的想法给气炸。
“你不了解。”杨绿拼命使着力想将他推开,可是他的身体就像有几千斤重似地的,她推了半天,孟凛德还是稳稳地定在她的身上。
孟凛德瞪视她许久,脸上的表情森严得令人望之怯步,他低咒了一声,将他自己和杨绿从地上拉了起来,“你需要冷静,跟我回去。”
杨绿伸脚想绊倒他,然后她就可以回到屋子里面拿东西了,但是孟凛德很机灵地躲过她刻意的谋取害,两只手牢牢地抓着她,”绊倒我不是个好主意,绿绿。”
杨绿怒瞪着他,扭着身子被孟凛德强迫带离火灾现场,他的手劲之大,令她想脱逃也脱逃不得,她简直就象是被他给拖回他的房子。
但是孟凛德的动作却象是不费吹灰之力般地将她“押”进他的屋子,而且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将门上锁,然后将杨绿往客观存在厅的中央一推。
“坐。”孟凛德简短但不容置疑地命令杨绿坐下。
杨绿才不想理他呢!她轻哼了一声,眼睛四处瞄可以逃出去的路,“你不能就这么抓我进来,我要出去。”
杨绿望着孟凛德认真的眼神半晌,心想再和他这么坚持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深吸了几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思忖着怎么说服孟凛德相信她已经冷静下来,然后再放她出去。
但愿那个瓷娃娃不会被火烧毁才好,可是烧了那么久,就算再跑回去救也来不及了。杨绿总算恢复一点理智,直愣愣地瞪着孟凛德瞧,要不是他和那个该死的消防员挡住她的路,说不定她早就把瓷娃娃救回来了。
孟凛德全身被瞧得很不舒服换了一种站姿,绿绿抓狂也好,大哭、大闹也罢,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她这么冷静地瞪着他,仿佛她不是刚刚失去了一家,反而表现得象一个正常人。
“我明天请假。”杨绿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请假?孟凛德有些怔了,他不能明白杨绿怎么会突然迸出这一句话来。
“你不准吗?这是突发事件,我明天必须办很多火灾善后的处理文件。”杨绿挑起一边眉梢望着孟凛德,她向来是不会浪费任何时间的人,一时失去理智,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想,她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小女孩。
“我准。你没事吧!”孟凛德看着她这么冷静,显然跟刚才拼命想跑回房子里去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禁担心她是否吓坏了,才会作出这么不太象平常人的反应。
杨绿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和身上那套大得吓人的白色燕尾服,燕尾服上随处可见磨损和脏污,后天晴宇这件衣服铁定气坏了,她摇头笑了笑,”我没事,身上没有伤如果你不是问我房子失火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被烧掉了心灵上所受到的冲击,撇开这点不谈,我应该没事。”
“你真的没事?”孟凛德非常怀疑地问道,他从来没有见过杨绿这冷静沉稳、处变不惊的一面,一点儿也不像他心中的绿绿。
“你要我哭给你看吗?”杨绿扶着头笑笑,“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刚刚吼得太厉害了,喉咙很干。”
孟凛德走到厨房里倒了杯牛奶,然后又想了想地打开药橱,倒了一点安定神经的药水和在牛奶中,他很担心杨绿的反应是暴风前的宁静,为了怕她做出没法预料的事情,先让她睡一觉似乎是比较妥善的作法。
杨绿望着走回客厅的孟凛德,对他手上那杯牛奶蹙了蹙眉头,“牛奶?我不喜欢,没有水吗?”
孟凛德将杯子递给她,“牛奶对你比较好。”
杨绿翻了翻眼珠,很听话地将牛奶喝了下去,“从来没有听过有谁说牛奶比水好的。”
“我说了就算。”孟凛德很满意地望着杨绿将那杯牛奶喝掉。
“真专制。”杨绿将空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用着一双俏眼望着孟凛德,“你可以帮一个忙吗?”
“你说说看。”孟凛德现在根本摸不透杨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心智年龄似乎比实际年龄大上十岁。
“麻烦你将我的机车钥匙还给我,现在很晚了,坐不到公车,我必须下山去领钱,然后今天晚上在旅馆里面过一夜。”杨绿早就将今天晚上的去处计划好了,幸好她还有带着提款卡,要不然她就真的连一毛钱都没有了。
孟凛德皱了皱眉头,“我不能还给你,在这种状况下骑车太危险了,今天晚上你住在我这里,明天我再陪你下山去办灾后的事情。”
“你要陪我去?可你明天不是要去上班吗?”杨绿说不上心里的那股感觉是什么,见鬼!她在高兴什么劲?